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思考这个世界的?有没有感觉有人跟踪你,或者觉得这个世界突然扭曲,周围的人都不认识了,恍恍惚惚?”。“我不是神经病”。“哈哈,放松,放松,别那么敏感嘛,没人说你是”。
偌大的房间里,刺眼的白炽灯被精美的装饰掩盖,窗台上摆满了盆栽。进门左手有三个橱柜,里面排满了各种缩小的玩偶或是生活中常见的东西,橱柜的面前有一个大的沙盘。向前看去一个透明桌,4把椅子。
一位身着暖色调服饰的心理医生在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着,身穿蓝衬衫牛仔裤,帆布鞋的男孩无奈的努努嘴,不耐烦的说:“我们可以直接进入主题么,不要再试探我了”。“好好好,来,闭上你的眼睛”。
医生打开了电脑,轻敲键盘,“哗……哗……”,是大海的声音,波涛起伏,海鸥的叫声由远到近,又好像渐渐离去,若即若离的声音徘徊在这间房子里。
“好,放松~,深呼吸,放松~,再放松~想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把它们拍成一张张照片,好~现在,把这些照片撕掉,再撕~你现在感觉轻松多了,你很舒服,放松~”……
躺在银色椅子上的男孩叫李云枫,15岁,初二,4岁来C市,在C市长大,父亲做钢材生意,母亲是财会兼全职妈妈。外面的天气有些阴凉,虽然是夏天,但是阳光在这里却没见到踪影。窗户外的世界依旧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反反复复不经让看久的人有些呆滞,甚至有一些恍惚,仿佛一切都安静到静止。
也是这么一个天,天气阴凉,但是向远处望去又是那么熟悉的恍惚,好似模糊了脸庞一切都一样。
李云枫走出了多媒体会议厅,眼神四处张望,快速的扫过每一个成年人的脸,他刚刚参加完一个名叫‘超级营地’的记忆力培训总结大会。为了锻炼孩子的独立能力和记忆力的思维形式,也就是所谓的思维导图训练,李云枫的父母8天前报名把他送到了这个机构,然后在市里某武警大队里进行记忆力思维培训。
一个王字的额头皱纹,四方脸,虎背熊腰,180的个头和一身休闲装远远的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李云枫看见这个男人的同时男人也发现了他,男人大步越过人群障碍,厚重的手掌拍在李云枫的肩膀上笑着:“小子一周不见脸都黑了,感觉如何啊?你妈在车上等着你呢”。
“还好,几天不见有点想念,感觉不错哟。”李云枫耸耸肩恢复了他的笑容,欣喜的看着他的父亲李军。
“走吧,老爸,一周没有吃好吃的了,我要吃肯德基”。“好好好,走着”。男孩拉着男人的手,笑谈着这8天的趣事,似乎有阳光照耀,太阳已经缓缓落向西边,天空的半边已经是红灿灿的散发着光,街道拉长了这两个人的影子,父与子似乎这一刻就是永恒……。
不久李云枫和大多数的孩子一样怀着梦想12岁半进入了一所公立中学在C市叫青实中学,因为李云枫在W市出生所以不得不在家所在的地区学校就读。李军托朋友关系并且每年交近一万的学费把李云枫办进了这所中学的尖子班,和大多数中学一样,开学军训,李云枫被拉进绿色的军用卡车进了山里到了某个连队里。一如既往的站军姿,凌晨4点30分紧急集合,不过多了长跑,多了攀岩训练,多了消防演练,多了射靶训练,现在想想,真是很实在的一次军训啊,李云枫也是很轻松的各个科目都是第一。
5天过后,坐着军用卡车,一路颠簸的回来。在军卡车里,往日活泼聊天活跃气氛的李云枫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我是应该当兵还是做生意……”黑色的瞳孔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他还不知道他的未来会经历什么,李云枫握了握拳头:“我知道,狼,不自由就会死。我的以后不能平庸的度过,因为我的骨子里,不甘心。”他心里这么想着,似乎有个大石头压在他稚嫩的肩膀,但又好像在他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让他屹立不倒,他便要站起来战斗到底。
一抬头,又是那张熟悉的四方脸,高大的身影和憨厚的笑容寻找自己的眼神,在他看见李军不久,李军就发现他了。卡车缓缓的停下,他翻身跳下恢复了活跃的自己,笑容满面的和班主任、同学道别,小跑到李军身边:“哟,老爸来接我了啊,真好,快回吧,饿死了。”
“好好好,走吧,军训感觉怎么样啊”,李军那双厚重的手拍在李云枫的肩膀上,带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去,两人有说有笑,又是太阳渐渐落入西边照红了半边天,定格在俩父子的背影是那么得和谐…。。
“为什么要理平头!”“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李云枫捏紧拳头看着地下,班主任蒲老师瞪着他得意的昂起头。
“我不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李云枫抬起头恶狠狠的望着蒲老师,老师显然有些吃惊,不由得往后挪了一小步,她清楚她是出了名的严师,不能因为一个新生,尤其是一个叛逆并且乳臭未干的小子而有所退步,蒲老师很快拿起课本扔向李云枫,伴随着书本砸到身体后的落地声,“拿上笔和本子到办公室写1000字检讨,然后请家长,我还不信治不住你!”“哈哈哈,傻眼了吧,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私底下小声议论着自己的同学和嘲笑声,蒲老师轻蔑地望着他,李云枫瞥了一眼班主任,拿上笔和本子潇洒地走了。这是他第一次写这么多字的检讨,还要请家长。站在办公室两个文件柜的夹角里,李云枫在写着敷衍了事的文字,因为他不知道错在哪里,即便是顶撞老师也无法写出1000字的检讨,不明白,他始终不明白,既然学校需要的是成绩高度为什么还要强行要求头发的长度,3毫米的长度就是劳改犯的意义又怎么体现中学生健康向上的面貌。
“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楼道顿时一片喧闹声,一场无聊的战役终于结束,老师解放,学生自由。
“哒…哒。。哒…”没过一会儿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传进了李云枫的耳朵里。是班主任的步调,可以感觉的到是严谨,并且带着自身傲气和强大自尊的女性。“净身高大概160,表情严肃,随意拿着书本但可以看出手的用力程度较大,眼神坚定说明已经想好处理我的方法,换衣服的装束都是冷色调说明平日里她为人冷淡目的性明确。”
不由自主地分析是李云枫小学毕业后发现自己有的能力。当然他明白今天他会死的很惨,杀鸡给猴看的道理谁会不懂,然而开学第一周他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第一个牺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