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哥看到巫灵黑石的时候,半晌没言语,似乎不敢相信似的。
“哥,你没事吧?”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石头是真的,我验证过了,你想什么呢?”
驴哥回过神来,拿过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这东西……她是怎么给你送来的?你见到她本人了么?”
“没有,托朋友给送来的,挺复杂的,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我说,“那朋友还说了,请你别再查青檀的身份了,不然怕以后闹误会。”
驴哥几口吃完那块点心,端起茶喝了一口,“误会?什么误会?怕我们对她不利?”
“既然青檀的身份是秘密,那肯定有人家保密的理由”,我说,“咱们查她,人家难免多想。现在黑石人家也给送来了,这就足以证明青檀的人品了,也不用再查什么了吧?”
驴哥看我一眼,笑了,“你小子想什么呢?你以为咱查她是不信任她么?长杉义明现在都恨不得自己变成这巫灵黑石了,咱想查查李姑娘的消息,不也是想保护她么?”
“说的也是”,我一笑。
“这石头就放我这吧,听曾爷说,给叶欢破解封印之前,六块石头不能放在一起,不然会出乱子”,驴哥想了想,“这个我来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回去等我电话吧,安排好了之后通知你俩过来。”
“嗯,行!”,我站起来要走。
“回来”,他看看我,“昨天你帮安家办事了?”
“这么快就知道了?”
“多新鲜哪你”,驴哥一笑,“网上早就传开了,王小蝉那小腰一插,骂的那个带劲哪,这下子德行散大了。那好事的还把你非礼姑娘的那段给拍上了,看不出来呀,你小子还够猛的。”
“我那不是非礼,我是在救她”,我解释。
“甭解释,这点事咱还能不懂?”他看我一眼,“林卓,你知道那姑娘是谁么?”
“不知道,你认识?”我问。
“我跟她不熟,可跟她爸挺熟的”,驴哥顿了顿,“那段视频曾爷也看了。”
“姐夫没生气吧?”
“没生气,他还笑了”,驴哥说,“薛家小姐长得还不错,瞧那大个子,真够来劲的——哎我说,抱着的感觉怎么样?”
“驴哥你想多了”,我尴尬的一笑,“我当时只想救人了,哪管男的女的没心思体会别的了……”
“嗯,也是,那会估计也没空体会了”,他喃喃自语。
“你刚才说,她姓薛?”我问,“那她叫什名字你知道吗?”
“知道啊,她爸跟我说过,前些年我还见过她呢”,驴哥说,“不过最近太忙,名字给忘了。”
“她身上跟了个东西,很厉害,关键那还不是正主,如果不早点处理,这姑娘会有生命危险的,既然她爸爸和你认识,驴哥你看是不是得提醒一下?”我问。
驴哥摇了摇头,“兄弟,薛家,是豪门大族,人家的事,自己心里有数,咱们不能因为跟人家是朋友,就随便多嘴。”
“这怎能说是随便多嘴?”我说,“她爸爸不是你朋友么?”
“不仅是我朋友,更是曾爷的朋友”,他看着我,“正因为如此,所以咱不能主动出面提这个。如果他们真的需要,自然会来找咱们,那时候咱怎么帮忙都应该。可人家只要一天不说,咱们就不能主动提,这才是相处之道。”
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驴哥,我是真的听不懂您这话了,为什么都是好朋友了,反而要变得这么生分呢?”
他一笑,“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句话你不会不懂吧?曾爷是局师,在他背后有十二个豪门大族的支持,其中就包括这薛家。他家有什么大事,一般都会来请曾爷出面来办,但是咱不能因为这个,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想啊,如果我们主动说,薛小姐有危险,那她爸肯定就会把这事委托给曾爷。”
“那不是挺好的么?”我看着他。
“一件事上来说,挺好的”,他说,“可这样做就坏了规矩了,风水师必须是人家主动委托,这事才能办。你要是去主动通知了,那这意义不就变了么?”
“驴哥,朋友之间,没必要讲什么规矩吧?”
“错!”他突然变得很严肃,“你记住了,越是朋友,越是要讲规矩,不讲规矩的,那是狐朋狗友,不能交心!”
我愣住了,这道理,我似乎是第一次听到。
驴哥拍拍我肩膀,“哎,知道么,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叫成宁的小姑娘,前几天上了咱的床了。”
“哦,我不觉得稀奇”,我喝了口茶。
“这事呢,你嫂子是知道的,可是你嫂子不生我的气,为啥呢?因为你驴哥我,是个规矩的人。”
“噗”,我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你这什么意思?”驴哥一皱眉,“不信?”
“哥,我绝对没那意思”,我赶紧放下茶碗,“不过要说对兄弟,您绝对够规矩,可是对嫂子,这……这也叫规矩?”
驴哥笑了,“这就是你不懂了,听哥哥给你好好讲讲吧。男人哪,对朋友有朋友的规矩,对兄弟有兄弟的规矩,对老婆也要有一套规矩。你驴哥我风流不假,可我这颗心里,你嫂子永远是占统治地位的。在这个中心思想的指导下,我最疼的永远是她,她才是我生活的中心,所以对老婆,一定要有心,这就是规矩。”
“哦,那对外面的女人呢?”我问。
“外面的女人,要么图你的钱,要么图你的名,要么图你的人”,他说,“图你钱的,你愿意就给钱,图你名的嘛,你不怕麻烦,就给她名,图你人的嘛,对她好点就得,因为不管你对她多好,说到底都会伤到她。这三种情况,你们是各取所需,饮食男女,圣人不禁,这都是人之常情,你只要别白占人便宜就是了。”
“不用心么?”
“那要看怎么用了”,驴哥说,“别坏了规矩就行。”
“我似乎明白了”,我点点头,“有些事……是该按规矩来了。”
回到书店的时候,叶欢正在看我塞给她的那本书,看的挺入迷的。我走到她身边一拉她,“站了那么久不累呀?怎么不找个地方坐会?”
“没事,习惯了”,她一笑,“过去在山里站桩,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这才多一会,不算什么的。对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东西拿到了,给驴哥送去了”,我小声地说。
“那就好了”,叶欢笑着说,“那我们……现在去哪?找地方吃东西还是回家?”
“废话,当然是吃东西了”,我说,“你也饿坏了吧,走,我带你吃大餐去!”
其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本来还有点担心,但见到叶欢之后,发现那些担心都没必要了。
我们来到附近一家法国菜馆,点了一桌丰盛的大餐,开了一瓶拉菲,老子心想不过了,今天就得带女朋友浪漫一把。
“来吧,气死你!”我一举杯。
她噗嗤一声笑了,“Cheers好不好?什么气死我?”
“我知道,逗你玩的”,我一笑,“以前在传媒圈的时候,经常这么开玩笑。”
叶欢点点头,“是啊,你很久没这么开过玩笑了。”
“来吧,先喝了再说!”
放下杯子,我开始切鹅肝,“叶欢,我想过了,那个房子不能住了,今天我被人给数落了一顿说我那破房子太不安全。”
“不怪人说,那房子是不好,早就该换了”,叶欢说。
我把切好的鹅肝放到她的盘子里,“我想自己租间房子,偶尔咱们再在一起,这样更好些。”
叶欢愣了一下,抬起头,凝视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就开始找房子”,我说,“叶欢,你会不会……”
她笑了,长长的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想通了。”
“你不会多心么?”我问。
“我多什么心?”她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我,“林卓,其实咱们……早该这样了。我是独居惯了的人,从小就是自己住,实在不太适合同居的日子。我每天早上本能的想去练功,可是我又不想打扰你。记得在宜昌的那些日子吗?你每天早上都去练功,我真的特别开心。可是自从回到北京之后,你一次都没练过,和我在一起,会让你沉醉在****里不可自拔,不仅我无福承受,也会毁了你的修行。”
我淡淡一笑,“你跟我说过很多次,说这辈子能多陪我几年就心满意足了,我之前一直不懂,现在是明白了。两个修行人相爱,不能浓情似火,应该细水长流。今天跟驴哥聊天,他对我说,越是亲近的,越要讲规矩。我仔细反思,有些事,我过去太不讲规矩了。明知道整天和你腻在一起会害了你,可我就是做不到。道理说的太多,现在需要去做了,我想,那就从今晚开始吧。回想起来,每次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的身体就会好很多,可在一起太久了,你就会出事。对不起,我过去……太自私了。”
叶欢拉住我的手,“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那是因为爱我,我当然懂了。只是就像你说的,我是那只海鸟爰居,不能久恋红尘。我在海上等你来,偶尔过来看看我,那就足够了。我说过,我想做凌老师,谢谢你成全我。”
我点点头,“可有件事我得说在前头,我每个月都会有一段日子去你那过夜,你不许拒绝我!”
她脸一红,“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我都跟你分开了,总不能还让我禁欲吧?”我看着她。“那……别太多,行吗?”她小声的说。
“行!”我笑了,“哥在意质量,不在意数量,好啦,这酒挺贵的,今天咱别剩下,都给他喝了!”
叶欢看看那酒,无奈的笑了,“怎么着,你也要学那三个小黄毛,灌我么?”
“切,瞎说,你人都是我的,还用灌么?”我热热的看着她,“不过我确实想试试,喝醉了之后欺负你,是不是会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