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九点,一眼望去,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好夜。
在渔都大厦底楼门口,两个身穿保安服的草鱼帮帮众正百无聊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兄弟!你是东北人吧?”其中一个身形削瘦的青年叼着烟,正半眯着眼睛状似很享受,问着他身边另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嘿嘿!被你看出来了!俺老家在东北,就松花江那。俺十三岁那年就跟着我二叔出来到这里打工。闯了几年受到长老的赏识加入俺们帮后,几乎每一个见到我的兄弟都以为俺是正宗的本地人!”魁梧汉子嘿嘿一笑,憨厚的挠挠脑袋。
“那是,我看人的眼光可是一流的。而且我还知道整个中国打架斗殴最不能惹的除了不要命的湖北人,就是你们东北人了。啧啧!那壮实的身板拿出来都吓死人哈“削瘦青年正得意的还要继续侃大山侃下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魁梧汉子一脸惊惧,手颤抖着指着削瘦青年的身后。
“那,那“
削瘦青年心脏蓦然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转过头去。昏黄的灯光下,是一眼望去都是被黑暗淹没的街道。一阵冷风拂过,只是带来几许入秋的凉意。什么都没有!
“呼……”
轻呼了一口气,虽感觉有些怪异,但削瘦青年还是忍不住朝魁梧汉子吼道:“你******是不是想玩死老子啊!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刚才,刚才看到了一个人!”魁梧汉子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一个人?这里是最热闹的滨海路,每天都有很多人“话头突然止住,削瘦青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不自主的转头看向街道。很多人?很多人?举目四望,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想我们有麻烦了!”眼中惊恐之色一闪即没,滴滴冷汗已经从额头上淌了下来。
“什么麻烦?”魁梧汉子还兀自不解。
“快逃!去报告长老!”削瘦青年尖叫一声,不顾身后的魁梧汉子,率先直朝不远处渔都大厦的门口疯跑而去。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凶鬼面具的黑衣人无声无息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额“只要一看到眼前戴着凶鬼面具的黑衣人那双冷漠的眼神,削瘦青年就会忍不住两脚发颤,脚步轻浮,止不住的后退。”杀杀手!”一旁的魁梧汉子两眼圆瞪,瘫倒在地。吐出“杀手“这两个字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哒哒!”
这时,在安静无比的大街上,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中是显得那样的突兀。
“有人!”削瘦青年和魁梧汉子大喜过望,只要有人经过,还不怕不能将面前这个生活在黑暗中的杀手惊退吗?然而转头当他们看到面前戴着凶鬼面具的杀手无动于衷的表情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当他们余光瞟过,在那昏黄的灯光下,一张狰狞的恶鬼面首自黑暗中蓦然出现。两人的瞳孔猛然一缩,心情降到了谷底。随后,那张恶鬼面首微微抬头,一双冷酷无比,不带任何生命气息的眸子恍然狰现。
又是一个杀手!
那两个隶属于草鱼帮的成员直接都吓瘫在地了。
“哒哒!”突然,耳际,犹如魔音响起一样,在街道的另一边。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来自于黑暗中,与杀戮共舞的杀手又出现了一个,狰狞恶鬼的面具下是一双冷厉无比的眼神。
三个杀手自三个方向而来,恰巧将削瘦青年和魁梧汉子成等边三角形之势将他们围住。
“逃不掉了!”削瘦青年忍不住哀叹。
然而,事情还没完。正在这时已经完全控制住局面的时候,昏黄的灯光下,自四面八方,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数不清的脚步声纷至而来。
“哒哒!”“哒哒!”““
一个个黑色孤傲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一张张仿若地狱饿鬼的狰狞面具显得阴森而又恐怖。一双双淡漠无情的眼神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削瘦青年快要哭了。平时都是独自任务行刺的杀手什么时候改为集体行动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都怪自己,出门忘了看黄历!至于他身边的魁梧汉子则更不堪,直接昏倒在地,两耳不闻眼前事。虽说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较之本地人胆子力气也要大上一些,可要明白他面对的可不是一群挥舞着锄头铁铲的老百姓,也不是令人闻虎色变,单独行动的阎王杀手。而是一群沾满了鲜血,毫无人性,集体出动的杀手大军!
杀手大军!
无人的街道上,杀手的人数还在持续增多陆续到来的杀手将渔都大厦的门口围住,冷漠的眼神一闭就在原地沉默了下来。削瘦青年看出来了,这些可怕的杀手现在还不行动,恐怕是在等什么人。或者说阎王的大人物要来了!削瘦青年微微有些激动,像他们这些生活在阳光的人平时哪有机会看到杀手,就算是看到。恐怕也是生平的最后一次。而他虽然自知这次难以活命,但在生前能够一睹ZS阎王最强杀手的风采也是无憾了!
围住大厦门口的杀手向两旁一靠,形成了一条路,那条路直接延伸向黑暗深处。
林程在前,若、伤、缺、戬、刘安、黑无常紧随其后。七个人自无边的黑暗中款款行来。
“这就是ZS的地下王者!”削瘦青年紧攥着拳头,目光微露激动地看着那个带头有如神魔的血色身影,一如凝血的眸子,以及随风而起,飘荡不止的血色长发。那如渊的气息更是远胜他们的帮主……草头鱼。
“告诉我们渔都大厦,各个楼层地点的人数分布及草头鱼,三大传功长老的所在位置。说出来,可饶了你!”刘安上前一步,森然的向削瘦青年问道,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我我说,我说!”一听能够活命,削瘦青年那还管草鱼帮的命令,一股脑的将他已知的渔都大厦内部所有的信息说了出来。
待削瘦青年说完,刘安手中的匕首一下子捅穿了他的胸腹。”刺啦……”削瘦青年怔怔的望着刘安,不甘的道,“你,你不是说说要放了饶了我的吗?”
“我是说过要饶你!可没说过要放了你!”刘安森然道。要一个杀手遵守诺言,还不若叫一只鸭子去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