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邪瞳吞噬鬼气之后,叶墨发现自身体内再没有丝毫的鬼气残留,这一发现让他震惊不已,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叶墨当即以帝邪瞳,凝视其中一名异常者,却发现没有任何反映。
【难道……】
叶墨指尖凝聚灵气,轻轻划过异常者的掌心,鲜血渗出瞬间,叶墨双眼的灼热感再现,那血液中浮现一丝纯黑的鬼气,直接没入帝邪瞳之中,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几秒,当最后一丝鬼气离开异常者的身体时,叶墨再去查看异常者的状况,发现其陷入睡眠,不久即可醒来,并且再无异常!
【果然如此!】叶墨当即如法炮制,将剩下十八人体内的鬼气吞噬殆尽,当他将邪元压制下去,帝邪瞳消失之际,一股强烈的疲劳感袭来,叶墨大脑一阵眩晕,好在体魄够强,这才稳住了身形。
【看来帝邪瞳吞噬鬼气之法有一定的风险,而且……还不知道那些鬼气是不是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影响……至少目前而言,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异常。】
叶墨在确定山洞内没有鬼气残留时,便叫洞外的村民进来。
村民感恩戴德地将叶墨封为仙神,然而叶墨此时却在想另一件事情:若帝邪瞳能吞噬鬼气,是否能够将鬼城周遭的鬼气全部……
安顿好村民后,叶墨拜别,直接赶往鬼城,一踏入十里范围,便感觉到空气中夹杂着些许鬼气,一遇到生人就开始汇聚过来,叶墨再催邪元,帝邪瞳显现,谁知那些鬼气顿时宛若遇到大敌,开始逃离叶墨所在,并且朝着鬼城中汇聚而去。
【这些鬼气……难道还有一股意识在操控?】叶墨心中一沉,知道此行前往鬼城只怕凶险非常,他一步步迈向鬼城,越是前行,越是坚定。
叶墨所到之处,鬼气退避三舍,即便是走过的地方,鬼气也不再涌入,而越是靠近鬼城,周遭的鬼气便越是浓郁,叶墨的帝邪瞳几乎能看到空气中飘着的“黑雪”越来越密集,当他站在鬼城西城门口前时,仰首一望,血红瞳孔中看到的几乎凝成一根冲天黑柱的鬼气!
鬼城城门大开,或者说自从经历人鬼之战的大劫后,便在没有关闭过。
叶墨即将踏步而入,忽感一阵庞然道威突兀地出现在身后十米之外的地方——
“少侠,再进一步,性命堪忧。”
一道呢喃声传来,叶墨回身,却见一名年老道士,举着“卜天地卦”的白旗,一身风尘而来,老道白髯两尺、满头苍白,仪容随意之间透着一股不俗的气态。
【老人家,你我是偶遇,还是相逢?】叶墨觉得眼前这名老道似乎是专门寻上自己的。
“帝邪瞳、武天书,少侠身兼此双异宝,实属难得……然而,此两宝皆需以漫长岁月炼化,假以时日,少侠定当问鼎天下,苍穹之下,一人不败!”老道并没有正面回答叶墨的问题。
叶墨心头一惊,自己与老道只是初次见面,可这老道一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两大秘密,这让叶墨如何不惊?
【你是何人?】叶墨警惕地质问道。
“少侠无需紧张,老道只是一个江湖算师,是不愿看到苍生疾苦,这才出言劝阻少侠……这鬼城之中的鬼气,乃是昔日人鬼之战的鬼皇自保鬼体而生成的,天地间没有任何能力、术法能可将之泯灭,唯有以封印或吞噬之法将之消泯。”
“帝邪血瞳虽然能可吞噬鬼气,鬼气却会影响少侠的功体,待少侠晋入元婴境界,那些被吞噬的鬼气便会反噬,且鬼城十里内的鬼气此刻尽数汇聚于城中,少侠一旦入城,将面临鬼皇亡前的怨念之力,可谓九死一生,要知道当初即便是八派掌教联手,也只堪将鬼皇逼入险境而无法除之!”老道十分凝重地劝说道。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老道算出,若少侠不入城,一百年之后,少侠将修成至纯邪体,并以武天书创下不世武招,届时禁忌之门现世,少侠乃是救世的关键之人!”老道咬着牙,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宛若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若我入城,又会如何?】叶墨一皱眉,追问道。
“若……若少侠入城……帝邪血瞳被鬼气侵染,转为帝邪鬼瞳……届时,只要少侠一步入元婴境界,便会鬼化入魔,成为乱世鬼神,天下间无人能阻……噗!!”老道言罢,猛吐一口鲜血,脸上顿时惨白。
【老道,我身具邪元,拥有与鬼气契合的帝邪瞳,在八派任何一人眼中,只怕皆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类,为何你却认为我有救世之心?】叶墨冷漠地问道。
“少侠非是邪类……天下种族,皆为同源,人族也好、邪族也罢,只要本心不忘,便不会堕落邪道……少侠尚有不忍对邪族赶尽杀绝之慈悲,老道又如何会质疑少侠的救世之心?”老道自信地笑道,却更显虚弱了。
【老道,我今日若不入城,十里之外的七十九位村民无从安顿,城中居民永受鬼气侵扰,不得安宁,老道要我弃之不顾,如何算是慈悲?如何能以救世?】
“少侠之意,老道也是明白……然而,少侠若今日入城,他日便会有更多的生灵受到荼毒,为了天下安宁,此刻的牺牲,也是无奈……只要少侠谨记此刻的心情,便是不辜负这些人们。”
【这,是我的命吗?】叶墨面无表情地问道。
“天意使然,诸多无奈,皆是命运……”老道无奈道。
【入不入城在我意,入不入魔亦在我心,若天命自认为入城便会入魔……】叶墨转身面向鬼城大门,迈出半步——
【叶墨逆天而行,决不妥协!】
坦然步入,老道阻止不及,只能目送,并喃喃道:
“天有劫,谁称道?”
“逆心劫,红尘扰。”
“只道武途多痴狂,”
“笑那苍天何曾傲……”
喃喃声飘荡在鬼城外,老道的身影却已然消失不见……
……
鬼城内,叶墨一人寻觅其中,城中居民几乎都走出屋子,用一双双警惕而邪异的眼神凝视着叶墨,这些居民身上的飘荡着鬼气,有些一些人的皮肤已经被鬼气侵蚀到发黑的程度,而且身上发黑的皮肤越多,身上的鬼气就越浓郁。
叶墨的帝邪瞳散发着邪威,使得那些被鬼气侵蚀的居民不敢轻易上前袭击,当他越是深入,来到了那根冲天黑柱跟前,赫见黑柱落在一人身上:此人皮肤所能看到的皆为漆黑,身上裹着一件暗红色的布料,一双闪着诡异黑光的眼睛凝视着叶墨。
【惊人的鬼气……】叶墨手中封岩戟斜指大地,一股肃杀氛围弥漫周遭百米,城中所有的居民都汇聚而来,环绕着叶墨与那身在黑柱当中的人,形成一个百米半径的战圈。
“嘶嘶嘶嘶……”
眼前鬼人之躯散发出黑色雷光,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将整根黑柱的鬼气纳入肉身之中,使得鬼人躯体猛地膨胀,转瞬变成两米高的壮汉,双手十指的指甲猛长半米,锐利如刀!
“杀!!杀!!”
鬼人怒吼着,却迟迟没有上前,似乎惧怕着叶墨的血瞳。
【既然你这么客气,我就毫不客气地进攻了!】叶墨主动冲向鬼人,同时催动邪元的邪痕之力,从心脉处的黑白漩涡中蔓延出血痕,直接蔓延到叶墨的手臂,最终附着在封岩戟之上,银白的战戟顿时漫上血红邪痕,邪威一时鼎盛!
封岩戟之三锋直刺鬼人而去,“轰轰”破风声不绝于耳,周遭的居民感受到危机,皆是躁动不已。
“杀!!”鬼人左掌五指蜷缩,使得,指甲交叠在掌心处,同时迎上封岩戟之锋芒,交击一瞬,戟上的惊人力度压得鬼人不断后退,不过,封岩戟之锋却也无法刺穿鬼人的指甲,叶墨毫不意外,当即旋身,封岩戟自下往后,环绕一圈,最终以上而下之势,砸向鬼人天灵!
“咚!!”
封岩戟在距离鬼人天灵还有半厘米的地方骤然停止,鬼人周身浮现黑色护盾,使得叶墨感觉好像打在了几百米厚的钢板上,封岩戟顿时被那黑盾的反弹力量震开,叶墨顺势而退,才免于战戟脱手。
叶墨双脚在地上刻画“破”字,而后战戟点在“破”字上,登时,源源不断的五行灵气涌入封岩戟,银戟颤鸣不已,只见叶墨在鬼人二十米之外一戟刺出,一道战戟残影破空而去!
“铛!!”
戟影果然在鬼人身前半米的地方被黑盾挡下,然而戟影却为因此而消散,因为叶墨此时为木灵境,以此境界施展至锋无极之招,五行灵气源源不断,除非叶墨主动撤掉灵气,否则此招不会中断!
就在此时,两道血光环绕鬼人半周,从其身后直袭鬼人背部,那血光尽头,正是帝邪血瞳——
“叮!!”
封岩戟刺出,与戟影前后夹击鬼人,两道黑盾一前一后挡住要害,鬼人更显愤怒。
【破!!】
叶墨灵气一催,脚下乍现金色“破”字,同时,封岩戟之锋、戟影之锋也浮现两道“破”字,登时,黑盾皲裂,猛一发力,只听“砰”地一声,碎裂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