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省委副书记和一条狗平起平坐,无疑能提高狗的身价地位;要是一条狗和一位省委副书记平起平坐,会不会降低省委副书记的身价?前者如果能提高的话,后者大约也能降低。
王三丰没有这么说,但他的行为却在证明给大家看。宴席上,一位高贵的客人身边蹲条狗,是不是有点滑稽?这是王三丰恭敬地请示洪书记要不要在他身边为狗加把椅子的思想基础。
同样,高规格的宴席上,为尊贵人物敬酒是表示敬意,可要是把这尊敬献给一条狗,是不是也有点滑稽?而王三丰竟然把尊贵的洪书记和狗相提并论,请大家举杯为洪书记和狗的健康干杯,是尊狗还是贬书记?抑或是明为抬狗,实为贬书记?
造反起家的洪书记,自然是有劣迹的,但要陈述,未免旁枝斜伸喧宾夺主,可如果不陈述,王三丰对洪的厌恶和斗争就失了依据,怎么办?没有比让他带条狗下乡视察更便利更省笔的了,什么话都不必再说,洪流平日是怎么个形象,读者全在心里了——不知其君观其臣,不知其人观其友——真是一条有用的狗!
白天干人活,夜里干鬼活
王三丰话中带刺,洪流心里不舒服,吃过饭,他边剔牙边调侃王三丰:“老王,你这么胖,是不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左得理在旁,抱着义犬助主的忠诚,再添一把火:“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却干一个人的活。”
王三丰见左得理说得恶毒,笑了笑:“是啊,我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只干一个人的活。看洪书记和左处长这么瘦,一定是两个人吃一个人的饭,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了?”
这话似巴结,洪、左二人都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咋干?”王三丰说:“自然是白天干一份,夜里干一份,白天给共产党干,夜里给阎王爷干了!”
张三丰与王三丰
洪流无话找话:“老王,历史上有个张三丰,你叫王三丰,你两个有什么关系?”王三丰说:“异姓兄弟。”洪流说:“那你两个是一路货色了?”王三丰说:“不一路。我两个一文一武,张三丰以武功盖世,王三丰以废话盖世。”
长官的嘴
洪流嫌王三丰废话多,说他能不能少淌点?王三丰摇头:“我的话虽废,却一点都不能少。就像红花少不得绿叶配一样。比如洪书记作指示,你一开口,我就得用话接着,要是你指示,我一声儿不言语,你还不罢了我的官!”洪流说:“这么说来,你淌废话责任还在领导?”王三丰说:“不敢。长官的嘴,都是真理发生器,我哪儿敢把责任给领导推。”
“八卦炉”沾着“三丰”便第一,是“张”是“王”差千里;武功盖世人人敬,废话第一堪叹息;南极企鹅北极熊,脂肪层厚非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