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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次世界大战

第一次全球战争,列强之间的博斗,当一方倒下后,等待的是宰割命运。

第一次世界大战,是1914年到1918年由同盟国与协约国两大帝国主义国家集团为瓜分世界、争夺殖民地,谋取世界霸权而进行的第一次全球性的战争。这场战争席卷了38个国家15亿人,战场遍及欧、亚、非三洲。其中法国战场是主战场,北海地区则是海上的主战场。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根本原因是由于资本主义发展不平衡,后起的帝国主义国家希望重新瓜分世界,以满足自身的发展需要。进入20世纪初期,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阶段上升到以垄断为特征的帝国主义阶段,各国垄断资本集团为获取最大限度的垄断利益,积极支持本国进行对外扩张和侵略,武力争夺殖民地。老牌殖民帝国英、法等国占据了世界绝大部分殖民地,但经济发展迅速、国家实力急剧上升的德、日、美等新兴的国家却只有很少的殖民地,经济发展的刺激以及殖民地分配的不均衡使得帝国主义国家的矛盾空前尖锐。其次,周期性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和国内阶级矛盾的尖锐化导致了帝国主义各国统治危机,为了转嫁国内危机帝国主义国家开始扩充军事力量,寻找自己的同盟者。

首先是在1882年5月,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和意大利于维也纳签订同盟条约,形成了欧洲侵略性的军事政治集团——同盟国。

为了消除这种军事威胁,从1892年开始到1907年,俄、法、英3国通过一系列协约,逐步形成了与同盟国相对立的协约国。这种对抗局面,使得双方扩军备战和争夺战略要地的步伐大大加快了。其中地中海和巴尔干半岛是双方争夺的焦点。1905年到1913年的近十年中,由于两大军事集团的对抗,产生了一系列国际危机,甚至引起局部战争。随后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导致双方都迫切希望依靠战争来解决问题。

战争爆发前,协约国的经济军事力量占有优势。1914年仅英、法、俄3国(含殖民地)总人口有7.045亿人,如果所有军队全部动员,陆军兵力达977.7万人;德奥两国(含德国殖民地)总人口只有1.3亿人,如果所有军队全部动员,陆军兵力有634万人。在海军和空军方面,协约国占有明显优势。一战爆发前,协约国海军编制内有各种水面舰艇762艘和潜艇74艘;德国和奥匈帝国却只有水面舰艇403艘和潜艇35艘。英国有258架飞机,法国有156架,俄国有263架;德国仅只有232架飞机。

侵略目的决定了各国的战争方针,它们的共同点是:只强调战略进攻,忽略防御;寄希望于一两次决战来结束战争;只依靠战前一些物资储备打短期战争,没有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相应的,在战争计划上,各国都只制定了短期的战争计划。德国为了避免东西两线同时作战,按照著名的施利芬计划(或称施利芬一小毛奇计划),准备在6-8周内首先征服法国,然后全力进攻俄国,争取在几个月内击垮俄国,结束战争。因为法国一直非常想夺回被德国夺取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于是德国将计就计,利用部署在德法边境的兵力牵制和吸引法国军队主力,同时主力部队突然通过中立国比利时,对法国腹进行深远迂回,最后两面合击歼灭法国军队主力。

在东线,则先使用少量部队牵制俄国。在海上,集中德国海军主力与英国海军对抗,而对付俄国海军只有利用少量部队将他们牵制在波罗的海。

奥匈帝国的战争计划是围绕德国而制定的,它的主要作战目标就是对抗俄国,同时还要应付东南的黑山和塞尔维亚。法国的作战计划是把主力集结于法国的东北部地区,在战争形势允许的情况下,夺回阿尔萨斯-洛林地区。法国海军的主要作战目标是保障协约国在地中海的交通运输通畅,并把奥匈帝国的海军部队封锁在亚得里亚海以内。相对来说,俄国的战争计划是具攻击性的,它计划要同时夺取奥匈帝国的加利西亚地区以及德意志帝国的东普鲁士地区。英国鉴于自身陆军实力不强,就把陆地战的重担交给俄国与法国,只派出少量的部队联合作战。它世界第一的海军则用于保障协约国交通运输的安全,同时截断德国的海上交通运输,封锁德国海军,并寻找与同盟国的舰队进行争夺海上控制权的决战机会。

各国在战争计划中都将纯军事因素的作用过分夸大了,而且都将本国利益高于一切,单独作战,而军种之间也缺乏联合作战。因此,各国没有很好协调陆军和海军的行动。盟国之间也没有制定总的联合作战计划。

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的皇位继承人斐迪南大公在波斯尼亚检阅军队,向塞尔维亚炫耀武力,结果在萨拉热窝被塞尔维亚热血青年刺杀。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由此被点燃。7月28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俄国为支持塞尔维亚,根据有关条约在7月30日开始军事总动员。8月1日,德国对俄宣战。8月3日德国向法国宣战。8月4日英国向德国宣战。一次世界大战全面展开。

点燃的战火迅速从欧洲大陆蔓延到亚洲和非洲一些地区。其中欧洲战场是主要战场,分成东线战场、西线战场、意大利战场以及巴尔干战场。在海上也爆发了激烈战斗,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空军也第一次在战争中出现。第一次世界大战分为以下几个阶段:1914年,8月21-25日,进行“1914年边境之战”,英国远征军协同法国军队与德国军队同在法国东北边境进行了多次交战。德国军队突破法国军队防御阵地,向法国腹地进军。9月,为了反击德国军队的攻势,法国军队组织了“马恩河战役”,瓦解了德国军队的速胜计划,迫使贸然南进的德国军队不得不撤退。西线战场由运动战转变成阵地战,德军总参谋长毛奇因为战争失利被德皇威廉二世撤职,改由法金汉担任。

1914年9-10月,在法国北部地区,德国军队和英法联合部队相互迂回对方翼侧而实施连续机动作战。在东线,1914年9月15日,由兴登堡将军和鲁登道夫将军指挥的德国军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第二次在马苏里亚恩湖战役中击退俄国军队的进攻。俄国军队损失了12.5万士兵,150门火炮和大约半数的运输工具。俄国军队最终不得不退守鲍勃尔河和涅曼河一带。但俄国军队在加里西亚打败了奥匈帝国的军队。为了援助奥匈军队,德国军队对俄国军队发动了大规模进攻,但德国军队并没有取得战果。东线战争规模的扩大使德国陷入了两线同时作战。在远东地区,发现西方列强陷入战争中的日本则趁机大肆攫取利益,1914年8月宣布对德宣战,夺取了德国在华利益,山东半岛的德国军队撤出中国,远东战场出现。处于中东的土耳其由于与俄罗斯的传统矛盾,于1914年11月宣布加入同盟国作战,近东战场出现。战局更趋复杂。在北非地区,英法德的争夺异常激烈。而这一阶段的海战,主要是由英德之间展开的,重要的战役是8月和11月在北海的两次黑尔戈兰海战和同年12月在南大西洋的福克兰群岛海战。海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封锁对方的交通以及海军活动。

1915年,双方都将重心转移到东线,对峙状态的东部战场使得双方人力物力消耗急剧加速,军队的物资补给与后备兵员都发生严重困难,各国不得不加紧国民经济的总动员。为了恢复元气,西线战场上的英法两国基本上转入战略防御,以便养精蓄锐。为了减轻西线战场的压力,英法要求俄国从东线加大攻势。相应地,德国也改变了战略方针,在西线走向稳定的情况下,开始集中兵力进攻俄国,企图一举击垮俄国,然后挥师西进打败英法。1915年1-3月,俄国军队对德奥联军发动了两次大规模的冬季攻势,结果都遭到惨败。趁此机会,5月初德国发动了著名的戈尔采战役,集中优势兵力对俄国战线中部展开了攻势,在德国部队犀利的进攻下,俄国军队全线崩溃,损失惨重。德国军队深入俄国境内,企图迫使俄国退出战争。同年5月,原同盟国成员意大利在英法的利诱下突然对奥匈帝国宣战,在奥匈东南部开辟了新战区。9-10月,整个东线也从运动战变成阵地战。同年10月,保加利亚参加同盟国作战,塞尔维亚被德、奥、保3国联军占领了。

这一年,相比于东线战场西线是平静的。英法联合部队利用德国军队兵力东调之机,发起了几次规模不大的进攻战役,企图牵制德国军队,减轻俄国战线的压力。德国军队也发动过数次局部反击。其中在4-5月的伊珀尔战役中,德国军队首次大量使用毒气。

1916年,战争重心再次转到西线,协约国逐步取得战略主动权。随着“史里芬”计划的破产,德军为了打败法国,德国将进攻重点转向西线。德国指挥部改变了作战部署,计划在东线进行防御,而在西线重点对法军右翼部队所依托的“凡尔登突出部”实施突击。

从2月21日起,法国军队同德国军队展开了长达10个月的凡尔登战役。在这次空前规模战役中,双方投入100多个师的兵力,伤亡人数70多万,因此,被称为“凡尔登绞肉机”。最后由于兵力不足,德国军队猛攻不克,伤亡惨重。德国的兵力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再也无力进行大规模的反击,从此逐步走向失败。与此同时,英法联合部队为了减轻凡尔登所受的压力,对索姆河上德国军队坚固防线发动猛烈进攻,史称“索姆河战役”。索姆河战役持续4个月之久,它连同凡尔登战役,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三大战役之一,而且这两个战役互相联系,互相牵制。就像凡尔登战役中的德国军队一样,英、法军作为进攻的一方,没有达到自己的进攻目的。德军以凡尔登战役牵制了英、法军在索姆河战役的力量,而英、法军则以索姆河战役牵制了德军在凡尔登战役中的力量。索姆河战役结束后,英国和法国1916年在西线损失达120万人,德国达到80万人。而索姆河战役大大影响了德军的士气,德国损失的大量精锐部队无法补充,这对德军以后的行动产生了巨大影响。

在这次大型会战中,坦克首次出现战场上。

为了策应西线英法联合部队作战,俄国军队按照协约国协调一致进攻的战略方针,在东线对德国军队发起了大规模的攻势,突破了奥匈军队的防线。此间,意大利军队也对奥匈军队一系列进攻。8月,罗马尼亚参加协约国作战。

1916年初,英国在实行海上封锁以后,为了破开德国在波罗的海对俄国的封锁,一直寻求机会与波罗的海的德国“公海舰队”决战。而英国的海上封锁对德国经济造成了巨大影响,德国为了突破封锁,保证德国在海上的行动自由,以扭转被动局面,准备与英国舰队决战。于是在1916年5月31日-6月1日,日德兰海战爆发了。这是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最大的一次海战。这次海战,英国出动了各种舰只151艘,德国出动101艘。结果,德国的一艘大舰和10艘小舰被击沉,损失了2500余人;英国被击沉3艘大舰和11艘小舰,损失6000余人。尽管英国损失比德国大,但是,德国并没有打破英国的海上封锁。

到1917年,经过两年半战争,德国人力物力消耗巨大,协约国方面却增强了实力,局势越来越不利于德国。德国转入全面防御,德国军队被迫在东西两线转入防御,同时寄希望于海上开展“无限制潜艇战”,企图切断英法海上交通线。

先前在战争中信奉孤立主义保持中立,大发战争横财的美国眼看战争快要结束,便借口德国宣布恢复“无限制潜艇战”和德国密电墨西哥企图结成德墨反美联盟,于1917年4月对德宣战,在财政和军需方面对协约国进行了巨大的援助。同时,更是直接派出军队加入战争。同时也使美得以参与重新瓜分世界。

1917年4-5月,在西线法国军队对德国军队发动了“尼维尔攻势”。但德国军队对此早有防备,法国军队遇到重大失败,法国军队由此发生大规模骚乱。为配合法国军队作战,一直处于协同作战的英国军队也单独发动了几次进攻,都没有取得重大进展。东部战线,德国军队于9月发起里加战役,这是东线战场进行的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战役。1917年11月7日(俄历10月25日)协约国中的俄国爆发了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以列宁为首的苏维埃政府宣布退出列强之间的战争。

1918年,是战争的最后阶段。协约国发动最后总攻,同盟国纷纷投降。

俄国退出战争后,德国不再面临两线作战的困境,获得了暂时的休养。1918年,德国将兵力集中到西线,企图在美国军队主力到达法国前,打败英法。英法则决定在西线坚守阵地,等美国军队主力抵达后再发动总攻。为实现统一指挥,法国将军福煦被任命为协约国最高军事统帅。7-9月,英法军队发动局部进攻,取得进展。9月,在总司令潘兴率领下,美国远征军发动了圣米耶尔战役。9月26日,英法美联军发动总攻。在协约国军队的凌厉攻势下,德国的兴登堡防线全面崩溃。9月29日保加利亚投降,10月30日土耳其投降,11月30日奥匈投降。11月初,德国十一月革命爆发,威廉二世宣布退位,德国社会民主党组成临时政府,宣布成立共和国。11月11日,德国在《贡比涅森林停战协定》上签字,向协约国投降。持续4年零3个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协约国的最终胜利而落幕。

第一次世界大战给世界各国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战争期间,协约国有4218万人参加战争,损失2210万人,其中死亡515万人。同盟国有2285万人参加战争,损失1540多万人,其中死亡380万人。交战双方直接战争经费约1863亿美元。

第一次世界大战,极大地改变了世界政治格局。一方面,这次大战大大削弱了帝国主义的力量,俄罗斯帝国、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垮台;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等也被削弱,美国依靠战争发财,一跃上升为经济强国。另一方面,俄国诞生了无产阶级国家,打破了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同时,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和亚、非、拉的民族解放运动也出现了高涨的新局面。

战后帝国主义奴役掠夺战败国和宰割弱小国家的《凡尔赛和约》等分赃条约,虽暂时调整了帝国主义之间的关系,但没有消除它们之间的根本矛盾,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根源之一。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经验,对军事学术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一次世界大战后出现了如闪击战、总体战、空军制胜论、坦克制胜论等许多军事理论,都是对大战经验不同角度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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