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完狠话就离开的英格玛,一脸惊愕的福克斯默默地冲着英格玛离开的方向比划了一根中指,然后拍了拍一旁夏佐主任的肩膀,语气中饱含鼓励的说道“诶,夏佐主任,别怕嘛,怎么说你也是主任诶,害怕学生说出去很丢脸的。”
“谁说我怕了?恩?”夏佐主任将耷拉在额头上的头发用力甩朝后面,气势昂扬的反驳道。
福克斯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你站起来说话啊,我这低着头和你说话很别扭的,而且我颈椎又不好,昨晚没睡好还落枕了的。”
夏佐主任哭丧着脸,看着福克斯,福克斯能看到夏佐主任眼眶的泪珠打了三四个转,然后硬是没掉下来,在心中暗暗叫好的同时,夏佐主任终于开腔了,“原来你是这个奥古斯丁,不是那个奥古斯丁,你可是害苦了我啊,玛门少爷……”
福克斯一巴掌拍到夏佐主任肩上,笑着说道“我说夏佐主任啊,你可不能看我新来的就欺负我,害苦你的明显是英格玛那小子嘛,怎么怪我头上。再说,什么这个奥古斯丁,那个奥古斯丁的,你给我说清楚。”
夏佐主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这一口气中福克斯读出了不止一个意思,什么对命运不公的感叹,什么对世道不平的发泄,什么对怀才不遇的悲哀,什么对牛排太硬的愤怒,福克斯揉了揉鼻子,安慰的说道“夏佐主任啊,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别把自己憋坏了。呐,如果你信得过我……”
“我是不是可以对着你诉苦了?玛门?”
看着夏佐主任亮闪烁着水光的小眼睛,又扭头看了一眼夏佐主任油腻的地中海,福克斯胃里一阵翻滚,强压着这种反差带来的恶心,福克斯开口说道“额,你先做个深呼吸,再听我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信得过我呢,就把这个什么奥古斯丁讲清楚,至于诉苦的事一会再说,一会再说阿。”
深呼吸之后夏佐主任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也终于开口解释道,“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本杰明奥古斯丁呢是这个这一任奥古斯丁族长和一个侍女的私生子,这件事本来还好好的没什么风声,突然九年前还是十年前,我也记不大清了,反正呢就是有一天不知怎么的就弄得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了,然后满城风雨,然后本杰明自己怎么的就去了军队,生生博出了一个本杰明少将才回到帝都来的。然后奥古斯丁家一看,得,没辙,都本杰明奥古斯丁少将了,怎么下手,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
“那年这事闹得很大?”福克斯好奇地问道。
“那可不,满城风雨,牙齿掉光的老头都能拉着你说上半天,那段时间的奥古斯丁可以说是贵族圈的耻辱啊。”
福克斯微微点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怪不得英格玛这幅样子,本杰明当年打的耳光现在都还听得到回音,绕城三年啊。诶,那怎么他刚才就这么走了?也没说打我一顿?”
夏佐主任微微一笑,说道“这个玛门你大可放心,在学校这个范围内,私斗可是很严重的事,当然如果是决斗的话那就不同了。”
“恩,不错,很人性化的制度,我真是越来越爱这个学院了,话说走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告诉我雷尔夫教授在哪,你不会是在带着我兜圈吧?”
夏佐主任一听这话,板起脸来训到“怎么说话呢玛门,我夏佐是这样的人么,那个雷尔夫教授明天才开课的,就在你左手边的那间教室,雷尔夫教授脾气不大好,你去早点然后少惹事。”
听着夏佐主任关心的话,福克斯突然觉得这个秃顶谄媚的系主任也不是没有闪光点,“那我现在去哪?我可不想在逛下去了,我时间很紧的说。”
“你还想去哪,然得先到自己的教室去一趟,怎么说也得见见你的同学,喏,就在前面那个教室,快去吧,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福克斯点了点头,就朝着那间半掩着门的教室走去,没走开两部就被夏佐这人叫住,福克斯一脸不耐烦的回头,看着夏佐主任的小眼睛,说道“夏佐主任,你要诉苦的话等放学怎样?”
听着福克斯的挖苦,夏佐主任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出了校门,如果有人来找你麻烦,我是说如果,记得你是王朝的一等准尉。”说完这句夏佐主任便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摸了摸怀中那个巴掌大小的证件,福克斯摇着头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是个护身符,这种护身符,不说像本杰明那样弄个少将,怎么说也得弄到上校才有用吧?”
圣约翰学院名声毁誉参半,它有整个拉斯莫比大陆最好的神学,为那些向往着光明的孩子点亮一盏明灯,它有最大的图书馆里面是最丰富的藏书,无论是斗气修炼武技秘法,还是魔法感悟奥术心得,甚至炼金机械符文药剂,这一切都在圣约翰学院的图书馆。
丰富的图书馆藏书也造就了与神学齐名的魔法系和武斗系,圣约翰学院的威名这因为这三个系院而名扬拉斯莫比大陆,于这三个系齐名的还有福克斯所就读的社会与人文历史系,其他几个系呢都有很高的要求,要么是导师联名推荐入学,要么是通过夏冬的考试,而社会与人文历史这个系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只要交了学费,什么人都可以来,与其他三个系的精英教育形成了鲜明对比。
每年都有无数人像拉斐尔院长提议裁掉社会与历史人文系,拉斐尔院长每年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如果你能每年给我八十万金币,社会与人文历史系就是你的,你想怎么裁就怎么裁。”
福克斯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就听多话的萝莉女仆洛丽塔介绍过了,本以为过千人的院系怎么说也是的大教室,但透过门上的玻璃眼前也就百平米多点,零零散散坐着三四十人的教室实在是和福克斯脑海中的样子差的有点远。
在接受现实后福克斯觉得这样挺不错,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声音是不是还那么敏感,福克斯表示自己的耳朵现在很脆弱,听不得一点噪音。深呼吸一口气后,福克斯推开社会与人文历史的教室的门。
偏头躲过一发小火球,看着突然变成修罗场的教室,福克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木木的看着教室里突然打起来的学生,直到一发突如其来的水球打在脸上,才让福克斯清醒过来。
福克斯甩了甩头,发现自己对噪音没什么反应,心底暗道一声奇怪,然后擦了擦脸上的水,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走向教室后方想找一个座位坐下。绕过三四组用魔法对轰的时,福克斯暗暗记下了这个用水球术的棕毛雀斑,同时也记下了和棕毛雀斑对轰的红发板寸,如果福克斯没猜错的话,刚才一进门就迎接自己的那个火球应该就是这小子的手笔。
终于在一个没人角落坐下的福克斯长叹一口气,擦了擦桌面,福克斯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看着这个吵闹的教室,看着小型奥术在空中飞来飞去,开着刀剑相交发出火光,看着充满活力的一切。福克斯不想再回去那个环绕着镜子,只有一张床的狭小房间。
“很吵,是吧?”一个清脆的女声在福克斯耳边响起。
福克斯微笑着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扎着马尾,皮肤白皙,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袍,正俯视自己的女孩说道,“是啊,很吵,我都睡不着了……”
“你可真是个怪人,来这里睡觉。”
福克斯露出一抹苦笑,“所以我没睡着。我是福克斯,不知?”
“蒂芙尼,还有你得叫我老师。”
看着福克斯惊讶的表情,蒂芙尼微微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接着冲着福克斯以及眼睛,大步走向讲台。福克斯可以看到,蒂芙尼走过的地方哪个地方便安静了下来,飞到一般的火球也熄灭在半空中。福克斯就这样半张着嘴巴看着蒂芙尼走上讲台,然后看着自己大声说道。
“我可爱的福克斯,现在你应该能睡着了。”
蒂芙尼刚调笑完福克斯便瞬间哄堂大笑,福克斯迎着四周的笑声,慢慢抬起双手,示意自己错了。蒂芙尼这才双手微微下压,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然后蒂芙尼脸色一变,严肃地说道“刚才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前天不是才刚打过的么,埃尔文,说说吧,怎么回事。”
接着福克斯边看着那个红发板寸站起来,瞪了周围低笑的同学一眼,开口说道,“还不是巴特尔挑事,昨晚在阿兰餐厅,纳特尔仗着他二哥在,把我的红酒给冰起来,所以……”
蒂芙尼抬手打断正在说得埃尔文,“行了,别说了,你们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一听见我就烦,巴特尔,你有没有把埃尔文的红酒冻起来?”
只见福克斯记在心中的那个棕毛雀斑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嘴里嘟囔了半天,指着埃尔文说道“老师,是他先骂的我,他骂我……”
“我也不想听他骂你什么,总之就问你一句,红酒你冻了没有,你就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巴特尔嗫嚅半天才点了点头道,“有,我是动了他的红酒。”
“那就行,规矩你也知道,选把,我动手还是埃尔文动手。”
福克斯看了一眼娇笑嫣然的蒂芙尼老师,又扭头看了手掌中吞吐的火焰的埃尔文,暗暗吐槽道“这有什么可比性,实力相差也忒大了,还有选的必要么,搁我身上我肯定选……”
“我……我……我选埃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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