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无耻了,这个混蛋竟然早把离婚协议书拿走了!他算准她一怒之下会签了它,所以早就防着这手。
愤怒之后,她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无奈。默默地转过身,走精打采地走出法庭。
外面的天空阴暗得吓人,冷风阵阵,只穿了件咖色单风衣的她感到有点冷。在熙攘繁华的街头,她有些迷茫地停住脚步,不知该去向何方。
夏家彻底完了,她没料到竟然落得如此凄惨结果,想到夏子寒,她眼眶酸涩再次泪流满面。
是她害了他!
孤零零地坐在路边石上,她捂住自己的脸,孱弱的肩头耸动着,显得寂寞而又可怜。
匆匆而过的路人对她投过淡然的一瞥,以为是个为失恋而哭泣的女子,也没怎么多加留意,当然更不会有人来安慰她。
哭了好久,她才抬头擤了把鼻涕,刚要从包里寻找纸巾,却见一叠散发着淡淡茉莉香气的纸巾递到她的面前。
有些迟疑地移转目光,便看到裴忆凡那张始终含着温和笑意的俊脸。
没有接他递过的纸巾,她的嘴角挽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我没事,你不用老是跟着我,会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我的时间是有些紧张,不过并不比你的安危更重要。”裴忆凡主动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为她揩试沾满涕泪的俏脸,揶揄道:“你哭鼻子的样子好丑!”
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她讪讪地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揩净了泪水。
“以后有什么打算?”裴忆凡说这句话纯粹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想让她老是想着这些悲摧的烦心事。
沉默了好久,她低下头,叹道:“我还有什么打算呢!子寒被判了二十年,可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他是位刚正不阿的好法官!就因为我,才被殷圣奕陷害,如果告不倒殷圣奕不能替他翻案,我就一直等着他,等他出狱!”
裴忆凡便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她坐在热闹的街头上,混然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
一个女孩独自坐在路边石上流泪,路人可以认为她是失恋了,现在再加上一位衣冠楚楚的绅士,那么便让人容易认为他们在发神经了!
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洒落雨丝,密如细针,让人感到又冷又湿。
裴忆凡侧过脸,柔声问道:“要不要去我的车里躲一躲?”
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烦闷,不过在这里淋雨好像也于事无益,她便轻轻点头。
得到她的许可,他站起身的同时也拉起她,握着她纤手的大手轻轻捏了捏,回眸对她报以鼓励的微笑。
在这冰冷的雨天,楚妍感觉他的微笑很温暖,便没有挣开他的大手,任由他牵着她慢慢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别克车。
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紧贴着他们停住,车窗缓缓落下,殷圣奕冷漠的眼眸凝睇着他们,目光从裴忆凡的脸上慢慢移到他牵住楚妍的大手上。
大手触电般松开,裴忆凡有些尴尬地僵立在那里,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的女人……不希望被任何男人碰!你也不例外!”殷圣奕低沉的声线冰冷无情,那双琉璃般的棕色眼瞳第一次对着裴忆凡露出阴鸷的寒戾。
没有任何解释,裴忆凡只对楚妍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楚妍苦涩地笑笑,也只说了一句话:“谢谢你!”
殷圣奕不耐烦地捶了下方向盘,喇叭顿时发出不满的吼叫。
不愿跟殷圣奕起争执,裴忆凡悄悄地离开,钻进自己的车里,很快便发动开车,驶离远去。
“人都走了,你这么恋恋不舍?”殷圣奕发誓他的开场白绝不包含这句话,但不知为什么就这么没出息地喊出来,听起来满嘴醋意。
深吸一口气,楚妍第一次主动拉开殷圣奕的车门,却是他坐的驾驶座车门,然后狠甩他耳光。
可惜,这次男子反应奇快,大手一伸就准确扣住她挥来的皓腕,紧接着铁臂一收直接将她拖上车。
“畜牲、流氓、混蛋……”一系列的名词连珠炮般从她的菱唇里吐出来。
俯上去在她那张可恨的小嘴儿上狠咬一口,疼得她直吸气顾不上再骂他,他这才舔舔唇,冷哼道:“你能不能换点别的词儿骂?”
“你配得上别的词儿吗?”楚妍想在他的俊脸上吐一口,可狡猾的男人早有防备,钳制她的位置很恰当,令她无论从哪个角度都难“下口”。
“还敢这么不乖!”殷圣奕将她摁倒在副座位上,狠狠柔躏着他早就思念良久上次却为了面子问题而不屑于品尝的菱唇。
“唔……”楚妍拼命踢腾着,捶打着,可是丝毫都无法撼动压制着她的男子。刚喘了口气,她怒骂:“不要脸,你……唔……”一句话没骂完,他又袭击了她。
狠狠咂吮着,啃咬着,他毫不怜惜地攻城略池,照样将她吻到差点窒息才松开。
拼命喘息,好不容易缓过气,为免重蹈覆辙,她没敢再骂他,只是愤怒地质问:“你太狠了,为什么让法官判子寒二十年,这不等于毁了他的一生吗?你跟他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夺妻之恨够不够深?”他冷冷地打断她。
“我没要他的命算便宜他!”殷圣奕狠狠地将她丢开,然后发动开车。
坐稳了身子,楚妍苍白的小脸有种决绝的悲怆,“去法院吧,我要跟你离婚,然后去他关押的监狱最近的地方找个工作,一心一意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