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书友58401522的推荐)既然小刀的事不能影响到古城的稳定,不能影响到小生意,莫小强也就不再为此操心。
因为他要做的事还很多。
比如,他要做一个四有少年,三好学生,每天按时到学校去上课。
比如,他还要认真练好功夫,按时到戴平安那里报道。
芬子这次从省城回来,专门找了戴平安,告诉他莫小强练会了大十六手的事。戴平安听得很认真,细细地向芬子询问了莫小强练习的每一个细节,然后他埋头想了想,便改了莫小强的练法。
戴平安以前只是让莫小强一遍遍地自己练习,他在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出手,纠正他一些不正确的动作。
在莫小强看来,戴平安对他训练总是漫不经心,主要精力都花在了石头和小米身上。
戴平安没有教石头新的拳法,还是让他自己练黑虎拳,只是经常会在石头练习的时候纠正一些细节。他还教了石头一套练习拳、肩、肘、膝的练法,让他每天按他教的动作击打粗大的树干。石头学了之后,他家门口的那些树木就遭了殃,每天都要被石头用拳、肩、肘、膝反复击打数百次。石头每天的痛打大树的行为,看得莫小强都有些于心不忍,人肉打大树,这个人肉不疼吗?石头却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没事,我以前自己练的时候打过石头。
戴平安也没有教小米那个提到过的什么架子手,反而教了他一套叫什么三十六跌打步的东西,让小米每天仓库大院里练习。现在小米一天三顿都在大院里吃饭,气色好了许多,原来苍白的小脸也有了血色,才一个多月,体重竟然增了五六斤。他每天都按戴平安的要求,用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满大院地跑,跑得满头大汗。
为了改进莫小强的练法,戴平安在大院里找了两间空着的房间,在地上铺满垫子,四周的墙上也用垫子围起来,然后把莫小强叫了进去。
莫小强提心吊胆地跟着戴平安,不知道为什么会先叫自己进这个房间。戴平安布置房间的时候,莫小强还帮过忙,虽然不知道这个房间有什么用,但是石头和小米练得比自己好,他们肯定会先来这里练习。
戴平安面无表情,走进房间,只是让莫小强把门关上,在门后也放好垫子,然后对莫小强说:“你来打我。”
莫小强,愣了一下:“什么?”
戴平安看着他,平静地说;“你来打我,用大十六手。”
莫小强也不敢多问,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想着先用哪一招,然后猛地向戴平安冲去。
然后,他就发现戴平安突然不在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被什么推了一下,改了一个方向,向外抛飞出去。
等他儿狼狈地爬起来,发现戴平安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看着他说:“你来打我。”
接下来的时间,让莫小强痛苦不堪——戴平安不停地说“你来打我”,然后他每一次用尽全力冲上去,就会莫名其妙地被摔出去。
不知道冲了几回,摔了几回,他再也没有力气冲了,躺在地上动不想动。
戴平安却冷冷地看着他,说:“你站起来,我来打你。”
莫小强刚想说“不”,看着戴平安地双不带感情色彩的眼睛,却心里打了一个激凌,马上站了起来。
戴平安慢慢地走过,然后伸出一只手向莫小强推过来。在莫小强的眼里,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慢得过份。莫小强脑子想着学过的动作,全力格挡。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动作似乎比戴平安的更慢,直到对方的手推到他身上,自己的动作还没有做完。然后,他就被一股大力推得在垫子上乱滚。
等他滚不动了,戴平安继续没有表情地说:“你站起来,我来打你。”
我靠,莫小强在心里骂着,不得不又站了起来,然后他又莫名其妙地被打倒在地。
很快,莫小强的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了。不论戴平安有多可怕,不论他再说什么,莫小强也爬不起来了,只能浑身打着哆嗦躺在地上喘气。
戴平安看他实在不能动了,便中蹲在他身边,用双手拍打他的四肢,力道不轻不重,又快又稳。很快,戴平安就把他的全身拍打了一遍,接着又把同样的动作做了两遍,对莫小强说:“你不要动,躺十分钟,然后到院子里跑两圈。”然后,他就开门走了出去。
莫小强看着房间墙上的挂钟,躺着数了十来分钟,发现身上的疼痛倒是减轻了不少,于是按戴平安说的站起来,到院子里去跑步。
这一天,训练完了,从戴平安的院子里出来,石头和小米马上围上莫小强,很是羡慕地问:“师傅教你什么功夫了,还跑到小屋子里去?”
莫小强哀叹一声:“哪是教功夫啊,明明是教训我。他让我打他,结果只是被他打。然后他说要打我,就真的打了我。”
石头和小米都大惊:“你都能和师傅对打了?我们连一套拳法都没有教呢。”
莫小强把衣服一脱,露出身上红一道黑一道的伤痕,吼道:“你们看清楚,这是被打,不是对打。”
石头和小米显然把那些伤痕看作是军功章一样的荣耀:“好厉害啊,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也能进那个小屋子。”
莫小强无语看着这两个从小长大的损友,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长成了变态,竟然盼望着被人打。
不过,身上的伤痕虽然看上去比较吓人,但是时间一长还是会消退的。但是心上的伤痕,时间再长,也很难消退,比如莫小强那位经历了小纸条风波的同桌,现在还没有从里面走出来。
那张一问一答的小纸条,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绯闻”事件,虽然在两天之后,就由班主任夏振贵作了非正式的澄清,然后又迅速被小刀当街砍死血猪的新闻冲淡了,但是莫小强的那位同桌李文娟却一直没有从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
那个“绯闻”一传到李文娟的耳朵里,她就整个蒙掉了。她没有想到,一张小小的纸条,竟然被人演绎成了桃色事件,“好上了”“耍流氓”……这每一个词都是不她这个小小的初中女生所能承受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哇”地哭出声来。
搞得莫小强不得不在旁边小声地劝她,担心这个要强的小女生不要因此出点什么事。
李文娟哭了半晌,一下子站起来,从一本书里把那张夹得平平整整的小纸条拿出来,跑到讲台上,将小纸条贴在黑板边。
那张小纸条在黑板边贴了三天,直到夏振贵专门在班会上作了澄清。
然后,小纸条就不见。只有李文娟知道,那条小纸条被她小心从黑板边揭了下来,夹进了日记本里。
不过,从那以后,李文娟的心里就有了阴影。
每当看到班上的同学聚在一起说笑,她就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说那张小纸条的事,然后就在心里恨啊恨的。原来她上学路上总有两三个小姐妹一起陪着走,现在她每天只是一个人来学校,然后一个人回家,因为她总觉得那几个小姐妹的话题老是往她身上扯。到了学校,她也不再和人说话,只是一个默默地看书,只是看进去了多少,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事情才过去一个星期,她就明显地瘦了,清秀的小脸上,几粒雀斑显得更加清晰。
莫小强一开始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因为他操心的事太多。后来,他发现当街杀人事件影响不大,小生意一切正常,学校更没有什么事,至于小纸条事件,他根本没有往心里去。这个时候,他开始被戴平安各种打,于是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受伤,于是顺带着也发现了同桌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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