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终于开口道:“这种本事倒也难不倒我这个武师,不过要是只做到这种程度,难以表现我武师的能力,我今天就要让大家见识见识武师的真正力量。”
武师叫人拿来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说道:“看好了!”他左手拿着石头,右手用力,右臂的袖子被劲风鼓起,凭着徐临渊的见识,这绝对是一门风系的功法武技。
一道暴烈的漩涡通过他的右手传出,强大的气流让石头左摇右晃,慢慢的,石头上的石皮开始脱落,徐临渊看得目瞪口呆。
终于,一块光滑的圆石出现在他的左手里。
此举引来所有人的掌声,但是徐临渊觉得这完全是趁着武学的神秘来取得众人欢心,算不得真赢。
真正让徐临渊看不透的是李老爹,李老爹使用何种功法,徐临渊完全看不出来,但徐临渊能感受到其刀锋的朴实无华,大巧不工。
掌声响了一片,李劭名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因为这掌声原本应该属于他老爹。
难道这就是一个武师的实力?这就是以武师数量来判定国家强大与否的力量?徐临渊深表怀疑。
传说中的武师,是能开山裂地的无上强者,而现在竟然因为能用真气磨平一块石头而自命不凡?
即使这种程度的力量徐临渊虽然达不到,但是,他起码能辨认出什么是武师阶段的力量。
而最让徐临渊感到意外的是李老爹,他要向李老爹讨教一下是如何运刀如神的。
宴会上,李老爹喝大了酒,徐临渊不得不选择明天再去询问。
徐临渊觉得自从武师来到了平台镇,整个平台镇开始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徐临渊说不出哪里变了,也许是因为那晚在雕像旁说话的两人吧。
当晚,徐临渊没有停歇修炼,反而加紧了修炼的进程,白天见到武师施展的武技,让他领悟了很多。也许,杨家聘请的武师是假的,但是这个武师的武道修为在徐临渊之上,徐临渊万分肯定。
如果按照铁师父所说,现在他应该处于三阶武者到四阶武者的门槛上,虽然学会了功法,但是这无法对一个武者进行评定,武者阶段的评定是实战。
一个功力修为不高的武者,也许无法走向最高处,但是他有可能是武师。
徐临渊除了与铁师父有过实战经验,就是何月那个丫头了,不过这个时候,何丫头正忙着照顾自家的染布坊,可没时间和他试练最近的进步。
徐临渊决定要发掘新的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李劭名是个有潜力的家伙,首先他老爹绝对潜伏着的武道中人,李劭名绝对有可能学过传说中的“杀猪秘籍”。
练习时间又延长到了天黑,不过,这时正是平台镇繁华的时刻。
这晚,街道上来了一群面孔特别而且十分陌生的人,手持各种武器,徐临渊有的甚至都叫不出名字,徐临渊即兴奋又害怕。
徐临渊看着他们下榻在一家客栈里,客栈在药铺的正对面,这群人路过药铺时,明显望了一眼药铺,不知道是想买药还是在盯徐临渊。
面对这些武道中人,徐临渊对他们有着天生的亲和感,不管这些人面貌是否粗陋或者阴冷。徐临渊决定去询问一下这些意外来客的身份。
客栈老板是徐临渊的老熟人,经常找爷爷买药,虽然他没从这些带武器的人嘴里问出什么来,但是凭着多年的生活经验来看,这些人是从南方来的。
“钱叔,你怎么知道?”徐临渊问。
“傻小子,这些人的服饰上的花纹都与南方的一种很特别的花相似,别的地方可没有。”
“什么花?”
“冥花。”
“冥花是什么花?”
客栈老板忽然愣住了,口中喃喃道:“冥花……他们来干什么?”
徐临渊被客栈老板的严肃表情迷惑了,这表情,不像是为了赖皮顾客不给银子,也不是因为厨子无故辞职露出,这表情,像天要塌了。
客栈老板把徐临渊赶回了药铺,说:“去问你爷爷去!”
没想到的是,爷爷听到冥花之后也是一愣,随后恢复正常,不管徐临渊如何追问冥花究竟是什么花,爷爷总是说药材而已,有什么好问的。
徐临渊对药材不感兴趣,但是对武者可特别感兴趣。他想知道的不是冥花,而是那些穿着绣有冥花图案的衣服的武者来历。
爷爷,客栈老板,还有谁知道冥花?还有……李劭名,没错,他一定知道。
“冥花,南方特有植物,南越国的国花,可作为止痛药使用,但是副作用是容易引起患者依赖。”
“那么说,这些人是南越国。”徐临渊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疑惑道:“南越国来我们这个小镇来干什么?”
“也许是路过也说不定,听说武国要与南越国修改边境协定,他们也许是路过我们镇去皇城。”
徐临渊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小子,足不出户尽知天下事。“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跟我学学,不要整天舞刀弄枪的,学问有时候比武力管用得多。”
徐临渊听到这话,算是彻底打消了拉这小子进武道的主意,因为他还没拉李劭名进武道,反被李劭名劝放下武道。
连着几天,徐临渊一直处在这样的困惑里面,越国来使在镇上已经住了几日了,他们不去皇城,反而流连这个小小的平台镇,越看越不像使者。
一件事让徐临渊的疑惑更加强烈了,他甚至将修炼都置于其后。一个有着破喉声的人走进了客栈。他的声音实在是太特别了,一听到这个声音耳朵都会竖起来,而且这人说话的声音出奇的大,想是因为他声音低沉,为了让人听得清楚,不得不提高音量。
如果这个声音不出现,徐临渊甚至都快忘了,因为这几日学堂休课,徐临渊也没见到那个满脸褶子的长胡子先生,要不是出现这个醒耳的声音,他甚至都要将先生也忘了。
从客栈打听消息回来,一向放任自己的爷爷忽然说:“临渊,这几日就待在药铺里吧,别出去。”
“怎么了爷爷,我又没惹什么事,干嘛不让我出去。”
“让你在家,你就在家,那么多事干嘛?”慈眉善目的爷爷忽然拿出很少展露的威严,爷爷话似乎不容置疑,徐临渊躲在后院独自郁闷。
究竟发生了事,让爷爷都变了,徐临渊有种奇怪的直觉,马上会发生一件特别大的事。
果不其然,在十九日的晚上,也就是武师宴会后的第七天,也是三更天,整个镇子一反常态的亮起的所有的灯,孩子们都被要求躲在自家屋子里,大人,包括上了年纪的老人都集中在安放雕像的广场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徐临渊透过窗子,探出脑袋朝远处的街道上望。
忽然一把刀横空飞来,噌的一声,穿透了窗子,将徐临渊额头上划开一道伤口,血流到了徐临渊的鼻尖,徐临渊一摸自己的额头,知道是头皮划伤了,随后立马感到尖锐的疼痛。
远处的爷爷叫道:“死孩子,藏好!”
从来没见过爷爷这个样子,也从来没有实实在在的刀落到自己的皮肤上,忽然想起铁师父告诫自己的话:武道是世界上最危险的道路,你一个眨眼,就有可能失去生命。
徐临渊心中默默念着爷爷平安,祈求意外来客马上消失。
屋外有刀剑碰在一起的叮叮声,发生了什么事,徐临渊真想知道,可是现在他只能默默祈祷,爷爷的话总没错。
就这样,屋外的吼叫,冷兵器碰在一起的声音,这些仿佛形成了一曲神秘而危险的奏响。徐临渊既想亲眼目睹,却心生胆怯。
终于煎熬尽了,乐曲停止了,声音停止了,窗外有一道鲜血洒在窗子上。徐临渊心中一惊,不自觉得想起爷爷,若是爷爷死了……徐临渊害怕得流泪,他可是要成为第二个武道至尊的人,怎么能流泪,徐临渊不断责怪自己的软弱的泪腺。
伴着伤心,和着恐惧,徐临渊打开门,看着那个被鲜血模糊的脸,是客栈的老板,不是爷爷?徐临渊松了一口气,擦干眼泪,向那座雕像走去。
不到百丈的路,对徐临渊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梦魇,不止客栈老板,还有……很多人横尸街头。
“终于解决了这群老古董,希望我们废了这么大的劲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都是这个老家伙,不知道怎么做出这么多禁丹来,硬生生得将这些家伙们的修为挺高了两个阶段,本来都是些杂毛而已,没想到对付起来还是要花点时间。”
“咦,还有一个小孩。”
“刚才被两个家伙带走了两个孩子,将来恐怕要有些麻烦,这个不能再放过了。”
一把刀架在徐临渊的脖子上,就在一个穿着绣有冥花服装的武者落刀的一刹那,一把******飞来,竟然直接斩断了武者的刀。
看着地上的断刀,那人大喊:“妈的!龙英卫,把你刀给我,我要亲手把这胖子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