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庸华见面的第一天,是在我上高一的时候。
对于我们那所“有钱就能上,花钱全是爷”的破学校,你见到一个优等生的几率就像是你能靠近太阳公公一样的…不可能!
然而庸华就属于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比哈雷彗星还难得一见的优等生—一头考了全市第一却来了我们这所破学校的蠢猪!
之所以说他是蠢猪,是因为但凡有点成绩的都不会选择来T中—一所最好的教学设备最差的师资配备的破!高!中!好叭其实这所学校挺好,就是两极分化略微严重…
而且这个破高中还有一个成文规定,能上年级“英雄榜”的人可以自己决定他在T中想要的一切,然而对于我这种比T中都烂的破学渣来讲,这简直是…踩着梯子够月亮。
背景就渲染这么多,毕竟故事的主人公不是T中,而是—庸华。
庸华,一个不像人名的名字。毕竟活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姓“庸”的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和我同姓。
庸华之所以改了个姓氏,听说是因为他爷爷辈是个地下党,得罪了不少当时的贪官污吏,怕报复,于是就改了个倍儿扯蛋的姓氏—庸。
我们二班是根据身高排的座位,四十多岁但依旧单身的老师坚信“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所以不到一米五的我被分配给了一个很拽的小文青做同桌。
其实我的内心是拒绝的啊,喂!
不过好在我只和那个小文青坐了不到半个月的同桌,原因么…那个小文青嫌弃我矮!他嫌弃我矮!我还没有嫌弃他满头头皮屑不洗呢他竟然嫌弃我矮!我矮吗?!
陌生的同学们一下子聚在一起,毛病什么的都出来了,每天都嚷嚷着要换座,可唯独那个拽拽的优等生庸华一言不发。
我仔细斟酌,也对,像他这种闭着眼睛都能考全校第一的学霸(学呆子)怎么会需要一个称心的同桌?
于是在开学的第二周我们换座了。
听说我们四十多岁的和蔼可亲的班主任被她八十高龄的老母亲逼着去星巴克相她这辈子的第六千七百八十二次亲,我终于笑了—监督我们换座的是废话特多但是人还不错的数学老赵。
“同学们根据自己的个人喜好选择座位和同桌吧,希望大家可以和谐相处…”吧啦吧啦…此处省略25分钟。
最先进班的是那头资优生,他背着他瘪瘪的耐克书包,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靠窗位置的最后一排最后一个。用那个小文青的话说,这就叫做世界上真正的爱好文艺与自然的青年。
嗯对,那个位置确实很适合打游戏和装*。然而…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庸华,这个座位是我的!”
没错!这个座位是我的!我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礼拜了!这是个避班任避粉笔头和唾沫星子最完美的场所!
庸华微微皱着眉头摘下耳机,那语气似乎有些调侃味道,“哦?”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旁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把书包背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外面,然后指着他里面的那个位置,“你坐我里面吧。”
我看着他那一副明显施舍的模样,恨得牙根痒痒,士可杀不可辱!所以…能屈能伸的我选择坐在他里面。我抱着梁静茹的专辑,没有一份羞耻心的想着:有白给的学霸,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