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请自布下的大阵,碎了!竟然碎了!”
俩军士神情先是不安,然后惶恐,他们身体在瑟瑟发抖,很是惊恐的望着那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的少年。
在初阳的照射下,他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好似从天穹降下来的天神,有着无尽的光彩和难以言喻的气息,一切都让他们俩不安。
他们情不自禁的后退,然后大声叫喊着,拔腿想要逃走。
但他们发现他们根本动不了,周围的空间好像凝固住了,他们也就被囚禁在其中。
“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大人!!!求您放过我们!”
“刚刚我们真的是无心之过!”
“对!对!我们丝毫没有要侮辱您的意思,一切都是头脑发热。不,是他,就是他,他让我说的!”
话叨兵士想要伸出手指指向毒舌兵士,但整个身体都动不了,所以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毒舌军士。
“不,不!一切都是误会!我完全没有想这样的,我不知道大人您这么厉害,而且我也没有指使他,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大人,你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他明显就想欺骗你,我技不如人,一直被他压迫,凡是都是看他脸色行事,所以我刚刚那真的是无心之过啊!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房中还有妻子三个,我要是死了,她们都守了寡啊!孩子被欺负,老人被遗弃,他们今后的生活.........啊!”
面对这样啰嗦的人,风清扬直接一耳刮上去,那人像是离弦之箭,飕的一声便飞出了老远。倒在地上,捂着脸,不断的咳嗽。
有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风清扬冷眼看着一切,然后背着鑫灵又走到那毒舌军士。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他惊恐的叫出声。
“你想的是多么美好的事呀。”
风清扬轻笑道,右手伸出,一点冰晶慢慢的聚拢,形成了一个冰锥,然后他随手一点,那冰锥飙射出去,笔直的插入他的脑颅,即使神仙也难有回天之术。
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说过,辱我亲人的人,必须死!”
那人脑浆也缓缓的溢出来了,轰隆一声倒地不起。双目还未紧闭,便离开了这个世界。风清扬随后又望向那很是话叨的军士,见他模样惊恐,趴在地上不断的蹬地想要逃跑。
“你不用跑,我不会杀你。你还没有让我杀掉的理由。”
他丢下这句话后,便留下一片残影,还有那愣愣出神,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的兵士。随后他像反应过来什么,忽的大叫一声,爬起身来也朝山谷内跑去。
燕雀街,燕雀街,燕雀街!
风清扬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地方,他此时心急如焚,手背的皮早已蹭掉,鲜血淋漓,但现在他以无暇顾及这个,快,必须要快,赶紧到那个地方。然后才能找到药师观,灵儿的病才能得治。
但.....
他走到呼啸山谷内部却是愣住了。
树木盘扎纷乱,茂盛异常,中间街道很干净,四周人们都在树洞中做着买卖。还有不少木制建筑建在其中,但这里的人,不,确切的说是模样怪诞的生物让风清扬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身材很小,个子很矮,尖尖的耳朵,棕灰色皮肤,他们的嘴宽大异常,还有俩颗裸露出来的尖牙,衣服破烂。倒有点像哥布林。
他们的眼神有些犀利。
忽而听见有人大声喊道:“小哥哟,快出来,那里是顽魔的地区。”
风清扬身子一顿,朝后看去,正好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他的头发掉落不少,一个地中海发型,让他没有了朝气,老气倒是十足。
他正挥着鞭子,打着像是牛的生物。
风清扬听从他的建议,没有再往里面走了,而是转身问道:“顽魔是什么?”
“嘿嘿,是魔族的炮灰。”
他笑起来,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他张开嘴笑时候牙齿也没了,但依旧乐呵呵的笑起来,不知道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们怎么会和人类生活在一起?”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他们的,谷主仁慈,不愿造就杀孽,便把一块地方圈定起来,供他们生活。”
“哦。那我问你。”
“什么?”
“燕雀街在哪?”
“你问那个做什么?”
“我要去药师观。”
那老人神色一愣,忽而一笑,指着风清扬背上的鑫灵说道:“是为了这位姑娘吧。”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风清扬神色渐冷。
“年轻人脾气不要这么大嘛,我闻到了血腥味,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笑着,拍打着牛屁股。
神色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我只想知道燕雀街在哪。”
风清扬背紧鑫灵,他拳头冰蓝一片,其中还夹杂着点点猩红。
“怒气太大不好,小哥哟,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也行,不过你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救治这位姑娘吗?”
“难道你不知道最好的探子都不会当面出现在被探人面前吗?而是躲在暗处慢慢观察。”
“呵呵,我不是最好的探子,但我只是替谷主问一问,毕竟你刚刚可是杀了我们的人。即使是修士也不能这么草芥人命吧。”
老人把脑袋凑近风清扬的面前,眼睛盯着风清扬,不含一丝杂质,像是无欲无念。
“他该死。”
风清扬没有一丝惊慌,他的神色颇为冷淡,眼中有寒芒迸溅。
“我老了,骨头有点松了,所以不想和年轻人打架。既然死了就死了吧,燕雀街就顺着这条路,然后看到非楼酒家后右拐,一直走,走走走。然后就到了。”
老人没有再次逼近风清扬,突然后退了一步,然后乐呵呵的笑嘻嘻的说道。最后还锤了一下背,哀叹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啊,也不知道尊重一下老人。”
他说着,就拍打着牛屁股步履艰辛的一步步远去了。
风清扬眯着眼,顺着他的方向,见他消失后,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地。
“如何?”
雄厚的中年声音响起来,只见一个大汉从一间黑屋中走出。他的胸脯刺满了花纹,右腕紧紧地箍着一个护身的铜镯。他的皮肤被海风吹成了棕褐色,头发又短又直,活像骡子的鬃毛,下巴显得坚毅,神情却是很抑郁。他的腰带比马肚带粗一倍,高筒皮靴很难见到,却被他穿在脚上,皮靴上钉了马刺,后跟包了铁皮。
他一走动,一切都颤抖起来,犹如地震时一样。
他拎着一根铁质巨棒,那巨棒有他俩个高,四米多长,像是只有亚巨人才会使用的武器。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闪亮,正如他铁质巨棒上的光泽。
“咳咳,谷主。那小子滑头的很,套不出任何信息,只能确定他是去药师观的。”
老人依靠在黄牛身旁,锤了一下背,轻咳了俩声,样子也颓废了下去。
“只要不是搅乱小女婚事的人,今日一律放过,既然他要去药师观,就随他去。”
“他背上的女人,好像得了瘟疫。”
谷主本想继续说什么,然后神情一愣,继而半响后,说道:“那少年实力多强?”
“不清楚,我是探查不出来,不过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修为,想必是比我高不错了。”
“肯定是比你高了,因为连我布置的结界都赤手空拳打碎了。即使不如我,也能伤及我,此人先看看,看看,再定。”
竹篙轻叹一声,挥手示意那老者退去。
突然又喊道:“小女的婚事,今日就操办!等会午时便摆设擂台,凡是五十岁以下的青年修士均可参加,优胜者为我的贤婿。到那时我便把碎星果与小女一块交予给他。”
“谷主.....”
老人脚步一顿,继而苦笑道:“修士何其少,呼啸山谷不过百十来众,而五十以下有成就者,不出这....”
他伸出五根手指来:“五个罢了。”
“而且小姐是我看着长大,这样,是不是对她有些残忍了,感情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哈?你说什么?忠老,你不知道她喜欢的是谁吗?”
“一个凡人,而且没有任何修炼天赋,灵力契合度为零的凡人。你说她已经快要到破凡期了,大好前程正等着她,她怎么能嫁给一个凡人?”
“那是凡人啊!那是没用的废物!那是只会杀鸡宰牛的凡人啊!”
竹篙这个魁梧的汉子,情绪有些失控的大声咆哮起来,他的整张脸都在哆嗦,心头的怒气难以制止。
只听他继续说道:“早年,我去桑洋死海冒险过一段时间,我深知这个世界没有实力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而且,忠老,你想让小女几百年的时光去思念一个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吗?”
“若要以后苦苦煎熬数百年,倒不如现在斩灭的干净啊!”
“谷主,谷主,我.....”
老人低下头,喃喃自语:“哎,孽缘,孽缘啊!修士是不可能和凡人在一起的,因为受天所致啊,一个行走在阳光下,一个便已经深埋于黑暗中。”
“谷主,你做的对,是我....”
“罢了,快去准备,记住,一定要把碎星果一并告诉修士里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