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讲,只要功力和对敌经验达到一定的程度,一套少林龙爪手根本不用使尽,便已经将对方制住或者击毙。
但是,若是遇到了武功高过自己的,也能够以龙爪手的精妙和威猛制敌,只是,若是一旦三十六招使尽,依然无法制敌,便不可二次使出,须得更换其它武功,因为龙爪手的优势在于进攻凌厉威猛,环环相扣,不给对方机会,而一旦使出第二次,对方必然就有了克制的招数。
表面看来,冯难敌在澄心龙爪手咄咄逼人的进攻下,仓皇狼狈,其实冯难敌和少林寺众僧都清楚,一旦澄心的三十六招龙爪手全部使完,便是冯难敌反守为攻的时候了,到时候无论澄心是否换武功,都难以挽回败局。
果然,当澄心三十六招龙爪手使完的时候,冯难敌突然大喝一声“且看我华山震天拳法”,说完,一套威猛绝伦的拳法在冯难敌的手中施展开来,刚猛绝伦,虎虎生威,澄心一下子反攻为守,陷入劣势。
这套震天拳法是归辛树成名江湖的拳法,后来又被归辛树多次改良,拳法更趋完美。冯难敌现在施展的震天拳法正是被归辛树多次改良后的,其威力不亚于龙爪手,据说当年明教的金木水火土五□□王尽皆败在这套拳法之下。
二十招已过,澄心的脑门开始冒汗了,招式也渐渐滞缓起来,喘息也开始粗重起来,谁都看得出澄心是在咬牙苦苦坚持,只怕过不了十招,澄心必败无疑。
晦聪方丈自然也明白,这第二场少林寺已然败了,担心澄心有失,于是便道:“冯掌门手下留情,第二场少林寺败了。”
冯难敌闻言,立即收招,飘身后退,朝澄心和尚抱拳道:“澄心大师承让了。”
澄心见冯难敌在经过一百回合的大战后,似和没事人一般,心中不由佩服他内力深厚,当下双掌合十,对冯难敌道:“多谢冯施主手下留情。”便缓步走到晦聪方丈跟前,神鞠一躬,依然站回自己的位置。
冯难敌见天色已晚,便对晦聪方丈高喊道:“晦聪方丈,今日天色已晚,剩下四场明日再战如何?”
晦聪方丈连输两场,心情不好,当即回道:“就依冯掌门之意。”说完之后,朝冯难敌六人微一施礼,便转身向少林寺走去。
回到少林寺之后,晦聪方丈让四位首座先回去休息,带着洪天啸一人到了方丈室。
晦聪方丈对洪天啸道:“师弟以为明日咱们胜算如何?”
洪天啸原本不知晦聪方丈为何单独将他留下,闻言不由释然,想了想道:“剩下四人当中,以陈近南武功为最高,沐天波、司徒伯雷和巴颜的武功皆在澄识师侄等人之下,只要掌门师兄能够胜得了陈近南,此战必胜,不过…”
晦聪方丈急忙问道:“不过什么,有什么话师弟旦说无妨。”
洪天啸道:“若是对方明日依然是这个整容也就罢了,若是他们再有高手支援,只怕明日之战的结果就不好说了。”
这正是晦聪方丈最担心的问题,闻言不由问道:“师弟久在江湖,对这几个门派必然大大了解,不知师弟以为他们还会有什么高手支援。”
洪天啸道:“其他人不足为虑,但是有一人却不可不防,而且我已确定此人就在少林寺周围,若是明日他能出场,此战就不好说了。”
晦聪方丈急忙问道:“何人?”
“一剑无血冯锡范。”
“啊”,晦聪方丈虽然说基本上不出少林寺的大门,但是冯锡范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闻言不由大惊道,“此人虽说是昆仑派的叛徒,却是深得昆仑绝技之精妙,据说连昆仑派掌门玄阳子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被西缺子逐出师门,但毕竟一身武功是昆仑绝学,素来被成为昆仑派第一高手,而且听说连陈近南不是他的对手。”
洪天啸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人与陈近南、施琅被称为台湾三虎,而且其武功之高,绝不在陈近南之下。”
听洪天啸这么一说,晦聪方丈更是忧心忡忡,不由来回踱起了步,双眉紧蹙,一脸愁容。
洪天啸知道晦聪方丈心中所想,道:“掌门师兄可是担心,明日之战后,少林寺交不出那本经书?”
晦聪方丈闻言,顿住脚步,长叹一声道:“正是,今日师弟不该如此轻快答应冯难敌,若是到时候真的交不出经书,少林寺千年声誉岂非毁于一旦。”
洪天啸心中暗道,经过此事之后,即便明天能够交出经书,或者少林寺赢得此战,少林寺的声誉也已经毁于一旦了,口中却道:“师兄莫要忧心,且不说明日冯锡范会不会出现,即便咱们败了,师弟也绝对能够保证到时候可以交出经书。”
晦聪方丈闻言,目瞪口呆道:“莫非…师弟你…你没将那本经书交给皇上?”
当日顺治老皇帝将经书交给“柳飞鹰”,让他转交给皇上,十八罗汉皆在当场,晦聪方丈自然也得到了回报,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猜测。
“当然不是。”洪天啸不由哭笑不得,暗道,这些和尚也太幼稚了,若是藏了经书不交,便是欺君之罪,哪一个不怕掉脑袋,当下微微一笑道,“师弟我以前在京城为官的时候,曾经见过《四十二章经》,并且也曾为之好奇读过其中内容,大致还能记下来。”
洪天啸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说,微笑着看着晦聪方丈。
晦聪方丈哪里听不出洪天啸话中之意,惊讶道:“师弟的意思,莫非是要仿造出一本《四十二章经》交给他们?只是,不知他们会不会发现?”
洪天啸心道,哪里会有真假,我手中的《四十二章经》全都是正品,只不过碎羊皮地图却不在书中而已,于是道:“掌门师兄放心,冯难敌他们从未见过《四十二章经》,而且此书中内容师弟我记得一字不差,即便日后他们找到了另外几本经书,也决然不会发现此书是假的。”
晦聪方丈沉思了一会,终于长叹一口气道:“也罢,只能如此了。”
从方丈室出来之后,洪天啸急忙赶往后山,发现郑克爽已然不见,只是草丛中留下了的一滩血迹足以证明洪天啸没有找错地方。
洪天啸暗道,看来冯锡范已经将郑克爽救走了,看来明日冯锡范是会要出现的了。洪天啸正要转身回寺,突然发现那滩血迹的前方不远处的草丛上竟然有几滴血迹,洪天啸心中一动,再向前看去,果然又隔了不远处也有这样的血迹。
洪天啸赶忙施展轻功,顺着这些血滴的方向跟踪下去,一直到了一间民房处。
洪天啸屏住呼吸,轻轻来到窗前,用手指在窗纸上捅了个洞,向里面看去。
只见郑克爽正躺在□□,脸色苍白,想来是刚才失血不少,冯锡范则正坐在郑克爽的床前为他上药,最让洪天啸吃惊的是,阿珂竟然也在这间房子里,而且就站在冯锡范的身后,手里捧着一个小瓷瓶。
洪天啸脑子里“嗡”的一下,暗道,女人果然是个善变的动物,这前前后后才两三个时辰的时间,阿珂竟然又回到了郑克爽的身边。
其实,洪天啸是错怪了阿珂,阿珂与洪天啸在后山分别后,果真去找了一间民房,但是刚刚安顿下来不久,冯锡范便带着郑克爽来到这里求宿。郑克爽见了阿珂,当下大喜,也忘记了阿珂刚才丢下他一个人离去,再次喜笑颜开起来。
郑克爽没说,冯锡范当然也不会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郑克爽如何会和少林寺山下的一个女子相识,看情形似乎关系不近,只不过冯锡范知道郑克爽天性风流,加之阿珂美貌之极,说不定是什么时候的旧识,也就没有多问,否则的话,在冯锡范的盘问下,阿珂必然会露馅。
“师父,你说当今武林中前十名的高手都是谁?”包扎好之后,郑克爽轻轻伸了伸腿,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不由想起了“晦明和尚”的话,便问起冯锡范来。
冯锡范一愣,没想到郑克爽突然会问起这个问题,想了想道:“自清兵入关之前,武林中人但凡是热血之士都开始反清,再也没有人对此进行排名了。”
郑克爽又问道:“师父的武功在武林中能够排到第几位?”
冯锡范不答反问道:“二公子今天怎么了,好像你以前对这些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