苏云一个闪身轻松闪过,如今有余昊苍的教导,他进步得很快,已经是固灵初期灵宗,对上固灵后期的柳月儿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可是苏云不愿与柳月儿计较,一直躲避不与柳月儿交手。
两人一追一逃吸引了余昊苍与秋老的注意,一问之下才发现竟是为了这样的小事,不过余昊苍与秋老二者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心中的想法。
余昊苍略显严肃地说道,“你们一个是我的亲传弟子,一个是秋老的亲传弟子,为此等小事打斗成何体统?”
“余叔叔,这事本来就是他不对。”柳月儿嘟着小嘴,气愤地瞪了苏云一眼。
苏云一脸冷漠,连看都不看柳月儿一眼,心中着实生气,柳汐儿下落不明,柳月儿身为姐姐却如此这般,丝毫没将妹妹的失踪放在心上,面对这样的人何须有什么好脸色。
“藏书楼分类繁多,学太杂对你们修行不利,不过世间万法皆通,多看看也是有好处的,既然你们都想进去,那就每日进行一场比试,谁赢了便可进入藏书楼一天,如何?”
“我才不会输给一个丢下我妹妹的人,说好送妹妹去五行宗却做不到,有什么资格赢我。”柳月儿知道苏云与柳汐儿之间的事,心里也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这次出手不仅是因为她生气,她还想替柳汐儿教训教训这个不守信的人。
“无理取闹。”苏云冷眼看了看柳月儿,“你若想比我便答应,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柳月儿轻蔑地看了眼苏云,她可不相信她固灵后期的修为会输给一个固灵初期的人。
而苏云则信心十足,他虽然只是固灵初期,但他是经过生死注重实战的人,平时不仅仅是练习,还与余昊苍切磋,在应对上绝对比被秋老宠坏的柳月儿强,以弱胜强并非没有可能。
二人刚要动手,却听弟子传来柳旭到访的消息,柳月儿顿时高兴地忘记了生气,扯着余昊苍就要去见柳旭。
余昊苍无奈,只能让柳旭到天剑峰来相见,要是让柳月儿出去指不定闹出什么,特别是秋老有些时候也是很不讲理的。
“爹,月儿好想你。”刚见面,柳月儿就往柳旭怀里扑去,赖在柳旭怀里不肯离开。
柳旭怜爱地拍拍柳月儿,说话间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还说,你们姐妹两个不告而别,难道不知道爹会担心吗?”
“那还不是因为爹不让我修灵,还让妹妹去受苦,我是爹的女儿,妹妹也是爹的女儿,为什么要让妹妹保护我,我也可以保护妹妹,保护爹娘。”柳月儿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爹,妹妹也不会走,都怪爹。”
“好了好了,都是爹的错,爹答应你让你修灵好不好?”
“太好了,谢谢爹。”柳月儿开心地笑了起来,“爹,妹妹不见了,你找到她了吗?”
柳旭点点头,“找到了,我这次就是来告诉你汐儿没事,你就安心跟着你师父修灵,等你长大了就来帮爹的忙,好不好?”
“那妹妹呢?妹妹长大了也会帮爹的忙吗?我什么时候能见妹妹,月儿好想她。”
“月儿乖,汐儿在别的地方修灵,等她学成就会回来,你呢乖乖听你师父的话,等下次见面的时候爹要看看你和汐儿谁比较厉害。”
柳月儿坚定地点点头,“我一定比妹妹厉害,以后我会保护妹妹,不会让别人伤害她的。”
“好啦,看看你身上脏得,快回去吧,爹有事要跟余宗主和你师父商量,过会儿再去找你。”柳旭哄着柳月儿,他知道近日来江湖不太平,亲自前来见到柳月儿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哦,爹,那你这次来就多住几天,月儿有好多话想跟爹说。”
见柳旭点头,柳月儿才蹦蹦跳跳地离开,走的时候还顺便拉走了苏云,美其名曰是带苏云去参观紫烟峰,其实就是为了争夺进藏书楼资格。
见两个孩子离开,余昊苍便邀柳旭和秋老移步品茶,在茶室周围布下结界,阻绝一切,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一个封闭的房间一般,连半点声音都传不出去,但凡有人企图偷看偷听,立即就会被发现。
“小子,你终于想通了,不管他留下的祖训啦?”秋老喝了一大口茶,就像喝水一样,他不爱喝茶,品不错茶中滋味,只能用来当水喝。
余昊苍皱了皱眉,虽然心疼上好的茶叶,但却不敢吭声。
“此事就别再提了,都是我不明事理,如今醒悟也不算迟。”柳旭笑了笑,如此奇葩的实情,他说出来只会惹人嘲笑,还不如不说。
柳旭端起茶向余昊苍微微点头,以示敬意,尔后小酌一口,回味一番后才道,“好茶,好茶。”
“有什么好的,还不是差不多,你小子这次来不会就是为了来看看月儿这么简单吧?”秋老对茶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更是懒得听柳旭在那边说这些不痛不痒的。
柳旭尴尬地笑笑,余昊苍也同样尴尬,咳嗽几声说道,“秋老,不要着急,等柳旭喝口茶慢慢说。”
秋老对柳月儿有耐心,但对其他人的耐心却是有限,“先说,说完慢慢喝,老夫不愿意听你们磨叽。”
柳旭没办法,只能叹息一声,“秋老,我听说魔宗重出江湖,血洗宁江城是为了九月初一出生的孩子,此事可是真的?”
“你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吧,连幽冥神医的下落都能打探到。”
“秋老说笑了,我不过是个生意人,江湖上的事能不掺和自然不愿掺和。”柳旭看了一眼余昊苍和秋老,接着说道,“但若是此事涉及到我的家人,那么我也只能掺和进去了。”
余昊苍皱着眉头,“据查探得知,魔宗连日来突袭了好几个村落,手法与宁江城一样,江湖上众说纷纭,一派认为这是魔宗故意为之,有意放出假消息,以迷惑我们;另一派则认为魔宗上次血洗宁江城已经引得各大宗门注意,所以只能从村落下手。”
“孰真孰假真的难以分辨,若魔宗真是要集齐万名九月初一出生的小孩,我们若是不为所动,岂非是助纣为虐,若魔宗是假意放出消息,我们又岂能看着他荼毒众生?”
“我只是个生意人不懂得江湖中事,我只要月儿没事就好。”柳旭态度冷淡,在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正邪之分,江湖上有不少名门正派暗地里也干着见不得光的事,有时甚至比邪派更加不堪,只是一切都被光鲜的外表所掩埋。
“还是说说你有什么事吧。”秋老属于中立,两不相帮,他只要紫烟峰没事天剑宗不灭就好,其余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至于柳旭那边他一开始是帮衬着,但如今经过万年时间,早已到了不需要他也能安然无恙的规模,不是他能操心的。
柳旭皱着眉头说道,“余宗主,有些事我本不应让你知晓,但秋老与天剑宗甚有渊源,而且月儿又是秋老的弟子,所以还希望余宗主保密,且不能因此累及月儿,否则后果很严重。”
余昊苍也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柳旭不简单,却没想到柳旭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秋老竟也默认了柳旭的话。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余昊苍指天发誓,“今日之事我余昊苍绝不对外泄,若有违此誓愿受五雷轰顶。”
柳旭看了看秋老,见秋老没说什么便说道,“余宗主应该知道异宝阁吧?”
“当然,异宝阁是横绝江湖的商铺,经营的拍卖行更是赫赫有名,不仅与江湖人士有交集,就连朝廷乃至国君也有往来,算是江湖上极为隐晦的一股势力,不过异宝阁从不插手江湖之事,阁主更是神秘莫测,传言其修为极高,唯有隐士高人能与之一战。”
“余宗主说得不错,但却不全对,异宝阁的确是势力庞大,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异宝阁是势力已经渗透到世间各处,但异宝阁对争权夺利没兴趣,自然不会插手江湖中事。至于阁主,嘿嘿,并非什么高人,正如你所见,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什么?”余昊苍惊叫一声,险些跳起来,还好有结界封闭,否则这声音不知要穿到什么地方去。
柳旭揉了揉被余昊苍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平淡地说道,“我就是异宝阁阁主,江湖上都传言我是高人,其实我不过就是个普通人,我需要月儿继承异宝阁阁主的位置,所以就算是魔宗也休想动月儿一根寒毛。”
“你真的是异宝阁阁主?”余昊苍难以置信,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竟然会是异宝阁的阁主,而且看秋老的样子似乎早就知晓了。
“你不用这么看着老夫,老夫与异宝阁的初代阁主是旧识,他们的事我自然知道,不便告知,也不想掺和。”秋老说得更是随意,与初代阁主是旧识,算算异宝阁出名就有万年了,这相识的时间只有更长,没想到秋老竟隐藏地这样深,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余昊苍干笑两声,深深地品了一口茶,“好吧,柳阁主请继续说,江湖上不明真相的人太多,余某今日得知,是余某的幸运。”
“余宗主不必客气,我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爱护女儿的父亲,魔宗既然要打我女儿的主意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柳旭笑道,“我本想带月儿回异宝阁,但她年纪尙小,贸然接触这些恐怕她难以接受,而且如今她拜了秋老为师,我相信秋老能保护好月儿的。”
“月儿老夫自会照看,不用你小子操心。”秋老随手将面前的茶水推至一旁,看不出喜怒,“对汐儿丫头,你有何打算?”
余昊苍略有所思地看向柳旭,他知道汐儿并非柳旭血脉,柳旭也口口声声说得都是月儿,想必是知道此事,堂堂异宝阁阁主被人戴了绿帽子,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柳旭皱了眉,抿了一口茶,叹息一声,“汐儿虽非我的骨肉,但我与她也有几年父女情分,若她知道真相愿意留下我可以让她待在异宝阁,若是她…我也只有不念父女情分,异宝阁未来阁主只能是月儿。”
“呵”秋老冷笑,“小子,不愧是异宝阁阁主呀,算盘打得可真好。”
“秋老不要误会,我只是不能让异宝阁断送在我手上。”柳旭对柳汐儿的确是疼爱,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会伤害柳汐儿分毫的,可是阁主的位置是祖辈传承下来的,血脉相连,岂能断送在他手中。
“老夫只是想提醒你,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你的异宝阁有兴趣。”秋老原本是住在柳家的,可后来也是因为柳家人太过小心眼才懒得继续待下去,渐渐地也就成了如今的单方联系,若不是以往留下了些线索,就凭柳旭是绝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
“确实如此,秋老您不就是其中之一嘛。”柳旭笑了笑,接着说道,“其实自从我知道汐儿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就在暗中查探,但汐儿却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得不到任何消息。”
余昊苍眼中闪现疑惑之色,“柳阁主的意思是?”
“这事我也只是猜测,对外汐儿是九月初二出生,但我已盘问过相关人等,汐儿实是九月初一所生,正巧那天就是魔宗黑影到宁江城的那一天,这未免太凑巧。”
“小子,你莫非想说你养了六年的女儿就是魔宗要找的人?”秋老对柳旭的说法嗤之以鼻,“且不说汐儿是你小子的女儿,你应该保护她,就算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该妄加揣测,她是九月初一所生如何,魔宗如今四处掳掠那日出生的孩子,目的不明,你能肯定魔宗是要凑齐万名小孩,还是只要一个?”
“我绝无此意,只是觉得汐儿也可能是魔宗的目标,无论魔宗目的为何,都要保汐儿,这孩子身上似乎不简单。”
柳旭欲言又止,在柳汐儿和柳月儿失踪后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去寻找,柳月儿被秋老带走倒是没什么波折,只是柳汐儿一路上发生了太多事,似乎不是一个孩子所能应付的,而柳汐儿却安然无恙,若不是运气超然,就只能有不为人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