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的这种举动看在陆成海眼中,心里颇不是味儿。尽管他故意装出对夜寻冷淡的样子,目光却没有一刻离了她身上的时候。就是在和孔丫丫聊天时,他都忍不住,不时看向夜寻,只不过当他望向她时,她往往要么是在理头奋力与食物作战,要么在和身边的孔丫丫谈笑风生,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席间大刚大概是多喝了两杯,没完没了的拉着夜寻说个不停,一会儿说要帮她找工作,一会儿说自己的事业未来会发展得如何风升水起,牛皮吹得山响。夜寻见他这样心中不免感到厌烦,于是借口上厕所的机会跑到走廊里透气。酒店的走廊上,摆着个巨大的水箱,于是她闲着没事儿站在一旁,望着里面来回游曳的热带鱼打发时间。
一个中年醉汉脚步踉跄的从她身边经过,似是无意的撞了她一下,“对不起啊……美女。”满嘴酒气醺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请你喝一杯,算是向你赔罪好了……”他说着就要来拉夜寻的手。
“不用了,没关系。”
夜寻见他这样不禁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后躲。
“哥哥我……又不能对你怎么样……就是喝杯酒嘛!这个面子你都不给?”醉汉说着又往前上了一步。他一双眼睛坏坏的盯着夜寻,“美女……你长得可真好看……要不大家交个朋友吧!”
这时,夜寻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这位先生,多谢您这么欣赏我的女朋友。要不我请你喝一杯?”
那醉汉见她身后,突然之间不知打哪冒出个成咬金来,只得佯佯的转身离开。
夜寻感激的转过身向那人说了声谢谢。对上对方的脸时,她突然一愣,竟然是唐晓冰不应该说是秦如风。
“你……怎么……在这里?”她一脸惊讶的问。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吗?”秦如风挑了挑眉,唇角献出一抹笑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怎样……反正谢谢你吧。”
“……干么这么客气呢。”
“还是客气些好吧。既然大家本来就不熟。”夜寻语带双关的说道,对于秦如风那天说的话,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在意。既然人家决心与过去划清界阶,自己不是该识趣些配合一下才对吗?
秦如风听她这样说,脸上不知不觉间带了几分落寞。”对你而言,我是唐晓冰还是秦如风真的那么重要吗?”
夜寻想了一会儿,点头说:“是的,很重要。唐晓冰……是我一生中喜欢上的第一个男孩,所以对我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你喜欢过我?”听她这样说,秦如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名叫唐晓冰的男孩。”
“……”又是一阵沉默,秦如风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过了半天,才开口问道:“能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我记得那时候你总是想把我和多多凑在一起。”
“……”
夜寻犹豫着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一抬眼却看到陆成海正一脸阴沉的朝着他俩的方向走来。
原来陆成海见夜寻半天没有回去,便借口抽烟出来,想找她说两句话,谁知他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夜寻带着一脸温驯的表情和秦如风站水族箱前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气恼。他走到他俩跟前,有点儿不自然的笑了笑向秦如风打了声招呼。”这么巧,秦老板,没想到在歌满天下之外的地方也能碰到你。”他话中有话,语带讥诮,秦如风怎会听不出来,他笑了笑:“想来还是凰城太小的缘故吧。不然我岂不是和陆经理成了有缘人了吗?那我可不敢当。”
陆成海听他这样说,干笑一声:“秦老板,真会开玩笑,应该是我高攀不起才对。”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夜寻和陆成海两人之间奥妙的气氛,秦如风声称自己还约了人,赶时间。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直到看着秦如风离开,陆成海朝着夜寻开口说:“能和你谈谈吗?”
“我不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夜寻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
陆成海见她表现得如此决绝,不禁有些吃醋的说:“你觉得没有必要的原因和那个秦如风有关系吗?”
“这和你没关系吧。”夜寻淡淡的说。
“怎么没有关系。你明知道的……”陆成海一时气结的说。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我和秦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只喜欢你一个?别这么可笑好不好。何况要是我真这样说了,恐怕你只会飞快跑开吧。没记错的话,陆经理不是一向很怕和我纠缠不清的吗?”
陆成海苦笑一下说:“为什么只有和我在一起时,你才会表现得像只刺猬呢?那天下午,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结果你一通都没有接。晚上我还去过你家,结果我等到半夜也没见你回来。我承认我自私,那天一时心血来潮的吻了你,完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我的也曾经有过想要和你撇清关系的打算。但当你真的辞职后,我才发现,其实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听到这儿,夜寻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然后呢?什么是你想要的结局?我继续留在公司和你保持着若有似无的有好感关系?算了,陆成海,求你别说了。就让我们把那天的那个吻当成一个误会,忘了吧。”
“你真能忘掉吗?”陆成海反问道。这些日子他一直想用忙碌的工作来填充自己的空白时间,以为这样可以帮助自己忘记夜寻,可最后他发现自己错了,原来想把一个人从记忆中抹去真的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尤其是当你对对方已经情种深种时,便更是如此。
“……”夜寻被他问得一时失语,是的,其实她又何尝能那简单的忘掉他呢?忙怕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只要一闲下来,心里便会空落落,每天睡前在榻上辗转反侧的睡不蹋实,好不容易进入梦乡,还总是被同一个熟悉的身影所迷惑着、吸引着,一觉醒来,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便会在心里慢慢扩散开。
“时间可以解决一切。”
“出去转转好吗?”走廊里人来人往的环境,实在不适合陆成海接下来要谈的话题,于是他建议道。
得到夜寻的同意后,陆成海开车载着她一路上了高速公路,往凰城市郊的海滨公园开去。路上两个人像商量好了似的,全都一言不发,静默着沉淀下自己的心事。车子开到半道,突然抛锚了。
陆成海本打算给修理厂打电话,谁知电话刚打了一半,手机就没电了。恰巧夜寻的手机今早落在家里也没随身带着。
于是陆成海让衣着单薄的夜寻坐在车里等着,自己则站在路边一路招手,打算在过往的车辆里,搭个顺风车去附近的修车厂。谁知他在瑟瑟寒风里站了半天,拦下的车要么不顺路,要么拒绝搭载陌生人。夜寻见状也下了车,站在他身边帮他拦车。最后,好不容易才拦下一辆黑色轿车。
笑容可掬的车主,一听说陆成海的车坏了。没怎么犹豫便一口答应顺路捎他们去附近的修车厂。车主自称姓王,是个看样子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得富富态态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车子开了一会儿,陆成海突然觉得方向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王先生,修车厂的路,刚刚好象应该往左拐才对。”
“哦……你说的那家修理厂已经关门好长时间了。这条路往下有家新开的修理厂,价格和那家差不多。”听他这样说,陆成海便也没再问什么。
车子开着开着突然被后面赶超上来的一辆黑色帕萨特拦截下来。车主下了车,打算和对方交涉,夜寻看着他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往回跑。只听陆成海说了声,“糟糕!”再看那车主,却见他已经被两个蒙着脸的彪形大汉按在地上了。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还没能陆成海挪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已经有几个蒙着脸的男人冲了过来,举着几杆猎枪把他们的车子团团围住。
陆成海和夜寻,在他们的强迫下下了车,其中一个男子在拉扯夜寻的过程中,不甚被她拽掉了头罩。被她拽掉头罩的男人狠狠的用枪托,砸了一下她的头,恶狠狠的说了句,“小娘们,活腻歪了。”说着用枪把他俩逼到一边。
另两个蒙面男子,一个在车下放哨,另一个则在那辆黑色骄车上前前后后搜了一圈,最后在驾驶座下找到一个不大的小布包才走出车来。他打开布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上,在阳光下看了看,夜寻见他对同伴说,“没错,就是这个。”放哨的男子,大概是个领头的,他看了一眼对几个同伙下命令道,“撒吧!”于是几个黑衣男子动作迅速的转身上了帕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