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霜寒,鬼影重重,这大冷的天,端木烔竟然把她一个绝世大美人给丢这种冰咕噜的地方,真是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上窜下跳的将祠堂里挂着的白色帘布全给拆了下来一部分铺地上当床垫,一部分拿来当被子盖,还有另一部分直接拿来引火。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静默几秒,她这才想起道:“对了,我还没洗脸,可是这没有水啊!”
之前为了不让人觉得她和原先的壳子行为差异太大,她平时还是画着原先壳子最爱的大浓妆,“也难怪端木烔没有对我怜香惜玉了。”想着她脸上的妆容,连她自己都怜惜不起来,又何况是别人。
想到此,她便觉得她的脸皮特别的沉重,隐隐有些瘙痒。
“是了,可以用酒来洗脸啊!”灵机一动,她将供奉在祠堂里那一大坛据说千金难换的酒水搬来,捧于手中细细的将脸上的粉给搓掉,这才觉得舒适了些——
夜渐深,寒气越来越重,这祠堂一点人气也没有,总觉得刺骨的寒。将手放在嘴边,她哈气想让身体暖和一些,却还是觉得冷。
想了想,她搬来祠堂里所有的桌子凳子,全劈了放置一边。然后她开始学着电视里演的那般,砖木取火。
只是电视里看着很容易生的火,她却弄了许久才生得起火来。
又冷又累又饿又困的她曲着身坐在小火堆边,小火堆上传来得热度让身体里快要冻僵的血液回暖,流淌,头一上又一下的点着。她有些晕晕欲睡。
一只白色的肥鸟从窗口探出头,而后又缩回头去,一不小心“砰”一下,它碰到了木窗,忽然传来的声响把她所有的瞌睡虫给吓跑了,有些不满的嘟着小嘴,想了想那只鸟也不是故意的,于是她气闷的将头埋进膝盖,决心不去搭理它。
过了许久见她没有伤害它的意思,它又缩头缩脑的探进了一只鸟爪。发现她真的不理它,于是它便窜进了屋子里面。
而她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只专注的看着红色的火苗忽明忽暗。肥鸟忍不住迷惑,她是不是没有看到它啊!这般想着它走到她跟前扑腾拍打翅膀,见她依旧不搭理它,它有些焦急的在她面前来回踱着步,而她依旧不予理会,于是它便在她面前卖萌的滚来滚去。
那模样蠢得她不忍直视。于是她鄙视的翻了个白眼瘪瘪嘴,转个身,当没看到它。
肥鸟这才明白,原来她不是看不到它。郁闷的围着她又转了好几个圈,它火了,她喜欢看火是吧,不看它是吧。那它便趁她不备将她的火给扑灭。
以极快的速度直冲而去,对着那堆小火堆狂踩狂踩,当它将她的火给踩灭了后它洋洋得意的回身,只见她罗带无风自飘,双眸皆是寒芒,她吼道:
“畜生,好胆!”为了生这个火,她钻木钻了好几个时辰。想到那份心酸,她眼眶里中的泪便泛滥成灾,眼泪未掉,她的怒气值却是蹭蹭往上长。广绣一挥,而后她对着一只肥硕的白鸟直冲而去。
“蠢货,看我不灭了你,丫的我名字倒着写。”许是感觉到了危机那畜生嗷嗷叫着想要逃跑,可是柒小染岂是轻易善罢甘休之辈。广绣四处飞扬着要去抓那只飞鸟。
这畜生倒也有些灵性,在她每每快要抓住它之时总能出其不意的溜掉,地上落下一地的毛。
心里算计着将其逼进这紧闭着的窗口,她冷笑着倒挂在屋梁上,一身红衣,半夜看着真当像那从地狱跑出来索命的女鬼。
这畜生这会害怕了,瑟瑟发抖个不停,奶声奶气的嚷嚷道:“吾乃华胥国圣鸟,尔敢伤吾?”
她身体不由微微一顿,让那只快要抓到手的肥鸟逃开了。
会说话的鸟,在现代并非是没有见过,只是一只会说话,又那么似人还会说话的鸟她却是第一回见,心里很是稀奇。不过再想想她连穿越这等事皆遇上了,又瞄了眼那烧了一大截的桌子角,刚起的那一点好奇心尽数幻灭。
“管你是什么鸟,我只知道你丫的灭了我的火,我就劈死你烤了吃。”从屋梁上落下,她步步紧逼。
圣鸟这才有了觉悟——这人和以前那些视它为神,一知道它是圣鸟便三叩四拜的人类不同。心知若真不能给她个交待,把它烤了吃,想必这货真干得出来,于是它赶紧出声讨饶,“大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帮你生火还不成吗?”
“不成,废了我那么多力气去抓你,什么着都要给几颗夜明珠什么的赔些劳务费……”圣鸟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说,心里气得吐血。
“你当夜明珠是我家的呀!”华胥国统共就只有三颗夜明珠,她开口就要几颗,“你要别的,只要我有,便给你。”第一回它和那些它向来看不上的市侩妇人一般讨价还价。只是,它碰上的是谁?
奸商的女儿,她柒小染能是那么好忽悠的人吗?不能!所以,“蠢货,现在可是你在求我,所以你是要被我烤着吃,还是给我一颗夜明珠破财消灾,你自个儿选择。”
嘶嘶嘶,空气中有电流在窜,一人一鸟在空旷的祠堂对视了许多,最后是圣鸟败下了阵来,肉疼的掏出一颗如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它心里悔恨不已,它干嘛要好奇那个妖孽男的王妃跑来此处啊!贱脚丫,贱脚丫。
在付出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的情况下,它这才逃过了被烤的命运。
看着圣鸟的鸟脸上都写着沮丧,她笑得颇为得意。有了这夜明珠,她便有资本,哪天要是她被赶出端木王府她亦可一世过着挥霍无度的生活。
展望未来,人生还能不能更美好?
“好了,帮我吐火。”收起对未来的YY柒小染命令的说。虽是命令的口吻,可是她期待的瞅着它的眼神太过无辜,比它之前见过误入凡尘的小女仙还要更加的纯真良善。被坑了一颗夜明珠,它竟然无法对她讨厌起来,只能讪笑道:“可是我不会吐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