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接子弹?
阻击手望着掌心中熟悉的子弹头,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刚才只是眼前一花,子弹头就到自己手里了?
阻击手露出骇然的神色,惶恐不安的情绪犹如冷水浇身,趴在集装箱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他不敢乱动,耳麦中倒是传来斋令暎的声音。
“夜枭,你是不是开枪了?不是叫你不要动手吗?我要亲自把那家伙的眼睛挖下来!”
阻击手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看着眼前男子的背影,他心中害怕到了极点,不敢回答斋令暎的话。
可是,在阻击手惊愕的目光中,沈落倒是转过身来,微笑道。
“怎么,那个女人叫你呢,你不说话吗?”
对方竟然听得到?
顿时,阻击手脸色大变,冲着耳麦大声吼道:“小姐快跑!徒手接子弹!对方是宗师!”
“什么?!”
车内的斋令暎先是一愣,随后露出震惊的神色,嘴巴张开成O型。
宗师?那个神父竟然是宗师?
斋令暎浑身一震,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耳麦中传来嘭的一声,紧接而来的是“嘟嘟嘟”的声音。
通话,已然结束。
“快,大家离开这里!”
斋令暎没有多想,直接把车子启动,在轰鸣的引擎声中打了一个漂移,向着远处的街道狂驶离去。
宾利欧陆以超过300公里的时速,一路在郊外公路上飞驰狂奔,直到开出五六公里远,这才缓缓降下了车速,但斋令暎怀里也像揣了个小免子,心儿忐忑,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我真是疯了,竟然要去杀宗师?”
斋令暎看了一眼倒视镜,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
而在夜幕下,沈落则是看着已经被阻击手捏碎的耳麦,无语说道。
“你这是在干嘛。”
“阁下…不不不,大人。”阻击手咽了下口水,神情紧张的说道。
“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路过路过,求您大发慈悲,把我放了吧。”
“额,我又没打算杀你。”
看着阻击手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恐惧神色,沈落顿时哑然失笑。
他又不是杀人狂魔,虽然踩死一个蚂蚁很轻松,但也不会有人天天去踩蚂蚁啊。
沈落心里无奈想着,便挥挥手说道:“你走吧,告诉那个女人下次别让我碰到,不然就等着后悔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阻击手顿时大喜,随后连阻击枪都懒得拿起,脚步小心谨慎的往后面退去,直到离开集装箱的范围,见到对方没有反应,他心里才送了一口气,之后慌不择路的向着远处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虽然他有着透劲的实力,一手枪法更是出神入化,但是面对一名意境宗师,他可生不起对抗的念头,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不想要。
宗师级人物,可不是靠着一把枪就能解决的。
………
………
“吃饱喝足了就想走人了吗?”
听着维宝宝远去的声音,沈落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他没想到只是离开几秒钟,维宝宝连狼人也不看就一溜烟跑走了,真是让得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给我乖乖回来吧。”沈落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让得正在迈着小腿快速飞奔的维宝宝,顿时脸蛋上由得意的表情变成煞白一片。
“呀!什么鬼?!”
维宝宝惊恐看着身边跟随自己奔跑的蓝白色透明人形,急忙停下了脚步。
“风暴人?”
看着透明的人形是由风暴和气流组成,维宝宝惊恐的神色顿时变得郁闷起来。
虽然对方不会说话,但看见风暴人抽出一个巨大的“风暴棒棒糖”当武器,她哪能不知道是沈落在搞鬼。
“好啦,好啦,宝宝回去就是了。”
维宝宝气恼的诅咒几下,随后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在风暴人的威胁下,郁闷的向着码头方向走去。
“竟然敢逃跑,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沈落站在集装箱上,看着回到身边的维宝宝,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
“宝宝哪里逃跑,是迷路了。”
维宝宝露出不服气的神情,但贼溜溜的眼睛,已经是被远处激烈打斗的情况吸引住了。
“迷路了还跑得这么欢快?”沈落翻了下白眼,说道:“走吧,我们过去看看,一会好好看着就行,别给我说话。”
“好吧,好吧,宝宝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维宝宝说了一句,让得沈落不禁打了踉跄,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怎么说话呢,真是没大没小。”沈落笑骂一声,随后无奈的摇摇头,向着远处走去。
此时在码头卸货的平台上,到处是血液混杂着子弹留下的痕迹,有人倒在血泊中哀嚎,有人靠在墙壁上包扎伤口,更多的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场面让人惨不忍睹。
………
………
“景三胖子,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戒酒和尚单膝跪地,淤红的鲜血被他咳嗽出来吐在地面上,随后目光狠狠的盯着任景三肚子上被他用银丝勒出来的巨大伤口,狂笑道:“暴食巫主,在大爷我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呵呵,光头佬,种了我的‘巫盅’,你的死期不远了,至于我嘛,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心上。”
任景三嚎笑一声,肚子上的脂肪顿时疯狂的涌动起来,一个个小小的囊包从模糊的血肉长出,很快就变成密密麻麻一片,让人得看得心悸恶心,但任景三没有在意,任由蠕动的囊包挤压在一起,修复肚子上的伤口。
戒酒和尚看着自己越来越肿的手掌,目光变得阴冷起来,但这时他留意到任景三动作,特别是那密密麻麻的囊包,顿时让得他大吃一惊。
“该死,你竟然用自己来养盅?”
巫盅,任景三赖以成名的手段,是南云省苗疆一脉最诡异的秘术,每个囊包里面都存在一只毒盅,他没想到任景三竟然把数以千万计的毒盅植入体内,这样残忍的手段,让得戒酒和尚毛骨悚然,就旁边的灵异调查科成员看着自己的大队长,也是露出骇然的神色。
“许二爷啊,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柳寻花拔出插在自己肩膀后的金刚杵,目光瞥了一眼任景三的伤口,随后向着戒酒和尚怪笑道。
“今天你要死了,你那些小弟们,看来起不了什么用处啊。”
柳寻花环视周围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脸上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笑容。
“呵呵,这些小杂碎可不是大爷我的手下。”
戒酒和尚冷哼一声,目光撇向旁边一名靠在墙壁下包扎伤口的紧身衣眼镜娘。
顿时,通过秘术闻到淡淡的处子幽香,使得他那肌肉扭曲的脸庞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
“呵呵,臭道士,景三胖子,你们走不动了吧,大爷我知道你们在强撑,竟然还想拿下本大爷?简直是痴心妄想!”
“对了,差点忘记了,刚刚还有一个阻击手,现在怎么不动手了?”
任景三露出狂妄的笑容,声音犹如沉闷钟声,根本就不把一个阻击手放在眼里。
可任景三话音刚落,戒酒和尚手指一动,地面上一条细细的银丝顿时把眼镜娘的身体卷住,随后在对方惊呼声中,直接抽了过来。
见状,旁边重伤的柳寻花徒然变色,想到戒酒和尚那少林欢喜佛的身份,就急忙向着周围的灵异调查科成员大声吼道。
“该死!动手!快杀了他!”
“呵呵,来不及了,今天是你们要死!”
戒酒和尚手指只是轻轻一动,布满在地面上的银丝疯狂卷动,瞬间把两名冲过来的灵异调查科成员五马分尸,随后他看着被银丝勒的凹凸有致的眼镜娘,眼中不禁露出嗜血淫光,疯狂的大笑起来。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可突然,一道轻笑声蓦然响起,顿时让得戒酒和尚一惊,脸上的笑容截然而已,就连任景三、柳寻花和残存的灵异调查科成员,也是齐齐望了过去。
竟然有人在这里?
凭我们的实力,竟然感觉不到?
等一男一女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时,令得所有人露出惊容。
………
………
黑色的神父袍,精致的公主裙,沈落和维宝宝一出现,顿时让得所有人感觉到莫名的心悸,神情立即戒备起来,只有一条满身血痕的黑色大狗挣扎的爬起来,狰狞的面庞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喜意。
“神父!大牛快不行了!你快救救他!”
黑色大狗使劲的按着已经变回人形的大牛腹部上的伤口,悲愤的嘶吼一声,令得戒酒和尚、任景三和柳寻花顿时脸色大变。
神父?这个叫神父的男子,竟然和这些狗人认识?
“该死的。”
察觉到来着不善,戒酒和尚暗骂一声,就想把正在挣扎的眼镜娘身上的紧身衣撕开。
能和维宝宝站在一起,他可不认为对方是普通人,弄不好他今天就要丧命于此。
要知道,不止是灵异调查科,他刚才也是杀了不少狗人的。
“不要!”眼镜娘才不管来了什么人,看着戒酒和尚伸过来的手,羞怒惊恐的尖叫起来。
“孩子,你没看到我在这里吗?”
一道轻叹声响起,顿时让得所有人脸色大变,只见对方轻轻一踢,地面上一枚小石子顿时破空而去,极致的速度在途中响起了猛烈的呼啸声,顿时狠狠击打在戒酒和尚的胸口,让得戒酒和尚惨叫一声,猛地喷血倒飞出去,最后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昏迷昏迷不醒。
顿时,这名神父恐怖的实力,瞬间让所有人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