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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三年的元旦,监仓里没有节日的气氛。放假一天,整个监仓四十几号人千姿百态,怪异淋漓。就像一幅离奇的懒人图,没有丝毫的生机和活力。偶尔有几人推搡动弹,也是一幅病怏怏的样子。连开玩笑的声音也有气无力,要死不活。仿佛一切都在慢慢地凝固,连流动的空气也一样,变得浑浊不堪。到了第二天,廖管教上班,将二十八仓大铁门打开,外面冷空气形成对流,从天窗忽嗖忽嗖地穿过时,里面几十号人才真正地活了起来……
廖管教进风仓看了看,再慢慢地度进监仓:“节假日你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他学四川话笑笑地说着,看了看躺在门板上的任维新,见平躺着就像躺在沙发上一样舒服,心里便十分地纳闷:睡龙床没有誰能挨过三天,他怎么就那么淡定?不会是快翘辫子了吧?他想着,走进看了看:“气性佬,龙床睡得舒不舒服?”
“冇吔。”任维新坦然地躺着,扭头看着廖管教笑了笑:“龙床睡得多舒服,我才不怕什么龙床。在这里躺着多好,吃饭有人喂,每日有人帮忙擦脸,渴了有人喂水,晚上还有人盖被子。”任维新用容桂话一串一串地说道,引来几十号人哄堂大笑。
“是呀,连睡觉都格外踏实,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站岗放哨,连鬼神都不敢亲近。”靳永礼学任维新的口气说笑着,引来众人再次哄笑。廖管教听着,气打一处来。想开口接话,没想到盛博威像抢功劳一样,快速接着靳永礼的话继续调笑:“每天吃着免费的两餐饭,又有高墙挡住寒风,还有这么多兄弟们相伴,简直是在仙境里呆着一样舒服。”
廖管教听了,立马将脸拉长:“好,看你们这帮贱骨头,别太嚣张。你们以为这里真的是同富裕大酒店?那你们也就真的是太贱了。”他说着看了看番禺崽,要他带领大家背诵条例,待伍涛晖起了头,就招手要他出去。
背诵完《十不准》,因为没有人带领背诵其他条例,所以监仓顿时鸦雀无声。听着其他监仓背诵的声音,他们又开始叽里呱啦地聊天,就像菜市场的小贩与顾客讨价还价一样地玩笑起来。
夏军和陈强石头剪刀布,五战三胜制,赌午餐的晕菜;靳永礼与其他人逗笑,玩弄昨天和前天进来的新人;令季华与唐元杰挨得近,就低头聊天;知道盛博威还有几天出监,便有不少人都围着他,谈笑地讨好他,希望他出去帮忙打个电话告诉亲人,在里面的情况;吴鸣则像另外十几人一样,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屁股没挪动过窝,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像世界末日已压在头顶,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我心里总觉得悬悬的,管教把仓长叫出去这么久,肯定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令季华双手摸了摸光头,一边看着风仓的大铁门:“我的预感非常强,就像我在老家被他们抓来的前一天晚上做梦一样,真的是分毫不差。”
“你会预感?”唐元杰略微扭头看了看令季华:“那你不会溜之大吉?”唐元杰嘴里是这样说。但想想被捕的当天,也是鬼使神差地说好了要去朋友家喝酒,临近饭点还要回家看看,结果一进门就再也没有了自由。临上囚车时,朋友气喘吁吁地过来,才知道他老婆打电话过去,说公安局的人找他,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于是他叹了口气接道:“命呀,这一切都是命!”
“的确也是,在发廊过夜,兴奋极了。见天亮了还想搞一炮,结果又睡到了十点钟。”令季华说着垂头丧气,心里责怪太贪,不由得举起双手摸了摸蛤蟆头。冰冷的铁链在额头上磨蹭,似乎强烈地刺激了他的神经。把双手重重地往下一砸,没想到砸在一字镣上,双脚却给弄得锥心似地疼痛,便仰天长啸:“唉,女人呀,老子这一辈子就是毁在女人手里!”
“这里还有女人吗?”廖管教不知道什么时候像风一样地进了监仓,盯住令季华喝道:“令计划,没有女人,你一样在劫难逃!”
令季华吃惊地看着廖管教,脑子迅速反应:“管教,放假这几天,我可是严格遵守监规,没犯丁点事呀,是不是给我打开一字镣?”
“想得美!”廖管教愤恨道:“手链可以帮你打开,一字镣你就别想再打开了。不过还要送你副银手镯,穿戴在一只脚上,那比手铐穿脚链更好玩些。”他说着看了看盛博威和靳永礼:“你们三个都给我滚出去!”
许多人从未见廖管教发这么大的脾气,猜想肯定是番禺仔告密,知道放假这几天,盛博威不知在那又弄出根五厘米长的钢丝,在水泥地面把一端磨得像针一样,一到晚上,便悄悄地给几人将刑具打开,连同任维新的也打开,睡在木板门上,就像睡单人床那么舒服,也难怪廖管教问任维新,他还会说冇吔。
三人出去没一会儿,就都在一字镣上加了副手铐,令季华铐右手,其他两人都铐上左手,因为令季华是左撇子。他们进来时,都弓成九十度像罗锅一样,艰难地一步一步前行,另一只手还要时不时地扶住下墙壁,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廖管教站在风窗看三人慢慢地挪进监仓,最后见伍涛晖戴着手链进来,便生气道:“身为仓长,不及时制止他们的行为,罚你戴三天手链,以示训诫。”他说着,见盛博威滚到通铺上,便要花崽在盛博威的拖鞋底部,抽出根细小的钢丝。他接过钢丝,用手捏住狠狠地指点着盛博威:“你******简直就是鳄鱼的眼泪,看来不罚你戴到出去的前一分钟,绝对不起你大前天滴落的眼泪!”
“是他们要给我打开的,细把胡,我都躺三天了,你就把我放了吧。”任维新躺着,露出犬牙笑笑地看着廖管教:“这总不关我的事了吧?”
“湿睡棉花没得弹,再让你享受三天,那是天经地义的。”廖管教说着,进了监仓。他进去看了看任维新的手铐,见太松了,就将他四肢的手铐都相对紧了紧:“我看你还玩什么花样,别到时候又说是手铐戴的太松,自己手都可以自由地撸进撸出。”
“干爹,你快给我松松呀。要不然,我可不跟你去香港。”任维新见番禺崽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叫道:“你怕细把胡干嘛,想做真正的老大,你就****一架,保证让我老母同你睡觉,我才真正的服你。”
廖管教听了哈哈地笑道:“衰人,你什么时候又有干爹了?”廖管教说着转过身子,看着伍涛晖笑了笑:“行呀,番禺仔,进来几天就收了干儿子,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伍涛晖听着把头低得更低:心里埋汰千禧年那天的晚上,与欧阳锦辉去容桂,见他衣衫褴褛,脏不垃圾。后悔不该开玩笑,说收他为干儿子,还带他去香港。没想到时过境迁,这气性佬还念念不忘。冥冥中又相遇到一起,真的是缘分吗?怎么就那么倒霉会遇上他,真的是无法解释。
“反骨崽,我一直都想着去香港,看来没希望了!”任维新说着,忽然大叫了起来:“老天爷,如今是什么世道呀,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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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孽不可为,人作孽不可活。他这是干嘛呀,气性就是气性,真的是不知轻重。”盛博威像一只弓躯的虾米一样,艰难地挪动到通铺的墙壁下,也不管叠得八角整齐的被子,将身子往上重重地靠了过去:“******,看来这几天会太难熬了。”
“没事的,你和廖管教都是本地人,没准等一下就会给你解放都不一定。”夏军说着,挪了挪屁股,挨近他靠墙摊开四肢:“要不再求求他?”
“没用的,这回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我。”盛博威说着,觉得一字镣加上了手铐,不但手腕快勒出血,脚上已被手铐给磨破了皮,皮肤正火辣辣的疼痛,就要夏军帮忙,去找块碎布条来缠裹。
夏军非常乐意,因为写了很多封信出去,都寥无音信。所以他还指望盛博威出去,给他嫁在顺德的姐姐打个电话,告诉她里面的情况,赶紧送点菜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