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夕若一征,随即甩开灵镜的手掌,转身,却见流光一袭白衣染血,黑发凌乱飘散,略显狼狈,眼神却是一片狠决神伤。
众人一片惊讶,向来冷静自若的流光上仙此刻竟也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且情绪波动竟如此明显。
“流光,你没事吧…”夕若又喜且忧的向流光奔过去,看着他满身是伤,她心疼的噙着泪,晶莹闪烁,刚想伸出手替流光抚舐伤口,他却一把拂开她的手。
“就算往日深情不再,”流光伤痛的望着她,“为何派人杀我?”流光线条分明的脸上,满是迷茫的神色,他不相信夕若会杀他,他不信!“那封信不是你写的对不对!”
“什么信?你说…谁派人杀你?”夕若不置信的凝望着流光,心猛的刺痛…他为什么会怀疑是她想刺杀他…他怎么可以相信她会杀他…
“你要杀我,这条命可以给你。”流光知道一定不是夕若,只是看着那一身火红的嫁衣他更加愤怒。“白泽,白泽也被害死了!”流光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回音寥寥。
流光先前在黑渊幽底解救百谷仙子,被困魂魇阵中,又遭到魔界暗使的刺杀,为了安全救出百谷仙子,他用灵鉴神镜护送百谷仙子出黑渊幽底。百谷仙子是世间万谷的润化者,如果百谷受伤,世间将灾荒不断,惨祸连连,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会倍受波及。
然流光将灵鉴神镜派出,自己却被困黑渊幽底数日。魔界使者又施以魂魇阵,自信可以困住流光一辈子!
流光被困其中,整个世界一片黑暗,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不知道准确的时间,只能在黑暗中前行,但那个黑暗的世界好像没有方位,没有终点一样,永远走不到尽头。
直到他累的筋疲力尽,他脑中还是映着夕若浅笑着说,十日之后带我离开的模样。
他不知道十日之期有没有过去,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出去,夕若还在等他…
终于在他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快要陷入沉睡之时,一只全身花白,透着黑色纹理的独角兽带着一股劲气冲进黑渊幽底,击碎了魂魇阵,黑暗中它渡给流光一半自己的灵气,驮着转醒的流光便走,显然黑渊幽底的黑暗对它不构成任何威胁。
想来也是,白泽是远古瑞兽,很久很久以前天地未开,混沌初期便已存在,只怕黑渊幽底的浊气它适应得紧。
只是先前流光担心它的安危不许它跟着自己冒险,倒是忽略了这点。直到白泽看见夕若的送婚典礼开始,主人还没有回来,它知道主人一定是出事了,主人对公主的感情它知道的比谁都清楚,不可能不赶回来带公主走的,这才冲进去将主人救了出来。
只是在回天庭的路上,一个穿着黑色大斗篷的人,带着一支魔兵将流光和白泽包围了起来。
“少主和夫人有命,将流光上仙留在黑渊幽底,如若反抗,杀无赦!”那个穿着大斗篷的领头人冷冷的说道,凶煞的脸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闻言流光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是灵镜的主意?这招真是弱爆了。”流光知道,这是灵镜故意使的离间计罢了,但他相信任何也不会相信夕若会要他的命!
黑色大斗篷的领头人正是灵镜的手下一一魅影。
“这是夫人给少主的秘函,少主交代一定要给你看看,做个明白鬼罢!”魅影邪妄的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玩味的看向流光,将书信扔给他道。
流光接住书信,冷笑着拆开,他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打开信封,展出书信,娟秀的字体让他如招雷劈,这是…夕若的字,流光识得。心中的内容更是如魅影所说一般,夕若要他…消失。
“哈哈,就凭这个便想离间我和夕若,灵镜未免太小看我了!”流光大笑着将手中的书信抛向空中,彷佛听了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白纸立时化作无数个小碎片飞扬飘洒。
“你不信便等着看好了,夫人今日一定会嫁入魔界!”魅影阴郁的看着如此都不可信他的流光,略显怒意,狠厉的目光锁定住他,对着魔兵轻挥手,示意将流光拿下。
流光唤出流年神剑,和白泽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坚定的和魔兵拼杀开来!
只是流光本就气力耗尽,此刻全凭白泽渡给他的一半灵气,跟平常比,能发挥出一半的功力都实属不易了。而魔兵却都是有备而来,早已算到流光的现状,攻击一招强过一招,很快,流光便白衣染血,多处挂彩。
白泽与三位魔兵纠缠厮杀,完全不落下风,它天生神力,又凶狠暴戾,对于想伤害它的人,它会使出十二分力气来捍卫!
魅影静在一旁,看着魔兵厮杀,目光却一直盯着流光,寻找他的破绽,流光执剑左右支挡,却全然没了往日的凌厉。终于,在一个空档,魅影发现流光的空穴,此刻流光早已左右为难,后辈完全没有力气防护!
魅影邪妄一笑,凝聚全身力气,击出一道剑影,驱往流光后背。他兴奋的想快点重创流光,这位天界魔界都举足轻重的人。
流光感受到背后的剑气,却无力回接,只能侧身躲避,以减少这道攻击的伤害。
剑气越来越近,魔兵早已散开,只等着重重一击落下后,便可俘获天界高高在上的流光上仙,到时候在魔界可是非常有脸面的一件事。
“吼…”白泽一声怒吼,震退魔兵数仗,电光火石间,白泽吠退众魔兵,越身上前,替流光挡下了这一道攻击。
“白泽!”流光竭力大喝,尽量白泽挡下了全部的剑气,流光却还是受冲力波及,喉咙腥甜,生生将这口闷血吞下。
白泽接下这道剑气后,又迅速驮着流光,快速掠过,空中只余几道残影,在魅影反应过来之时,他们早已走远,追赶不及。
在南天门前,白泽再也没了力气,一个松懈,它终于倒下了,将流光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