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惊雷,在这个充满了恐慌的氛围里突然炸开,汹涌肆虐,却让四周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风仁,只见风仁目光之中充满了寒意,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忍不住要发抖一般。
他为什么如此生气?
只有一个人明白,他就是那个在趸厄耳畔说话的少年,此时此刻,他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话。
“后会无期!”
风仁被趸厄选中要去麻峰,此去必然必死无疑,自然是后会无期。
这般言语,落入风仁耳中时风仁自然而然的目光闪烁思绪翻涌,瞬间想明白了这少年的知情从而陷害。
这一切若是这少年独自所为,那这少年如此年纪心思便这般恶毒了,而这少年背后若有人指使……此事风仁便必须要弄个清楚明白。
“给我站住。”
风仁一声大喝,面如寒霜,身影一扭便往前极速踏去,欲要把那少年追上擒拿,拷问一番,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以风仁目前打通体内三条灵脉,是为纳灵初境的修为,全力以赴之间追上那少年并非难事,却被趸厄横跨一步,如同一座大山般挡住了风仁的去路。
“你这是何意?”风仁眸中寒光闪烁,心思千转百回,知道趸厄有意维护那个少年,但还是忍不住寒声喝问。
趸厄乃是趸氏部落少主,身份尊贵,出行随丛数十人,时刻保护着趸厄的安危,此刻风仁敢喝问趸厄,实在是以下犯上无理之极,当下便有忠诚的随从踏前一步,面相凶恶,要对风仁出手。
趸厄却是轻轻摆手,仅仅淡淡瞥了那个随从一眼,那随从便神色剧变,唯唯诺诺退了回去。
经过这么一小会儿功夫的耽搁,那个少年便已经消失无踪。
风仁心中怒火难消,甚至是对趸厄都跟着痛恨了起来。
“此子出自夜秦,是我的人。”对于风仁带着恶意的眼神,趸厄并不在意,他嘴角含着高高在上的笑容,一言一行,都是自信满满毫不在乎。
趸厄的话,让风仁心中一惊,同时有些疑惑,琢磨不透趸厄到底在想些什么,若趸厄要维护那个少年,又何必道出那个少年出自夜秦。
或许这是趸厄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表现,也有可能趸厄仅仅只是在利用那个少年,来挑拨姜兀部落跟夜秦部落之间的关系。
既然已经知道那个少年出自夜秦,日后有了报仇的目标,风仁也就不再打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但趸厄要把姜兀部落所有勇士都派去送死,这件事情断然不可能。
“我虽年幼,对麻峰的熟悉并不比任何族人生疏,有我随你去麻峰足矣。”
风仁不甘示弱的盯着趸厄,然而趸厄只是轻轻一笑,如同不屑,也不见趸厄有何动作,风仁便倒飞而去,跌落在丈许之外口吐鲜血。
“你有何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趸厄精致无瑕的脸上挂着笑容,居高临下,浑身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贵气。
趸氏部落乃是氏族部落,比之姜兀部落强大数倍,趸厄乃是趸厄部落少主,身份尊贵实力强大,一言一行谁敢忤逆?
风仁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不知人微言轻,竟在趸厄面前讨价还价,趸厄为了颜面,自然要出手教训风仁。
一招而已,便将风仁重创,场间少有人看清趸厄的出手,而看清的人无不震惊,心想趸厄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实力竟然达到了超凡第二步。
三步超凡,一步通灵脉,二步炼肉身,三步化真元。
超凡第二步,主要是淬炼筋骨皮,使之肉身千锤百炼,祛除杂质,蜕变到平常刀剑难伤分毫之境界,同时动作灵敏,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趸厄瞬间出手重创风仁,他手法熟练经验老道,颇有少许大师风范,想来是实力达到了超凡二步炼髓之境。
放眼整个姜兀部落,能达到炼髓之境的也就酋长一人而已,趸厄如此年纪便有这等修为,着实震撼人心。
被趸厄重创,风仁五脏六腑受到了轻微震荡,体内经脉痉挛,浑身剧痛,一时之间却是无法起身,只得摊坐在地上痛苦不堪的一声声咳嗽。
今日,知道趸氏部落会来人,部落中大多数人都是闭门不出,因此大厅之内只有少许年迈的老人,他们白发苍苍,看着风仁被趸厄打伤,立刻有人上前去搀扶风仁。
“哼!”
大厅之内响起一道哼声,只见趸厄身后走出一位随从,大摇大摆,姿态无比猖狂,一脚便把搀扶风仁的那个老人踢飞出去数米,想来已然无法活命。
“谁敢妄动,这便是前车之鉴。”那个随从趾高气扬的说道。
轰!
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胸腔中熊熊燃烧,前所未有的恨意猛然膨胀,风仁似乎得到了巨大的力量,瞬间从地面跳了起来,欲要把那猖狂的随从扑倒。
那随从一个滑步,动作潇洒飘逸,瞬间后退回到了原位,对于风仁,他可不敢有半点放肆,因为趸厄似乎很看重风仁。
随从退走,风仁扑空,他再次摔倒在地,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之极。
“够了!”
就在这时,大厅之内响起一道威严的苍老之声,却是姜兀部落的族长在开口,这个身材佝偻年岁近百的老人,终于不得不站出来做些什么。
“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我跟你们去。”老族长哀求着说道。
“你一把年纪,除了死,还能做些什么?”趸厄摇头,便有一位随从走出,抽出腰间精铁佩刀,厅内刀光一闪,老族长苍老的身躯缓缓倒下。
人命如草芥,生死言语中。
趸厄,便是拥有着生杀之权,因为他足够强大。
“混账!”
风仁咆哮,脸色狰狞,对趸厄的恨意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他发狂一般扑向趸厄,却被趸厄的随从擒拿。
“带走他。”
……
趸厄带着一群随从出了大厅,又在姜兀部落挑选了数人,有姜电姜雨两位狩猎经验丰富的勇士,还有部落第一美女姜孑娅这个姑娘。
姜兀部落四人被带走,老族人被趸厄的随从杀死,悲伤的情绪如同一场雨,淅淅沥沥,就像那些在哭泣的族人脸上滚落的伤心热泪。
“酋长,您不管风仁了吗?”
从趸厄到来再到离去,从始至终,酋长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就连风仁被趸厄打伤以及带走,酋长也没有表态,酋长的沉默不语,是大家无法理解的冷漠。
姜成站在酋长身后,看着酋长的背影,等待着酋长说些什么,哪怕是借口也行,总得给出一个解释吧。
老族长死了,因为他是族长,必须做些什么,就算是死,就算死的不值得,但死的有骨气,便很有意义,这是一种高尚的死法。
酋长呢?什么都没做,甚至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族人不理解,更不服气。
然而,姜成失望了,他在酋长身后站了一刻钟,半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悄悄的静静的溜走,酋长没有给出解释,连一个敷衍的借口都没有。
“呵呵!”
姜成讽刺轻笑,笑声随着风传入了酋长的耳中,这时姜成也转身离开。
直到姜成离开许久,酋长的皮衣被风吹动无数次,酋长才低声说了一句话。
“有几人知晓,恨乃世间最强大的力量。”
……
离开了姜兀部落,趸厄便吩咐随从放开了风仁几人,命令他们在前面带路,对着麻峰疾行而去,
这一路走来,风仁身体内外所受到的伤势已经奇迹一般痊愈,在风仁体内,仿佛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生机,这一点就连风仁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后方,趸厄目光落在风仁身上,难免有几分诧异,心想这少年身体好生恐怖的自愈能力,如此天生天赋,当真是令人羡慕。
“有意思!”
趸厄身旁是姜孑娅,这个姜兀部落最美丽的姑娘,此刻落入了趸厄手中,裸露的香肩正被趸厄把玩着。
“把你的猪蹄从老娘肩上拿开。”姜孑娅彪悍的喝道,一点儿也不害怕趸厄,粗狂的美丽气质绽放,使得趸厄目露精光。
“你比他更有意思。”
趸厄不怒反笑,手掌从姜孑娅香肩滑落,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姜孑娅盈盈一握的腰间,五指齐动,顿时有美妙的触感在指肚间流淌。
“老娘跟你拼了。”
姜孑娅浑身一颤,俏脸含羞带怒,立刻用拳头锤击趸厄,两人你来我往,更像是情侣在调情吵嘴。
而在前方,风仁却是跟姜电姜雨两人商量着一些事情。
“我有一计,能让趸厄损兵折将。”风仁对趸厄恨之入骨,这一路走来,一直在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报复趸厄。
姜电姜雨虽是成年人,对趸厄的恨也是浓烈无比,此刻听闻风仁有计谋,立刻来了兴致,表示愿闻其详。
待风仁把想法说了出来,姜雨却是大吃一惊,失声道:“这样太危险了,就算趸厄损兵折将,我们恐怕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