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婆等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拿个主意出来,而门外听墙角的王馨儿和凤三姐却开始了拉锯战。
她们,一个想走,却偏偏被人死拽着怎么也走不了;而另一个想听,却偏偏被人吵着要走,听也听不安生。
“喂,你要不要命了?偷听人家帮会的机密若是被发现,可有你好受的!”凤三姐的额上冒起丝丝密汗,她急都急死了,可王馨儿依然要听。
“怕什么,巫婆婆才不会那么对我。”王馨儿白了她一眼,对她的忠告无动于忠,她,继续听!
“要听你听,我不听了,我还想留着我这条小命吃香的喝辣的去!”没办法,凤三姐也只好使出这招了。她腾的从躲藏之处站了出来,却不想正巧碰到捧着金盘的荷香从里间出来。
“你们……”见到她,荷香怔了怔随即就见到王馨儿也从暗处站了出来。
“荷香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里面的吗?”
此言一出,凤三姐急得一把就捂住了王馨儿的嘴,她讪讪笑了笑,打着哈哈:“哈哈,天气真好……我们随便走走。馨儿,这边没什么风景看,我们到那边去……”
说着,拉着王馨儿就要绕过荷香准备溜之大吉。
“站住!”荷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走到她们面前,打量了她们几眼,又看了看正在里间开会的众人,声音也抬高了几分:“你们是干什么的!在这里做什么?”末了,又加了一句:“说,你们是不是龙昊锦派来的奸细!”
“奸细在哪?”
里边的众位堂主长老们别的没听到,可偏偏就听到了‘是不是龙昊锦派来的奸细’这一句话,当下就从里边窜出了好几个人,这几人手里,都拿着兵器,有剑、有棍、有刀、有锏。
凤三姐见此架式,脸刷的就白了,她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们不是奸细。”
王馨儿唯恐天下不乱,在一边嘀咕道:“奸细?姑奶奶还就是奸细,怎么着了你!”
荷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见到众人从里边出来了,只见她盈盈拜倒,清清楚楚地说:“诸位长老。是误会误会,她们是大长老的客人。我一时看走了眼,还请诸位不要见怪。”一边说,一边朝王馨儿两人打眼色。
这跳出来的几位都是习武之人,手上功夫一流,耳朵上的功夫更是一绝,王馨儿这边小声嘀咕着,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荷香丫头,这人是不是奸细可不是你说的算。”一体形如木桶一般,手握双锏的黑脸汉子闷声说道。
其他的人听了这人的话,纷纷附合:“对,古长老说得对,我看这两人十有八九是奸细。上次,我们就是上了龙昊锦这小贼的恶当才会倒致帮里的兄弟死伤怪重。这一次,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
巫婆婆从里间慢慢地走了出来。
她黑着脸,一脸的凝重。
其实,这两人刚到会议厅外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她不动声色,就是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谁,可当她出来看到人是王馨儿和凤三姐时却不由得一愣。
她锁眉。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她厉声问道。
这句话问得好。
‘你们’这两个字就将在场的人全囊括了进去。可不明所以的,只会以为巫婆婆是在说对方。
凤三姐见到是巫婆婆走了出来,脸上闪过一阵欣喜,她一把拉住巫婆婆的手,急切地说道:“婆婆,您出来了。太好了。你给他们解释一下,我和馨儿真的不是奸细。”
其实这里发生的事巫婆婆都已听到,她扫了众人一眼。
以古长老为首的几位堂主一脸的警惕,似乎就等着她一句令下就将人拿下,而荷香这丫头……
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以她的眼力,就算天色再暗也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两人是何人,可她却偏偏要将这两人推到众人的面前,而后又替这两人求情,这丫头,心机是越来越重了。
她,也不越来越不适合留在身边了!
这样的人,就等于是养了一只虎,这只虎随时就会将你一口咬死,再吃掉,还不吐渣!
“荷香,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巫婆婆谁的话也不问,静静地等着荷香的答话。
荷香抬起眼看了她一眼,脸上甚是委曲:“大长老,都怪荷香眼拙,没看出来这两人是婆婆的贵客,荷香该死。”说着,她往巫婆婆面前一跪,似是她闯了大祸,声音也越发的凄楚:“荷香请求大长老责罚。”
凤三姐连忙上前说道:“大长老,都是曲美凤和王馨儿的错,不关她的事。您若是要罚就罚我们吧。”
她忙将王馨儿拉到身边,作势就要跪下。
王馨儿嘻嘻一笑,挣脱凤三姐的手,走到巫婆婆面前说道:“婆婆,你大人就别记小人过了嘛!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关别人的事。您要罚就罚我好了。”
古长老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看这情形,这两个女子真是巫婆婆的人,可为什么……
巫婆婆笑了笑,摸了摸王馨儿的脸,对他们说道:“她们不是外人,是我们天闻阁最重要的人。”她挽起了王馨儿的手,将她带到了会议厅。她扫了一眼重新坐好的众人,只见众人仍是一脸的不解。她不急不徐地说道:“其实,这位王馨儿王姑娘便是老阁主一直在找却失踪了整整十八年的圣女。”
这话引得众人一惊,更有人高声喧哗:“大长老,你说这王姑娘是圣女,有何凭证?”
巫婆婆还问开口,另一人马上说道:“大长老,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何以让众位弟兄信服?”
在座的纷纷附合,一时间整个会议厅没了往日的严肃,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议论声。
王馨儿早就被巫婆婆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雷得是外焦里嫩。
这下好啊,自己三月前还是王家庄的一个使唤丫头,和这巫婆婆相处不到两个月,自己竟摇身一变成了天闻阁的圣女,他们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荷香更是目瞪口呆。
圣女!
那可是天闻阁的继承人啊!
怪不得巫婆婆对这丫头这么好,想不到她竟然是天闻阁的圣女。
巫婆婆也不管他们,只是说道:“其实在老阁主临终之时有明确的口谕,命老身寻得她失散多年的女儿,她就是眼前的这位王姑娘。”
“大长老,这不对啊,如果说这王姑娘就是圣女,那么她应该是随老阁主的姓而不是姓王啊。”
“不错。”巫婆婆看了说话之人一眼,“老阁主姓沐,那为什么她的女儿却是姓王而不是姓沐呢?这其间有更为隐蔽的东西存在,老身现在还不方便说出来,待到合适的机会老身自然会告诉大家原因。”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为什么我能肯定眼前的这位王姑娘就是我们天闻阁的圣女,就是因为她肩上的蝶形胎记!”
王馨儿听了这话更是一惊,脸色煞白,几乎就要站立不稳。她的手下意识的摸上了右肩上的那块几乎要被自己遗忘的胎记。
这胎记,她是怎么知道的?
“姑娘,老朽斗胆,敢问姑娘右肩上是否真是有一块蝶形胎记?”刘长老朝王馨儿拱了拱手,问道。
王馨儿后退了一步。
宋堂主紧跟着也逼了一句:“姑娘,大长老的话是否属实?你身上是否真有此胎记?”
王馨儿脸色煞白,又退了两步。
凤三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群人到底在做什么?王馨儿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她一把扶住了王馨儿,怒道:“干什么,你们一帮子大男人还要不要脸啊,这么一个天闻阁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一大帮老爷们争着问一个姑娘家如此隐私的事情,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她怒视着他们,胸脯起伏不定。
王馨儿紧紧抓住她的手,嘴唇直哆嗦。
她只觉得王馨儿的手心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汗。
荷香的脸上阴睛不定。
她服伺过王馨儿,王馨儿右肩上的胎记她是知道的。当时她觉得这蝶形胎记挺好看的,不过,也蛮特别的。所以她还特意问了王馨儿一句,王馨儿随口说道,胎记呗,娘胎里带出来的。
可她见过的胎记不下二十也有十五六,根本就没有王馨儿身上的这种胎记。
王馨儿身上的胎记形状太完美了。
那展翅欲飞的蝴蝶从触角到翅膀上的花纹都一清二楚,甚至包括它的脚。
或许,那根本就不是胎记,而且一个印记!
一个有心人将自己身边的东西烧红了烙在她身上的一个记号!
她扫了巫婆婆一眼。
“大长老,你倒是说句话呀。”众人见到王馨儿惨白的脸色,而凤三姐又护犊子似的将王馨儿护在身后,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他们也只好将询问的目光放在巫婆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