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一边说话一边走至他二人跟前,低头看了看摆在石桌上的棋盘,又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脸惊讶的凌昱和昭萱二人,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道:“哎呀,我说我的小祖宗,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俩居然还有心思下棋?你们不知道今晚在金銮殿有皇上的寿宴呐,酉时已过,宾客们都已入席就坐了,就等你们两个了。公主殿下你可真是让奴才好找啊!”
昭萱忽然掩嘴笑道:“哎呀,坏了。李公公,我本来是约太子哥哥在御花园下棋的,这。。下着下着就忘记了时间。这不,就把今天晚上的寿宴都给忘了。哎,我真该死。”
李公公白眼道:“得了吧,公主殿下,别总是‘死’啊‘活’啊的。你要是真出什么事儿奴才可担待不起。你知道错了就行。快跟我去金銮殿面见皇上去吧!”
昭萱只得低声道:“是,李公公,我知错了。”走了几步,却又突地站住,她轻轻往凌昱身后缩了缩,又道:“大哥,我怕。父皇他等会又该骂我了,这次还不知道要怎样罚我呢。”
凌昱微微叹口气道:“你这丫头啊,就是敢做不敢当。我之前就提醒过你的,可你总是不停,你已经长大了,这宫里的规矩你也该懂些了。这样成天没打没小的,哪里像个公主。。”话还没说完,便被昭萱打断:“行了,太子哥哥,我知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不会这样了。可是你能叫父皇别再罚我了行吗?”
凌昱笑道:“就算父皇再罚你,你又几时怕过?再说了不罚你你几时才会长记性?”
昭萱嘟着嘴道:“太子哥哥,我。。我错了。可是你能帮我跟父皇求求情么,他上次还罚我将董仲舒的《天人三策》抄二十遍,累死我了,抄的我胳膊都快断了。只要不让我抄书,让我干什么都行。行吗?太子哥哥?”说罢又朝凌昱挤了挤眼。
凌昱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先看看父皇怎么说再定吧。”
此时已接近已时,夕阳的最后一抹光晕已完全被黑暗吞噬,夜空笼罩大地。
金銮殿里灯火辉煌,席间杯盘酒盏,觥筹交错,宾客们俱都在一起吃喝,聊的格外欢畅,而一身锦衣龙袍穿梭在人群中的凌翊也不例外。仍是一脸笑意的在与客人们举杯问盏,丝毫不感到疲倦。
坐在角落里一个稍显安静的位置上的昭萱似乎有些懈怠,她闷闷地打了个哈欠,又随手捻起了盘子里的一块杏仁酥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她只觉得自己再这种场合下似乎有些与之格格不入,似乎今天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其实她也很想融入其中,但只可惜她似乎做不到。
正斜倚在椅子上观剧的凌昱突地用手肘撞了撞昭萱的胳膊,饶有兴致地道:“喂,想什么呐,这么出神。。”
昭萱似乎很不耐烦地暼了他一眼,嘴里鼓鼓囊囊塞满了点心,好不容易将嘴里的点心全都吞下去之后才喘了口气道:“我说你这人怎么一惊一乍?鬼鬼祟祟地想要吓死我啊?!”
凌昱白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道:“上次是谁鬼鬼祟祟地躲在我后面装鬼?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兵不厌诈。”
昭萱只好不好意思地嘟了嘟嘴,不再说话。
凌昱见昭萱不再说话,便“扑哧”笑了,又突地清咳一声:“今天这场晚宴可是父皇即位以来第一次举行如此大规模的盛宴,妹妹你怎么似乎不太高兴啊?”
昭萱道:“今天这场寿宴来的都是些有身份的王侯将相,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凌昱淡淡道:“你是皇族中人,那些人都是或多或少跟父皇关系匪浅,怎么能说是没有关系呢?莫忘了你以后也是要嫁入王侯将相之家去的。”
昭萱不耐烦的撇撇嘴道:“算了,哥你别说了,一说这个我就心烦,唉。。只可惜二哥也不在。。”
凌昱闻言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但却只持续了五秒钟,他又伸手指了指殿前正中央的舞台,道:“瞧那出舞台剧,演的不好吗?我听父皇说今日在这演出的可都是皇家戏班,不是大场面还不演呢。”
凌昱话音未落,舞台正中央便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轻纱覆面舞袖的女子,她面容清丽,娇笑盈盈,全身曲线玲珑有致,一举手,一投足,婉转动人仿佛仙子降世。
那白衣女子柔美灵动的舞姿,不觉令全场宾客为之惊羡称绝!
凌昱更是不觉瞧的痴了,他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以前曾见过这般如天仙般动人的女子。
坐在大殿正中央的凌翊和柳凤粼也不禁鼓掌叫好。
原来是她?凌昱瞬即反应过来。语鸢姑娘,真的是你吗?
那白衣女子在舞台上曼妙回旋,轻盈地在空中转了个圈,丝带飞扬,优雅的缓缓降落在舞台上。
一曲舞毕,那白衣女子面向宾客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缓缓走下舞台。
凌昱也不觉快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