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室内忽然恢复了光亮,雨也忽然停下来了,就好像出水的水龙头被人关掉,只剩下雨丝在黑夜中飞舞。在白宁和杨帆撞门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身影再度消失,门也能打开了,杨帆和白宁把门撞开了,两人跌倒在过道上,杨帆刚好压在白宁的身上,顿时觉得女人真的是水做的,但是他还是很快站起来了,看到走廊里和大厅里的白炽电灯都亮着。
杨帆看了看房间内挂的表,是凌晨三点。
昏黄的走廊里有一道长长的血迹,好像是有人在被拖着走一样,血迹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就消失了,白宁提出要到那个房间去看看,杨帆说要等一会儿,先到大厅看看情况。
到了大厅,杨帆看到有一个人,此时他也说不清是人还是什么坐在大厅里的唯一的沙发上,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模样,不过那个人的头发是湿的,还在往下滴水,衣服也是,好像是从外面刚到这里一样。
“你是谁?”杨帆壮着胆子问道。
沙发上的那个人回过头来,那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但是脸上有一道新的伤痕,在左脸颊上,伤口有点发白,杨帆看到之后有点被吓到了,那个人摇了摇头,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是自己不能讲话,会扯到伤口。
确定是人之后,杨帆有点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杨帆才注意到周围只有他和白宁两个人,其他人都不见了,不知道碰到了什么。
杨帆来到前台的地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急救包,里面有纱布和酒精,勉强能把伤口清洗一下,然后包扎了一下之后看起来好多了。
杨帆到第一个房间里拿了一些干衣服,扔在床上,杨帆估计现在不会有什么莫名的东西出现,可能是灯灭的时候那种东西才会出现。
那个人回到房间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个时候杨帆才注意到这个人是个二十多岁跟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大男孩,只不过脸上多了一块纱布。
“你叫什么名字?”白宁问道。
‘“肖张”那个人在桌子上写到。
“你们很幸运,因为我到了这里,不然你们全都得死,这个规矩是每一个死地如果来了生人,就会重置这个地方,所有的不干净的东西都会回去,直到下一次死气弥漫的时候才会出来。详细的等我伤好了之后再跟你们讲吧,现在不方便。”肖张说的很模糊,不敢张大嘴,每讲一句话都会皱一下眉,很痛苦的样子。
杨帆他们没有问更多的话题,至于来历,也没有问的很清楚。
如果时间重置,但是杨帆也不知道下一次来的时候是什么,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下一分钟,或者是下一小时,杨帆算不出来,走到门口看向周围,发现门口的水退了下去,下面什么都没有,门口吴贵的尸体还躺在哪里,盖着白布,白布?不对,杨帆记得清清楚楚,那是黑布,是孙盛文从仓库哪里扯来的。
掀开白布,里面是徐清风的尸体,从胸口那里往下,都是血,整个尸体好像变得有点宽一样。
杨帆快速回到大厅,里面肖张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杨帆把他俩都喊到了那个血迹消失的房间门口,门是紧锁的,打不开,肖张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开。
趁着有光,杨帆把周围都逛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肖张在门口看了看徐清风的尸体,自己动手把尸体挪开,底下是一个暗门,估计是地下室的入口,肖张把杨帆他们找来,说上面已经不安全了,这个地下室被藏着,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也可能是一处安全的地方。
杨帆找来一把斧子,把上面的大锁劈开了,拉开了那扇门,里面是花岗岩石制的台阶,肖张第一个走进去,白宁第二个,杨帆殿后。
三个人都没有发现雨下的比刚才有点大了,也起风了。
肖张和杨帆手里各有一支手电,那是最后的两支,一前一后的走在台阶上。台阶出乎意料的长,走了大约五分钟左右,才到底,底下似乎是一个房间,房间周围的墙壁都被打通,三条隧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房间中间是一个柜子横放着,旁边是散乱的布满灰尘的书,杨帆拿起其中的一本,上面有很厚的灰,好像是一本笔记一样,字迹过了这么久还是很清晰。
“这里大概就是出路了,这几个隧道可以到达火车的旁边,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能登上下一列车”肖张这个时候说话就不那么痛苦了。
杨帆说道“这里有三个,那个是正确的,如果走错了,那就回不去了”
肖张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的,但是三个中总会有一个是正确的。
小店里的灯忽然灭掉了,雨越来越大,台阶下的雨水越来越多,很快就涨到了门口,并从那扇门向里面渗去。
肖张感觉自己的脚下有些湿,用手电照了一下台阶,发现有水从上面流下来,喊上杨帆他们三个很快就到了门口,那扇门不知道被谁给关上了,反正不是他们三个,怎么使劲也打不开,往门里渗的水越来越多。
没办法,只能往下走了,到了下面,三个人看着脚下的水越来越多,随机选了一个门,就进去了。
门里面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广场一样,手电的光向前照去,薄薄的水面上只能看到淡淡的水雾,远处也看不到是什么,白宁走着走着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下跌进了不停上涨的水面,这个时候水已经有膝盖那么深了,走起来很不方便。
杨帆及时的扶了一下,才没有跌进水里,白宁感激的看了杨帆一眼,但是脚好像崴了,走的不是很快,杨帆他们俩这么一耽误,前面的肖张走的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也除了自己的手电光,前面也没有肖张走过的痕迹,杨帆感到有一种深深的恐惧,但还好白宁还在身边,幸好,看着逐渐弥散开来的越来越浓的水汽,杨帆彻底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