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怎么了?如果师姐愿意,日后推翻了满清的统治,天啸让师姐做女皇。”虽然来到清初已久,但洪天啸仍是是反对男尊女卑的观点,说完之后,差点忍不住要加上一句“我做你后宫唯一的男妃”。
“女皇?”九难听了,很是惊讶,虽然说历史上确确实实有一位女皇武则天,毕竟因为时代的限制,女人当皇帝还是那样遥不可及的事情,“师弟莫要取笑,师姐乃是出家之人,怎可有俗尘欲望。”
“旁人不知道,难道师弟我还不知道吗,当日师姐之所以出家,乃是因为感情受挫,一时冲动所致,难道师姐事后就没有半点后悔,就如此心甘情愿陪伴青灯古佛一生一世吗?”洪天啸一句话击中了九难的软肋。
看着九难目瞪口呆的样子,洪天啸趁机又道:“师姐,本来有些话我没打算在今天说,既然师姐先提了此事,天啸也就尽舒胸意了。天啸粗通面相,看得出来师姐是尘缘未了,佛家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眼下师姐不正是在苦海中游荡吗,若是再不回头只会害了自己终身。”
“师弟别说了。”九难本就对当时一时激愤出家后悔过无数次,现在在洪天啸接二连三地言语攻击下,有点支撑不住了。
“师姐,这些话我一定要说完,是我那个表兄对不住师姐,并不是师姐的错,既然袁承志已经远遁了海外,再也寻他不到,那么这笔帐应该由我这个做表弟的去还,师姐可以打我骂我,甚至于在我的身上砍上两刀,却是不能因此毁掉自己的终身幸福,否则的话天啸会今生难安。”洪天啸知道九难的心灵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说不定能够一举将封闭她心灵多年的壁垒击碎,自然不会不说。
“不要再说了,师弟,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九难只觉得内心中封闭了十四年的堡垒竟然被洪天啸一席话击得粉碎,再也无法忍受,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嘴里不停地喊着。
“师姐,你今年也不过三十岁,虽说二八青春已过,却是容颜未衰,难道你真的愿意一个人过一辈子,难道你真的不希望身边有一个爱你的男人一直陪着你,陪你白头到老,难道你真的不愿意渴望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像正常的女人一样相夫教子,何况这些并非你做不到,何必要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而故意装做一个冷血残忍之人呢。师姐,天啸艺成下山之后,曾经多方探查过师姐的情况,知道师姐痛恨大汉奸吴三桂和反贼李自成,还从吴三桂的家中偷走了他的女儿,并将她收为弟子,却并不认真教她武功,为的就是让吴三桂品尝亲人离散的痛苦,其实师姐可曾想过,吴三桂为何要引清兵入关,李自成又为何要起义?当年在你父亲的统治下,大明的百姓是怎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这些难道师姐不知道吗?还有,当年皇太极之所以迟迟不能入关,乃是因为大明有我舅舅袁崇焕,但是你父亲却听信谗言,中了满清的离间之计,残忍地杀害了我的舅舅,结果是自毁长城,这所有的一切都预告着大明的气数已尽,即便满清不入关,中原大地照样改朝换代,大顺当时不是已经见朝了吗?师姐,不要怪天啸将话说的重了,其实在师姐的内心已经完全被家仇蒙蔽,就算师姐能杀得了吴三桂和李自成,能够报了杀父之仇,但是汉人之多,被清兵残害的人之多,每一个人都能像你一样依靠一身高绝的武功报的了大仇吗,若是不能恢复汉人统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汉人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师姐,这些即便天啸不说你也明白,只是师姐从来不去这样想过,话只能至此,师姐自己权衡一下吧。”说完之后,洪天啸静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耳边却传来九难轻轻的抽泣声。
洪天啸的一番话对九难的触动之大,无以言表,当年因为情场失意加之国破家亡,使得九难的性格几乎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从一个豆蔻年华、对爱情和生活充满无限憧憬的天真少女,因为一夕的变故,成了一个被情人抛弃的怨女,被国人唾骂的昏君之女。出家之后,九难每日陪伴孤灯古佛,心中怨念不消反涨,十三年下来,性格逐渐变得孤僻,原来的内心世界也慢慢被尘封,多了太多的仇恨和痛苦。
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洪天啸清晰的感觉到九难站起身来,轻轻来到自己的身后。洪天啸转过身来,见九难竟然是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她的两只眼睛还有些微红。
“师弟,你说的对,是我太傻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我却是一直无法将它忘记,其实还是我不想忘记,心中还记挂着仇恨。现在我想明白了,何必因此而委屈自己的一生呢,我决定了,自今日起还俗,重新去过正常人的生活。说起来,此事还要多谢师弟,若非有你方才的金玉良言,当头棒喝,只怕师姐这一生只能陪着那青灯古佛了。”九公主(此后改称呼)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美丽的笑容。
洪天啸暗吁了一口气,心道,幸好把你说动了,否则的话,羞怒之下你还不找我拼命,口中却道:“这就对了,咱们师姐弟一场,谢字就不用了。往事已矣,以后的道路还很长,以师姐的绝世美貌,犹如十八九的妙龄少女,若是师姐走上街头,估计立即引得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九公主心结一旦揭开,心境虽说还不能恢复到十三年前,却也是基本具备了正常女人的心态,闻言不由俏脸一红,娇羞道:“哪有啦,师姐我今年也有三十岁了,已经是昨日黄花,人老珠黄,妙龄时代已经远去了。”说到最后,九公主想到虚度了十几年的光阴,将女人的黄金时期尽数浪费,没来由地鼻子一酸,眼圈一红,差点流下泪来。
“谁说的,在天啸的眼中,除了那远在云南的陈圆圆与师姐是梅兰竹菊,不相上下之外,当世的女人没有一个及得上师姐的,若是师姐愿意,师弟我还巴不得娶了师姐做老婆呢?”洪天啸一激动,竟然连心里话都脱口而出了。
若是换做一个时辰之前的九公主,只因为这一句轻佻的话,就算两人是师姐弟的关系,九公主也会一掌打过去。可眼下九公主听了却是低头含羞不止,看得洪天啸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不知道九公主是什么意思,愿意还是不愿意?
“师弟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是师姐我大了你近十岁。”好半天,九公主的嘴中轻轻吐出这样一句话来,话出口之后,便已后悔,只是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说出这般诱惑的话来。
洪天啸刚才的一句话也是脑子一热,心里话脱口而出,本以为九公主会恼羞成怒、愤而拒绝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下急忙又大声道:“什么十岁,师姐你今年也只是三十岁吧,师弟我也有二十四岁了,相差只不过六岁而已。何况师姐虽然年已三十,但是却只像个二十出头的丽人,和天啸正好般配,若是外人看来,似乎师姐比天啸还要年轻。”
若说九公主既已决定忘却旧事还俗,自是希望能够再逢一个如意郎君,而洪天啸无论人品、武功、相貌、志向皆是上上之选,九公主也知洪天啸心存此念,只不过她顾及两人年龄的差距,这才违心地拒绝,没想到竟被洪天啸还了一句更加露骨的话。
“这个…”九公主一时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觉得这么快从尼姑还俗已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再这么快地投怀送抱,岂不会被人笑死,她自己也会羞死,于是便诺诺道,“师弟的心意我知道,请师弟给我一些时间,我…”
洪天啸知道九公主心中基本上接受了自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也知道眼下九公主心结刚刚打开,须得给她一些时间适应,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当下便点了点头道:“师姐放心,我会一直等着你,即便师姐一时接受不了我,却也请给我一个追求师姐的机会。”
这层窗纸一经捅破,屋内的空气便有些尴尬起来,两人都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沉默了好大一会,最后倒是九公主找了一个话题:“师弟,不知你家中已经有了几房妻妾?”九公主知道以洪天啸的身份,不可能目前还是孤身一人,但话一出口,便觉得这个问题问得不好,却是不能挽回了。
“这个…”洪天啸也没想到九公主会这么快就问这个问题,本来打算待到二人关系更近一层的时候主动交代的,于是想了想道,“我也不想欺骗师姐,家父曾为天啸定了一门亲事,正是家父的唯一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妹。”
顿了顿,洪天啸又道:“不过,除此之外天啸还与几个女子有点瓜葛。第一个叫方怡,是我前不久救下的沐王府的人,因为为她疗伤之故,曾见过她的身体,后来又因此使得她误杀同门而被逐出沐王府,成为我的贴身丫鬟;第二个叫沐剑屏,天啸前不久因为九阳神功没有大成之前,在与之接触中走火入魔,差点坏了她的贞操,虽然沐王府暂且未提此事,估计日后也不会放过我;第三个叫李娇娘,是李自成手下大将李岩之女,李岩死后她便成为了苏克萨哈之女,小弟奉旨查抄苏府的时候得了此女,本为使女,但后来天啸与其兄长李西华义结金兰,如此一来与她的关系便有点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