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惨白的,像是骨架般的手轻轻抚摸着琴键,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脸庞一样。
“啊——”
那只鬼身边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女人尖叫一声,那似乎可以将耳膜震破的尖叫清清楚楚地传入了薛泯等人的耳边。
只是那声尖叫听起来很遥远,有些空灵飘渺的感觉,让人不敢相信那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可是这确确实实是从那女人的嘴里发出的。
“咚”的一声,女人倒在了地板上。
透过点点蓝光,可以看到那女人的脸已经变得干瘪、苍老,但是还是可以联想出那女人以前是很清秀的。
“薛……薛泯,咱们,咱们快去救人啊!快点啊……薛,薛泯!”与薛泯一起的几个哥们儿在这诡异的气氛下有些喘不过气来,勉勉强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他们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中,薛泯还能淡然地站在那里看着一切的发生。
“嗯。”薛泯轻轻点点头,拉着几个好哥们儿飞奔到了别墅大门前不远处。
抬眼看去,那大门生锈得很厉害,像是已经保留了几千年一般。这大门的铁索看起来十分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它便会化为灰烬消散一般,而门边则长了许多潮湿的青苔。
“吱——呀——”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薛泯异常平静地上前一步,观察着别墅内的一切。而他身后的几个好哥们儿已经有些寸步难行了。
别墅内很老,如同一个人苍老的脸:窗户是他混浊的双眼,门是他干裂的嘴唇。这时,薛泯等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袍子的人,他缓缓地走过来,将镰刀那泛着白光的刀刃高高地扬了起来,把薛泯等人赶入了别墅,接着,门重重的关上了。
“欢迎,来到死亡别墅!”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高达十几米的别墅顶端传来了。
这别墅的内室很美,华丽的罩灯,十分优雅的壁纸,黑色的大钢琴,一台不大的电视机,几座华贵的沙发,墙上挂着几幅油画……油画?油画是内室里所有摆设中最奇怪的东西了,一幅幅油画,全都是用两种颜色来演绎。
最可怕的一幅油画,就要属中间最大的那一幅了。这幅油画用黑色做了底色,血红色做了伴色。红色与黑色两种颜色纠缠在一起,在画布上诡异地舞动着,有时像是地狱中,怨灵们一张张狰狞的脸,有时又像怨灵们急着寻找到自己的寄体而伸出自己的手,要把薛泯等人拉到地狱下去一样。
突然,一只断手凭空出现在地板上,抠着地板,有些艰难的移动着,恐怖的红色血迹在苍白的木制地板上拖了长长的痕迹,如此狰狞。
薛泯一回头,发现黑色钢琴附近,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刚才从未见过的房间。而那只断手从黑色钢琴后拖着血迹,抓着一具尸体。那尸体几乎完全腐烂了,血肉模糊的脸上甚至可以看见他的五官都已被某种利器给割掉了,瘆人的白骨基本已经裸露出来,而尸体仅剩的一只腿已经被磨平。那只手如同钢爪一样将身体拖入了那间刚出现的房间里。
薛泯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见断手将尸体放在一个黑色平台上,那平台上有着一大片暗红色的液体,刺鼻的血腥味在鼻间弥漫开来,使薛泯轻轻皱了皱眉。突然,尸体在平台上以极其怪异的姿势立了起来,那已经翻开的黑色皮肉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从体外一点一点掉了下来。而那内脏,不,那已经不能称为内脏了,内脏早已被恶心的蛆虫蛀满了。内脏很脆弱,好像一阵风吹来,就可以破出大量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