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常一笑象只狡猾的狐狸总是一脸令人毛骨悚然的坏笑,虽然焦傲脾气火爆的像随时都会引爆天地的核弹,但此刻,我却觉的他们可亲又可爱,就连他们那隐隐携带着胁迫的话语,都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第一次,我希望肖一阳输,哪怕只是迫于他们的淫威,哪怕只是单纯的为了令牌,哪怕他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我还是强烈地渴望能够陪着他,守着他,这一生,还有什么比每天都能看到他更让我觉得幸福的事情呢?
千幽也板着面孔丝毫不留情面地说:“这女娃娃既然是你收下的,就由你带走吧,我反正一点也不喜欢他。”
肖一阳沉吟了一会,终于妥协了:“好吧,我把她带走。”
此言一出,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肖一阳也不再看他们,拉着我的手,翩然腾上了空中。
连最花痴的春梦都没敢出现的画面,此刻却隆重上演了。他居然牵着我的手,任由我冰凉的手指紧贴在他温暖的掌心里?他居然牵着我的手,任由灰头土脸的我小鸟依人般依附在他的身边?他居然牵着我的手,任由他那华丽而又亮眼的绝世风采映出我一身的璀璨光辉。
这幸福的浪潮来的太突然了,我都有点招架不住地头晕目眩了。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可再一想到以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相依相守了,我忍不住又是一阵心潮翻涌,连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肖一阳把我带到后山,降下云朵,径直向阁楼走了进去。
我愣了一下,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再次走进这个窗明几净,清幽静谧的客厅,我竟恍如隔世般百感交集,辛亏上天垂怜没让我进了那群饿狼的肚子,若不然,我得修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得到这个和男神朝夕相处的大好机会呀?
魂魄正在五彩斑斓的云雾里轻舞飞扬,却听到肖一阳猛不丁地说出了一句话:“令牌呢?它没事吧?”
犹如被人一下子从云端拽了下来似的,那些美好旖旎的感觉顿时被摔的烟消云散。在他的心里,令牌始终是重中之重,无可替代的绝世珍宝,而他刚才那犹如昙花一现的温柔,不过是让我侥幸占了个爱屋及乌的便宜而已。
我心中一片黯然,可仍然用拇指按压着胸口梅花胎记处,试图用这种方式唤醒令牌,可皮肤都被我按疼了,它还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反应。
我一阵紧张,这家伙不会真的撇下我,自行进入轮回了吧?
突然,我胸口莫名地腾起了一股热气,梅花胎记处像滚烫的岩浆一样,好像随时都会喷射出万丈火蛇。
我骇然变色,刚准备向肖一阳呼救,却见他已经大踏步向我走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立刻有一股冰凉彻骨的冷气冲进了我的体内。
胸口的热气如同沸水,身体的冷气如同冰块,两股力量水火不容,僵持不下,谁都不肯轻易妥协。
只是我这具凡胎肉体哪里吃得消这样剧烈的冰火两重天?当下便一会颤抖,一会哆嗦,像突然发作的疟疾病人似的,差点口吐白沫地昏厥过去。
这时,我听到肖一阳在耳边说:“坚持住,胎记被他们下了烈火蛊,危在旦夕。”
“什么……叫烈火蛊?”
“一种能破坏我下的禁锢,让胎记迷失心智的巫术,何串秧,坚持住,不要昏迷,用你的意志呼唤胎记,此刻,只有你的声音才能到达它的耳朵,帮帮我,行吗?”
当然行,只要是为了你,纵算是粉身碎骨我都毫不迟疑。
可我却再也说不出话了,只得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昏迷,我果断地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放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洇出鲜血的疼痛立刻让我迷迷糊糊的神智清醒了一些,我咬紧牙关,一边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边用意识不停地呼唤胎记。
胎记呀胎记,我都这么努力了,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呀,能不能和男神甜蜜同居,就看你的了。
渐渐地,我胸口的滚烫开始慢慢减弱,又坚持了一会,它们便彻底消散了。
肖一阳见烈火蛊已经消除,便把我的手松开了。
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力气爬起来。
元神归位的胎记,不,应该叫令牌了,它“嘻嘻”一笑,大声说道:“串秧,辛苦你了,现在,我终于可以摆脱掉身上的魔咒了。”
我有气无力地问:“令牌,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你一直在我……我身上,什么时候中的烈火蛊呀?”
“笨蛋,你中途不是昏迷过一次吗?那肖一英在救你的时候就顺便给我下蛊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你会躲在梅花胎记里呢?”
“这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你这个笨蛋走漏了风声。”
我悄悄地看了一眼肖一阳,见他已经坐在书桌前开始翻阅书本了,便放心大胆地威胁:“死胎记,你以后要敢再叫我小笨蛋,我保证天天让你不得安生。”
令牌“呵呵”一笑说:“有我一阳哥哥在,你不敢。”
我一下子就被噎住了,正不知该怎么扳回这一局?却听到它已经冲着肖一阳大声嚷嚷了:“一阳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脱离何串秧,像原来那样自由自在呀?”
肖一阳微微摇头,说:“目前还不行,我还是找不到可以揭开你身上封印的办法,你还是继续待在她身上吧。”
“可是,常一笑他们已经看出我就是令牌了,今天逼你认何串秧为义女,无非就是想要把咱们捆绑监视下来,一阳哥哥,咱们不如跟他们拼了吧。”
肖一阳正色说:“如果发动干戈,势必会血流成河,白骨遍野,到时候最受伤的,肯定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我们不能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一阳哥哥,你就是考虑的太多,才会被他们蹬鼻子上脸地如此欺负的,我……我实在忍不住了。”
肖一阳叹口气,说:“忍不住打上一架又如何?你身上的封印一天不除,三界就一日不会平安,今天灭了常一笑他们,明天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常一笑崛起,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找到揭开你身上封印的办法,然后号令三界,还百姓一个国泰民安,明白吗?”
令牌像个委屈的孩子般,嘟囔着说:“你事事为别人,可又有谁心疼你遭受的苦楚?”
肖一阳说:“你不必为我担心,还是乖乖地再去睡一个长觉吧,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你叫醒的,好吗?”
令牌说:“好的,一切都听一阳哥哥的。”说完,它又对我说:“串秧,我要休眠了,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地照顾我的一阳哥哥哦。”
我还没来得及问它要休眠多久,肖一阳已经伸出双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结,然后,我便觉得胸口梅花处冰凉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