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抓起厚厚的抱枕,若无其事的抱在胸口处,一手拿起苹果朝芸芸走了过去,我决定使出自己的必杀技—卖萌。
我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将苹果递给芸芸,解释道:“不会的拉,老婆,我是亲手将钱交给酒店里的前台工作人员的,真要是骗子,应该没那么大胆吧,那前台我也记住了,跑不了的,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来,刚削好的苹果。”
罪过啊,都说卖萌是可耻的,我却偏偏选择了卖萌来缓解我和芸芸之间,现在这种紧张的气氛,我也是醉了,试想一下,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卖萌会是啥样?对,就是我现在这样,不过熟能生巧,用多了也就习惯了。
也不知道芸芸是不是对我这一招,已经有了免疫的技能,不善的眼神不但没有一丝缓解,反而在平淡之中杀意更浓了,最终,芸芸还是将苹果接了过去。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需要警惕,绝对不放松,女人通常都是感性的,也是善变的,你无法捉摸她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来。
前一秒也许会对你百般柔情,下一秒说不定就是拳脚相向。不过能够这样,说明你在她心里好歹有一定的位置,如果她完全不鸟你了,那么节哀吧,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经对你彻底的放弃了。
紧张的我,不由得将手中的抱枕抱得更紧,双眼死死的盯着芸芸,连一个细微的动作也没有放过,生怕一个不小心之下,就成为芸芸手下的牺牲品。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错,拿着苹果的芸芸一言不发,将苹果送进了嘴边,在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苹果以极快的速度朝我脸上飞了过来。
你看,我没说错吧,女人就是最善变的动物,都要放进嘴里的食物,瞬间就可以马上当做武器使用。
先不说我的感受,是受不受得了;我就琢磨着那个苹果也受不了啊,本来可以快乐的完成它作为食物的使命,结果就这样被当做武器给丢了出去,在也逃不过成为垃圾的悲惨的宿命了。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我不慌不忙,潇洒从容的用双手将厚厚的抱枕往上移动了二寸左右,恰好档在了脸的前面。
当苹果打在抱枕上的瞬间,我出于本能反应的自卫,将手中的抱枕一抖,结果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啊—。”芸芸的叫声传入到我的耳边,我赶紧将抱枕放了下来,眼前的场景,让我如入冰窖,全身发冷。
由于当时我和芸芸的距离并不是太远,那颗苹果竟然奇迹般的反弹了回去,直接砸在芸芸的脑袋上,尽管这颗苹果已经没有什么力道,但受到惊吓的芸芸还是叫了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额,一不小心,我又邪恶了,作毛啊,活毛啊,被砸到的是我老婆。
我看都不看,准确的将抱枕望往回扔在了沙发上,快步走到芸芸跟前,关心道:“芸芸,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这苹果会反弹啊。”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但我也知道你是有意的。”说的同时,芸芸抓起电脑桌上的鸭血粉丝汤朝我甩了过来。
很多老人都说过一句俗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以前是不怎么信的,现在我信了,因为大半碗鸭血粉丝汤一句淋在我的脸上和身上。
“—啊—。”得,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惨叫了,从我惊叫的分贝声,以及那大半碗鸭血粉丝汤淋在我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灼烧的感觉,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大半碗鸭血粉丝汤的的温度起码在70度左右。
这一下,我被搞蒙了,后面的事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芸芸当时慌了神,红着眼睛,拿了条毛巾来给我,带着哭腔:“前进,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生气,我……”话还没说完,芸芸就哭了起来。
得,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我这身负重伤的人都没哭,她倒是先哭上了,我忍者剧烈的疼痛,擦了擦脸,又将衣服上的残留物擦了下来。
弄好之后,我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而在一边站着哭泣的芸芸,更让我郁闷不已,我们两个人顿时陷入沉默之中。
可能是我惊叫的声音,引起了隔壁王大妈的注意,这不,我屁股还没坐热呢,她就过来了,由于我回家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所以王大妈就直接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这小夫妻,吵吵闹闹也就算了,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呀,前进,这怎么回事,你脸怎么了?”王大妈关心的问了起来。
我当时整个人都蒙了,闭着眼,躺在沙发上抽着闷烟,而芸芸就哭着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快起来,走,快去医院,这又红又肿的,怎么还不去医院,这要破了相怎么办,真不知道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一边喋喋不休的教育着我们,一边拉着芸芸驾着我要去医院。
“你这孩子,那种小广告,我们社区一天不知道清理多少,都是一些骗人的,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咋还这么幼稚,这你也信啊?有困难就说嘛,找你王大妈,王大妈可以帮你找找工作啊……”这一路上,王大妈的嘴吧唧吧唧的就没停过。
我现在终于知道大话西游里面的孙悟空是什么感受了,神啊,给我一刀吧。
其实我这也没什么大问题,在医院上了药,在开了几瓶烫伤和消炎的药之后,我们一起又打车回家了。
王大妈讲了半天的大道理,芸芸仔细的一边听,还一边点头,十分配合;而我却因为“身负重伤”,而逃过一劫。
看了看不早的天色,王大妈也离开了,而我和芸芸谁也没搭理谁,她去睡她的床,我拿了一件被窝,在沙发上熬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