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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端掉一个贼窝

金灿灿的油菜花刚刚开过,小麦就开始抽穗扬花了。田间地头,四处随风飘散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林木深处,整日水汽氤氲,雾霭缭绕……懊热的夏,蹑着脚,悄无声息地跨过长寿湖平原,翘首向着大罗山逼近了。

为了确保辖区内长梁高速公路施工段夏季的施工安全,我们对工地爆炸物品的管理和使用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清理整顿。在清理整顿中我们发现,雷管和炸药不按规定存放、爆破作业不按规定操作的现象普遍存在,于是,我们顶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对其予以了坚决的处罚和规范。

在施工现场,不少民工向我们反映,有人去偷民工的东西,大到彩电、收录机,小到手表、衣服、香烟。民工大都是随施工单位从外地来的,有的来自福建,有的来自四川,有的来自贵州,离家上千里。小偷作恶,使他们无法安心修路。我们分析汇总了方方面面的情况,认为虽然小偷小摸不一定够得上《刑法》打击的“线”,但不遏制也是一种隐患,牵扯到民工队伍的稳定。各种迹象表明,作案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年龄不大,经常在夜间活动。我和所长去施工现场民工工棚入口处守候了两夜没有结果,便改换成走访排查的方式。在明月村寻访得到一条线索,有几个小学生常结伙成群,四处招摇、喝酒、抽烟、打纸牌赌博。我们找到其中据说是为首的一个,问材料、查户籍档案,只有13岁。13岁的小男孩,居然像成年人那样胆大妄为、机警老练,是我和所长都意料不到的。我们问他笔录,他把袖子一捋,双脚盘到椅子上,说:“别忙,是你们求我,对不起,泡杯茶、派包烟,待我好一点,我什么都说,否则,你们休想从我嘴里抠出丝毫有用的东西。我知道你们找我来的目的,偷东西嘛,是不对,可我不到14岁,你们不敢抓我,也不敢关我进黑屋……哼!”

不过,小男孩在我们的反复开导教育下,还是显露出了天真稚嫩的本性。他不但如实讲清楚了他自己伙同他人多次偷窃的事实,而且还“检举”出了另一个盗窃团伙。

我们根据小男孩提供的情况,到山下的双龙场抓获了几名犯罪嫌疑人。这几个人长期流窜于双龙、罗围、合兴一带,偷鸡偷鱼偷水果,偷得人心惶惶,好多村民不得安宁。端掉盗窃团伙,破获几起积案,罗围和双龙、合兴都清静了不少。

捉人、问材料,送犯罪嫌疑人去长寿看守所关押,不停地折腾,吃住又没有规律,身体这架超负荷运行的机器终于出故障了。5月初,我大病了一场。所长叫我回城里去输输液,休息几天。晓明走了,人手紧,鸡毛蒜皮的事一碴接一碴,我哪能扔下所长和戴斌走呢?我坚持就在罗围打针吃药,我说我抵抗力强,好多年没伤风感冒过,打点针吃点药会好的。我去乡卫生院输了两天液,似乎轻松了一些,就没怎么在意,然而,在这“没怎么在意”的时候,出乎意料的病痛缠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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