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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年潜修

药谷的木屋内传出一阵爆炸声,然后烟囱和门窗中便飘出一阵阵浓烟以及一股股浓烈如火的药香……

“怎么可能……水灵丹和正气丹怎么可能溶炼出药性这么强的丹药?而且……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爆炸之前,那碗化丹水的确是起火了……难道这小子真的说对了?仅凭对气味的感知便能将丹药的药性以及丹药互溶之后的成品药性……这绝对是灵嗅天赋!哈哈!!”慕容天此时全然不顾这一夜炸毁了多少丹药,一个人站在废墟中发了疯似地狂笑着,一边叶墨吓得逃得远远的。

第二天开始,慕容天开始带着叶墨下药田,亲自为他讲解各种药草的特性以及名称,并且让叶墨亲自尝试药草的药性,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他记下对应药草的气味。

“这边这株丹青草看起来虽然和杂草很像,但仔细看会发现它的叶片纹路中有淡墨般的痕迹,这种草在各地都有生长,但普遍只能活一两年,其药用价值在于中和各种药性,也有一些人特别针对丹青草进行培育,进而养出百年以上的丹青草,这时候的丹青草就被换做吟白头,也就是你昨天差点踩死的那一株!!”慕容天一提到吟白头,马上又瞪起眼来。

【额……慕容先生……】

“叫吾师尊!”慕容天十分激动地纠正道,昨天的事情之后,他已正式收叶墨为徒。

【是……师尊……那个……师尊什么时候教我空手生火的神技?】叶墨一脸赔笑道。

“哼!生个火就让你称作神技,要是有人能操纵漫天火海,岂不是让你冲上去给人抱大腿了!你这个样子,就算出去也只是给老夫丢人!昨晚那个小子不是给你飘渺心经前两层的秘籍了吗?你先将那些悟透再说其他!”慕容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可是……师尊……那上面有大半的字,我都不认得……】

“老夫真是作孽!竟然收了你这么个奇葩徒弟!那秘籍拿出来!照着上面读!哪个字不懂就停顿下来,老夫再告诉你!”慕容天气得把手中铲子甩到地上,然后在一旁的药田边上拿出一本《百灵医典》翻阅了起来。

【哦……师尊,什么是奇葩?】叶墨也拿出秘籍,正要开始读便先疑惑地问道。

“奇葩就是超乎常理,常人难以接受的存在!你就是这样的奇葩!”

【那师尊不也是奇葩喽?】

“好小子!敢和为师讨价还价!快读你的秘籍!”

【哦哦!天地……】叶墨在第三个字便卡住了,一脸求救的表情望向慕容天。

“天地孕化!讲的是阴阳双分,纵横两仪四象八卦皆出与于天地阴阳,悟不得何为天地,便不用讲后面的五行之变!为师问你,何为天地?”

【天地,不就是天空和大地吗?】

“你所言只是将天与地分开来形容,为师问的是天与地合起来!”

【合起来……是指我们生活的世界吗?】

“哼!虽是愚笨,形容倒也不差!你所言之世界,再以更深层次去理解,便是天道!这部飘渺心经便是以天道为根本,交汇阴阳五行之力,孕化修者自身天地,最终归于天道!是故开头便是天地孕化,五行渐变……”

药田中,奇葩师徒两人一问一答、甚是融洽,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一场穿越而结下这场闹剧般的师徒缘分,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安排有时候就是这般无法预测。

整整半个月,叶墨才将飘渺心经的前两层内容完全理解,全程都有慕容天从旁协助,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叶墨也察觉到了:慕容天对自己这个徒弟相当的有耐心,对此,叶墨也唯有更加主动地去学习药草知识来报答这份恩情。

“你接触飘渺心经也已经半个月了,对前两层内容也算是理解得透彻,现在的你应该可以开始与天地交流,从中感受天地灵气的奥妙,只要你能从天地中将一丝灵气引入体内,便能知晓自己是否有先天体质。”慕容天与叶墨盘膝对坐,细心为其讲解着。

【师尊,什么是先天体质?】

“先天体质又被唤作‘五行灵体’,互相之间本没有优劣之别,但因飘渺峰之中乃是仙修门派,而仙修有元魄、元灵、元婴、元神四个大境界,其中元魄境界是天赋所定,无法经由后天提升,是故各门派每到收门徒的时候,都会以检测元魄为第一准则,而另一个准则便是先天体质。”

“一般修者在接触仙修最初,都要以引天地灵气入体,进而衍化出水之灵气,再通过修行将水之灵气转变为木之灵气、火之灵气、土之灵气以及最终的金之灵气,而那些身怀先天体质的,却可以直接拥有对应体质的灵气,例如身怀火灵体的修者便可以省去水灵境、木灵境这两个小境界,直接从火灵境开始修起,若有金灵体的修者,那等于一踏入修真大门便跨越了一个大境界!这等修者无一不是名震天下的强者!”

【之前张志灿师兄说只要达到金灵境就能御器,也就是说有人天生就能御器?】

“没错!但这类人绝对是少之又少的!为师也不求你身怀先天体质,你且按照正常修者的方法与天地沟通,先将心境放空,唯有放空一切,才能容纳一切!然后将你自身融入天地自然之中,不要受外界影响!”

【好!】叶墨点了点头,当即闭上双眼,尝试静心与天地交流,慕容天则是拿出一个香炉,并点上一炉安神香,可助叶墨凝神。

不知不觉间,叶墨的思维停止了,又或者说是思维融入了天地,不去思考一切,而是随着一切在运转,那种玄妙的感觉让叶墨宛如回到穿越时的那种混沌无知的状态,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自由飘荡,自己不存在任何地方,却又无处不在……

忽然,一缕青烟出现在叶墨的意识之中,让他顿感天灵大开、七窍向天,那缕青烟便在无欲无求之中飘入叶墨意识之中,就是这一瞬间,叶墨灵识开启,与天地的沟通再无障碍!

【成功了!师尊!我成功了!!】叶墨满心欢喜地睁开双眼,却发现慕容天一脸惊愕地站在他面前。

“青烟入体……竟然是木灵体……”慕容天喃喃道。

【木灵体,这么说,我也是先天体质的拥有者?可是木灵体貌似也只是比水灵体稍微好一点的体质,应该是可有可无吧……】

“愚蠢!!只有愚蠢之辈才会说出这样的言论!!为师说过!一般修者是没有先天体质的!何为先天?那代表自你生命孕化之前便已经注定落在你身上的一种天之恩赐!先天体质的拥有者虽然算不上万中无一,但百人之中也很难找出来一个!再者,为师已经说过,五行灵体之间本是没有优劣之分的,就像你的木灵体,会让你天生对植物有亲和感,无怪乎你拥有灵嗅的能力……”慕容天此时才知道自己不止是捡到宝那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生火?】

“整天生火生火的!一点志气都没有!就算是水灵体的修者也会以问鼎天下为目标!你既然身怀木灵体,少说也要成为一方之霸!!不过,就算你天赋再好,若是没有后天的勤恳修炼,也不过是浪费天赋!从今天开始,为师教你识字!就以这本《百灵医典》为教科书!没有将这本书倒背如流之前,不准你再接触仙修!”慕容天随即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本医书交给了叶墨,任由后者如何叫苦连天,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自那天起,叶墨每天捧着《百灵医典》背诵,慕容天甚至不去看管药田,全天候在叶墨身前,手里拿着一根木质戒尺,一边教导一边督促,叶墨有时候出错频频,便会被那口戒尺打得手心发烫,然而师徒二人已有默契,叶墨虽然心智不够成熟,但好歹也是经历过穿越的大好青年,自然不会不懂慕容天的苦心。

另一方面,慕容天也会给叶墨讲述一些自己刚出道时的经历见闻,这个环节是叶墨最期待的,从慕容天那里听到越来越多的见闻,心中对于外面的世界便更是无比期待,每晚的睡梦中,梦到的都是自己在外面的世界闯荡的场景……

时光荏苒,转瞬便是四年,叶墨在这四年内没走出药谷半步,平日也从来没有人会来药谷,但这四年对叶墨来说却是受益匪浅:首先,他对文字有了相当程度的理解,已经彻底告别“文盲”的称号;其次,《百灵医典》在背诵中被叶墨加以实用,按照慕容天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以医理知识来说,你已经可以出师”。

而其中最让叶墨受益,也最让慕容天震惊的便是叶墨在这四年内尝遍百草,将无数药草的药性牢记心中,师徒二人共同研制出十来种奇效丹药,而叶墨在这当中发挥的作用却是慕容天远远所不能及的!

这一天正午,奇葩师徒二人在屋内交谈,慕容天此时心知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教叶墨,是时候放他出去历练了。

“墨儿,《百灵医典》可都牢记于心了?”离别在即,慕容天有几分惆怅,当初的他怎会想到自己一时兴起而结下的师徒缘分竟然持续了四年,这四年形影相离,师徒亲如父子,虽非血亲,却胜似血亲。

【师父放心吧!百灵医典上的字都模糊了,那是因为都吃到徒儿肚子里去了!】叶墨经过四年岁月,性格变得更为开朗,心底里是完全将慕容天当作是父亲来对待。

“嗯,那便好……为师知道,虽然当初让你在背下百灵医典之前不准接触仙修,但你并没有就此放下修行,而是将修行融入每天的闲暇时分……为师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你,是希望你能独自面对修行路上的困难,毕竟为师不可能一辈子看着你……”慕容天说着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根已经有些松软的木质戒尺。

【师父,还要打啊?】叶墨有些缩头缩脑地问道。

“这根戒尺是你这四年奋斗的见证,今天,为师将它交给你,希望你今后能自律……”慕容天将戒尺交给叶墨,此时,叶墨终于注意到气氛和平时有点不太对劲了。

【师父,徒儿……】

就在叶墨准备再说什么到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里面的人快开门!不然本姑娘就把这扇破门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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