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许慎编的《说文解字》里,禧:礼吉也。也就是说迎接二零零零年是个大喜大吉,千载一逢的大年。千禧年的第一天,容桂镇和全国各地一样,都是沉浸在喜悦和幸福的安康里。开展实业公司和樱花卫厨华南有限公司一样,处处都张灯结彩处处都旧貌换新颜。因为这是个公历的节日,也是全球性的节日,所以人们无论如何的张扬都不为过分。
元月元日花溪公园人潮涌动,任何市场生意都火爆异常,所有的餐厅、酒楼、快餐店都人山人海、人满为患。王日华和女朋友花子爬了狮山公园后,下来又逛了花溪公园,感觉饿了,就和女朋友花子去海洋海鲜大酒楼吃最出名的煲仔饭。煲仔饭是这里的一大特色,有腊味、冬菇滑鸡、豆鼓排骨、猪肝、烧鸭、白切鸡、生鱼片??????等等。同时还有陈村米粉、炸豆腐、牛腩粉等等,特别是甜品小吃双皮奶更是一绝活,在中华小吃谱里都赫赫有名,凡是去顺德游玩者不吃双皮奶就不算是到过顺德。所以在略微高档次一点的餐厅、酒楼、宾馆里是绝对不能少了双皮奶。
两个初恋的小情人很煽情地落坐在收银台旁边的角落里,花子点了冬菇滑鸡煲仔饭和一份双皮奶,王日华要了份炸豆腐、陈村米粉和一支珠江啤酒,因为人实在太多,啤酒上来已经喝完了,也没有见服务员把到其他的东西送上餐桌。或许是酒劲上脑,他就冲收银台喊了一句:“怎么搞的,我们要的东西怎么还没有上来?”
女收银员忙笑脸相陪,让冼业枢赶紧去厨房催躇。冼业枢是被阿维抓壮丁似的抓来帮几天忙,从前天开始起就没有好好地消停过,于是便恶狠狠地冲王日华和花子瞪了一眼,又习惯性地骂道:“催命鬼,饿死鬼投胎呀。”
“你个王八蛋说什么?”因为离收银台近,王日华听得很清楚,不由得一拍桌子回了他一句。
冼业枢正愁没地方发泄,就迎了过去:“骂谁呢?你妈的想找死啊!丢你老母。”
王日华也不甘示弱,一个刚刚恋爱的男人更加不想在女朋友面前没有面子,特别是在血气方刚的年龄,他就猛地站起,右手食指朝冼业枢指去:“谁满嘴喷粪就骂谁!******妈。”
两人就抬杠起来,相互谩骂着准备动手。收银员忙出来拉住冼业枢,花子也拉王日华坐下,但两人谁也不服谁就僵持着,引来许多食客们的围观。
经过一晚温存的吴鸣心情舒坦精神焕发,与妻子张琳逛完花溪公园,便决定带张琳去海鲜大酒楼共进午餐,没想到一进酒楼就看见老乡王日华正与冼业枢对持,忙甩开妻子的手,站到两人中间呵斥:“你们两怎么了?想干架?要干就出去干!”吴鸣的声音很大,一时间大厅里反而安静了起来,面对大声呵斥,两人都以为有帮手就又吵闹起来。张琳和花子拖住王日华,吴鸣拉着冼业枢的手,笑笑地:“你**毛怎么在这里发飙?他是我正宗的老乡,也是我亲戚,你想拿他怎么样?是不是几天没去容奇大桥下消消火,就想闹个事解解闷?”
冼业枢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亲戚?”
吴鸣笑着点点头:“你小子动他,那你就是动我了。你们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梁子?非要丢人现眼。”
社会上的混混变脸很快,冼业枢一副二流子相忙露出笑脸,两排黄黄的牙齿露出,让人看了就恶心。“没事。”冼业枢一边笑笑地,一边忙着掏烟:“吴师傅,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这么久没见面,却这么突然见面。你也是来吃饭吧,赶紧坐下,要什么马上给你上,好歹我们同事一场。”冼业枢正说着,忽然觉得头上一阵剧痛,忙用手捂着回头一看,见是阿维正曲着食指还又要敲打他,就连忙躲闪到一边。吴鸣见状赶紧拖着阿维:“没事,没事。我们在开玩笑呢。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们都去忙吧。”
“还不去帮忙,叫你过来帮忙,来了这里尽瞎捣蛋。”阿维冲冼业枢道,说着又对吴鸣说“吴师傅,真的让你们见笑了,我侄子就这样,永远也长不大。”阿维知道吴鸣在公司的位置,梁峰多次提到他,现在连郑洪美都尽量少惹他,他为人也义气,总是和同事们打成一片,这种人有号召力,是个可交朋友的人:“今天是千禧年的第一天,酒水今天就免了吧。”旁边的服务员忙点点头,吴鸣忙说:“不用,做生意也不容易,别人休闲,你们还在大忙特忙。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您忙去吧!”
“没事,我们在开玩笑呢。”王日华红晕着脸冲阿维笑笑,坐下喝服务生刚刚送来的绿茶:“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阿维很忙,就笑笑地离去。王日华、花子、张琳、吴鸣四个人就坐到一桌,吴鸣要了个鱼片煲仔饭,鱼与余谐音,年年有余是吴鸣想要的吉祥兆头,张琳要了个豆鼓排骨煲仔饭和一份双皮奶。四个人的饭菜很快就同时上来,最后吴鸣要了四支蓝带啤酒,给每个人都满上一大杯,就开始了千禧年的第一个午餐??????
在滚石城,摇滚乐震耳欲聋,梁峰有点眼晕,包厢里七、八个人,看起来已成了十几个人,举着大半杯子加了凉开水的葡萄酒:“郑课长,不、不、不,应该是郑襄理,为祝贺你升迁来,来干一杯。”
郑洪美趴在桌子上被梁峰摇醒,醉眼惺惺地看了老半天才摇了摇手:“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别喝得买单连一二三都不认识就不好。”说着头一歪,就又趴在台子上不动弹。另一只手竟然有意无意地搭在了陪酒女的肩膀上。
梁峰想搞笑一下,就在他耳朵边大声叫道:“买单了,买单了,买单了,郑襄理买单了。”
郑洪美再次抬起头,眼睛半睁半闭看了眼梁峰,嘟嘟哝哝着:“我,我买单。说好了这次我,我买单的。”陪酒女想站起来,没想到还是被郑洪美肥大的手臂给压了下去,可能是想站起来,没想到两人还是重重的坐下来,他手一滑一伸出却落在了陪酒女低胸衣领处,陪酒女想挣脱,哪知道一动弹,郑洪美的手却顺势伸了进去。因为陪酒女事先收了梁福立的钱,在昏暗的灯光里,陪酒女欲罢不能,只能和郑洪美一样也趴在台子上,陪酒女伸出只手扶着他,却感觉到郑洪美的手指不停地在她的胸前来回游动,欲罢不能。
听到梁峰的叫唤,陈光荣挽着肖琴仰面朝天在沙发上:“福哥都买单了。要么在这里小憩片刻,要么就去宾馆开房休息。阿峰,你说呢?”
“你们请自便,我,我是一定要回去。”梁峰站着感觉有点累,就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重重的搁在单人沙发里:“不回去,田晓静会睡不着觉,明天我,我就惨了。”说着,他头一歪就再也没有声息,几十秒后鼾声如雷。陈光荣、肖琴等人都被他的鼾声直叫唤得想睡觉。
梁福立仰靠在大门边上的沙发上一动不动,透过镜片像看一群跳梁小丑一样:这些人都是可以用金钱和美女打败的,只是田光辉有点水油不进,看来要下大血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