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公孙鞅对公叔痤道:“学生无事,可是老师不能出事,我是谁说得没错,不如老师后退一点吧……”听了公孙鞅的话,公叔老头却是一叹,道:“我现在一退,必会乱了军心,军心一乱,当会影响到公子卬的大计,如果我军为此而出败,罪岂不全在老夫?”
前面,秦军已经冲上了来,一名名的秦军向着魏军拼杀。
这时的主力,不是别人,而是公叔痤的门客剑手,这些人算起来不是高手,只是一些平凡之辈,但却是忠心于公叔座的剑士,一番打斗,秦人竟然奈何不得。
不过,剑手就是剑手,一名剑客可以打三两名军士,这就是好手了,如果这名剑士可以打十名左右的军士,这就是一流的剑客了,现在的贵族府中大多就是要这种剑士。
当然,还有那些可以打二十左右的剑士,这些人可就不同凡响了,每一个都是上层贵族追捧的对象,就是想养在自己府中,有这样的人护身,至少不会有刺杀之危。
战国时代,刺杀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所以上至贵族公卿,下到大商大户,都想要养这种的剑客。
但……剑客只是剑客,一般来说,一名最最好的剑客,在正常情况下,能对付二十名左右的军兵,可那就是极限了,而那些不要自己命的士兵,情况就更不一样了。
一名剑手一剑刺在一个秦兵的身上。
在战国时代,刺死砍伤,这是一个颠之不破的真理。
因为剑刃剑没入人的内脏,青铜剑那淬炼的剑体会在人体内引起连环的反应,哪怕没中要害,也一样会要人的性命。砍伤则不会,虽然大多数情况也一样会死亡,可到底还是有一定的人数可以活下来,但刺中的就不会有这种幸运。
所以当剑客一剑刺出后,理所当然,他认为面前的这个人会死,死定了。
但那个人是秦人,一个不怕死的秦人,这个秦人大吼着,在自己中剑后,还有气的情况下,合身扑抱住这个剑术不凡的剑手,让他一时间没能抽出剑来,之后,两支长戈伸来,左右勾住了剑手的脖子,一拉之下,就划开了一半以上的皮肉。
血喷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哪怕再普通的长戈也一样可以杀死剑术高超的剑手。
两名秦人扑倒了几名死心战斗的魏军,更多的人向着大云车上的公叔老儿冲上。
公孙鞅抱住公叔痤道:“老师快走……”趁这个时候!
公叔痤死要面子,一把推开了公孙鞅:“成何体统!”他拔出了自己的剑来,但没等动手,就看见眼前一阴,这是一个胆肥大的秦人跳上了他的车,高大的身影带出了死亡之色。
这个秦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秦人,手上一把断戟,不过这支断戟上却有足够的血腥味道,这是那些魏人的血。
公叔痤想要动手,但那个秦人大手一伸,抓住了公叔痤的剑,公叔痤一惊,不知觉间,手上一松,那剑已经给那名秦人抓在手中,丢在一边。
耳旁仍可听到秦人士兵大声呼喝叫着:“柴老大……好样的……”
柴老大哈哈大笑,大功到手,他那只巨手向着公叔痤抓去。
虽然公叔痤一身衣甲,大红的袍子,但问题是,这只是一个老头,一个瘦小的老头,哪怕他的小肚子挺直的,可仍是个瘦老头。
这样的老头柴老大可以一把抓在手中,然后跑得和没事人一样。
生擒公叔痤?这么大的一个大功就要到手了。柴老大心怀激动,正要动手。
忽然间,一道黑影闪过,那是一支长长的铍,柴老大再了解不过了的,这是秦铍。
这支秦铍分两部,当然,铍都是这样的,一半是连杆,一半是锋刃部。
两支连在一起,就是一支可以刺击杀敌的铍。
在这方面,赵铍略弯,秦铍略长。
这支秦铍一举刺在了柴老大的胸上,虽然柴老大有一把子胸毛,但胸毛永远只是胸毛,它可以告诉你这个人可能很阳刚,很强大,但胸毛永远代替不了胸甲,所以我是谁的这支秦铍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刺透了。
柴老大目大如牛,眼睁睁盯着我是谁的长铍。
他还想说什么,但这支秦铍刺的可是要害,我是谁飞步空中,手腕子一扭,这支秦铍翻转下就把柴老大的心脏绞碎,攻击内脏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哪怕你想反抗,还想还手,可在内脏的影响下,却是再也用不上力气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如此了。
我是谁登上了大车,飞起一脚,把那个柴老大踢得飞出一丈远。
不要小看一丈远,这个距离绝对不是说笑的,它意味着我是谁这一脚上用的力道绝不下于一百斤以上。
常人可以一脚踢出这个力气么?显然不能。
公叔痤倒抽一口凉气,老头这会儿才感觉出了后怕,他忽然想到,万一这样给抓了,他的老脸可就全丢了。事实上,公叔老儿弄走了吴起,这件事上,魏军的军官军兵们上上下下都是有点恨他的。
所以这也是庞涓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叔痤对立面的原因。
庞涓要想继续吴起的魏武卒,就要得到士兵的军心,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弄走了吴起的公叔痤站到对立面上去,这也是公叔痤用兵时士兵不肯尽全力的原因。
公叔痤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就把军权全部的下放到了公子卬的手里。
公子卬八面玲珑,他上是魏王之弟,下是庞涓孙膑之友,这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人,他小时和孙膑学过兵法,后来孙膑遇害,他又和庞涓走到了一处,所以这个人无论怎么样,都和魏****兵的关系好,在这一点上,魏军士兵也愿意听从公子卬的命令。
公子卬眼盯盯着魏军的军阵,更多是注意公叔痤。
他的牙口紧紧咬着,他大意了,没想到秦人会在他的软处下刀子,一下子打在了他的不足之上,不过他仍有自己的应变,但这主要要看公叔痤撑不撑得住。
不过这个希望很小。
“公子,要不要调魏武卒上去……”副将这样问着。
公子卬狠狠盯着公叔痤,道:“不行!困死嬴虔!”
“我救了你……加钱……”我是谁大叫着,这是叫给公叔痤。
公叔痤松了口气,道:“放心……”
他心情一松,忽然间,他觉得有了我是谁在这里,自己竟然真的放松下来了。
秦人目睹了柴老大的死,大恸,一一向着我是谁冲来。
我是谁却是一点也不怕,他冷冷看了一眼这些秦人,我是谁的眼睛看得不是秦人的人,而是他们的要害处。秦铍扬起,一下子就没入一名冲得最前的秦兵身上,我是谁同时提拳打出,他一连着的就打飞打倒了三人。
秦兵向着我是谁冲上去。
我是谁跳下了马车,他提着秦铍与秦军战在一处,虽然秦军秦兵一点也不怕死,属于赖皮的亡命打法,但我是谁也不是一般人,他在打倒第五个秦兵后给逼得丢下了秦铍,不得不说,当一个人面对着许多人时,特别是这些人不要命的时候,用长兵器的确是不便的。
一支长铍一次只可以刺击一人,如果是横扫就另当别论了,但长兵器是不可能只用于长扫的,那不致命,如秦铍这类的兵器,最大的妙用就是刺击。
所以我是谁丢下了秦铍,拔出了自己的剑与吴钩,两件兵器。
在这里我是谁向他们表现了一下对兵器的运用艺术。
古时剑术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甚至可以说是先进,那是实战剑术,和现在的舞剑不一样,以刺击为主,配合身法步法,还有别的撩拨等术。
但我是谁的剑法就显得……花了。
特别是他用两件剑器的时候,一把青铜剑,一把吴勾。
两件兵器上下翻飞,在他的手上,如同跳舞一样,让人眼花缭乱。
战斗中一般没人会看对手的剑有多花俏,但你要想打,总是要看的,我是谁就用这样的方法迷住对方的眼睛,然后在将这两件兵器一一刺入对方的身体。
在这里,战斗有一个窍门,剑器迷住对方的眼睛,这是生理原理,你总要看对方的兵器,这时你就会露出破绽,这就会给机会,让我是谁一一将他们杀死,这太容易了,特别是没有什么甲具的敌人,你不需要找他们的甲缝,只要在他们的脖子上轻轻划过去。
其实割脖子并不是一件力气活,你可以轻轻一拖,就可以听到“沙沙”的声音。
那是血从脖子里飞溅出去的声音。
转眼间,十个人倒下去了。
我是谁镇住敌人了。如果在这些秦人的面前是一个一身重甲的牛人将军,大剑大劈大砍的把秦兵杀死。秦人并不会害怕,会直接扑上去拼命。但是,在那些秦人的眼里,我是谁是一个一身怪模样的甲具的剑手,他玩两把剑,杀人又是那样的轻松,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对于一般人来说,哪怕是最了不起的剑手,也是从练习剑术开始,但我是谁的剑法就是杀人,用更快更好的方法杀人。两把剑一起用。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可怕的?
“加钱,加钱……”我是谁抽个空还回头喊着。他这时的爱财让公叔痤哈哈大笑,在这种时候,钱算什么?安全感第一。
公孙鞅也松了一口气。
的确,秦军势大,他们的兵力庞大,但魏军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杀!”远远的,嬴渠梁发出大吼,他不要别的,哪怕这五千轻兵死光了,他也只是要那一样——公叔痤。这种时候,谁退让,谁就完了。魏人已经冲上来了,时间无多。
几匹快马飞奔起来,向着我是谁冲来,普通轻兵不行,就用骑兵。
我是谁想也不想,他的战斗就是一种本能,这和他的训练有关,我是谁精于战斗。
他的身子一斜,少有的把腿抬高了,一腿狠狠踢在一匹狂奔而来的马上,这一击非常重,哪怕是那匹奔马也不行。
那马给踢得飞了起来,撞在一边上去,我是谁跳起来,长剑与吴勾两下,就从另两匹马上卸下了两条大腿。纵然是飞奔的马,也一样挡不住我是谁。
“杀——”秦人死死冲了,我是谁一时间无暇多想,他的两支手上下翻飞,一一挡格向他攻来的兵器,同时向后退着,不让秦人把他死死围上,一旦给秦人全方面包围了,纵是我是谁也一样会死去。
就在此时,空气里发出了一声响,声音不大,一支绳子飞出,一下子套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公叔痤发出了一声惊呼,他还没反应过来,公孙鞅惊呼一声,他是学子士人,可不是剑手,虽然身上也配了一把剑,可这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嬴渠梁高坐在重新扶起的马车上,双臂奋力,一扯之下,就拉动了绳子,带着公叔痤向后飞退,精明的御手调过了马头,快马加鞭,那辆轻车发出了轰轰之声,几名魏军大叫着扑上,但车上的戟手一戟打飞了他。
公孙鞅大叫道:“我是谁,快救老师……”叫完他一怔,眼见着我是谁的身边一一倒下的秦人,我是谁这才缓了一口气,他方自杀光了自己身边的秦人,这是他的幸运,其它的秦人在退着,这是因为秦人的目的达到了,他们抓了公叔痤,下一步当然是全身而退了。
我是谁叫道:“总得让我喘口气吧!”
“救不回来人,你就不会拿到钱……”公孙鞅知道我是谁的脾气。
我是谁也是怔住了,他看向远处,公叔老头给拖在地上,但车上的人正在把他往车上拉着,我是谁大叫道:“老头,加钱……”说着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