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走的特慢,原因是方便袁旭“看书”,君皓軒他们到达寺庙时黄昏的光晕正好直射过来亮的君皓軒睁不开眼。这个寺庙不大只有两间房外面一间里面一间,袁旭说自己住里面师父住外面,要去袁旭房间就会经过他师父的房间,君皓軒顺便撇了一眼。房里乱七八糟,书册还翻着就到处扔,墨用了也不倒笔也不洗,没一处干净的地。袁旭房间刚好相反,书册分类排放,地板和案桌一尘不染,床榻整齐洁净看着就令人满意。“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听见自己放在案桌上的书册被人翻动,袁旭出声阻止了他,“还有,我师父可能要回来了,你不可以在这里留夜。”君皓軒点点头又想到袁旭看不见便恩了一声。
袁旭是个不擅长与人交流的人但是只限于他不主动和你交流,你要是和他说话他还是会搭理你的,所以君皓軒的嘴也没空过。聊着聊着门就开了。“好累~~骨头要散架了~~”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袁旭赶紧将君皓軒塞到床底下让他不要动,“旭儿,在吗?”袁旭应了一声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出去。
这个人裹着一身黑色的披风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他捶着酸痛的背踱步向袁旭走来,袁旭摸索着扶着他的手,他也没压在袁旭身上,倒是往旁边倒着身子。他由袁旭扶着到了袁旭的房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君皓軒就看见那双脚在自己眼前摇晃。
男子扯下身上的披风露出他本来的面貌:清秀却又不失男子气,眼角有略微的皱纹,还有一颗美人痣,头戴羽冠又留有些许垂下,白衣黑袍,滚边云秀,幽白腰带,全身散发着纯洁不可玷污的感觉。
“旭儿,过来。”袁旭刚想继续“看书”听见他的叫就放下书册过去,“来,为师看看你的眼睛。”说着便将袁旭的眼罩给扯了下来袁旭反射性地闭眼死死闭着不敢睁开。
“旭儿张开眼,我是师父,不用怕。”师父十分温柔的声音让袁旭张开双眼。那双和他人不一样的眼瞳,深蓝色的,深的不见底漂亮却又有一种危险的感觉,“看着这个。”师父将一本书册给他,他看着书,神情越来越痛苦,“忍住,不要让它控制你。”嘶啦!整本书册都燃起来,最后灰飞烟灭亡。
“师父……”袁旭重新闭上眼,生怕伤到师父,“有进步,继续这样下去你就能控制它。不过你得记住恐惧只会加快它对你的掌控。”袁旭点头应了声徒儿知道了便又戴上了眼罩。君皓軒看不见他们在干嘛,但是他看到变成黑灰飘落下来的书册,不解。门外似乎有人在吵叫,袁旭的师父本不想去理会,但实在吵得厉害,也就不得不放下眼下事去看看谁在吵闹。
袁旭师父出去后君皓軒才从榻下爬出来,袁旭听到声音便起了身让他。当君皓軒直起身的时候他只听见自己的骨头咔嚓的响像是要断掉一般,袁旭也听到了,他让君皓軒到榻上来然后又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袁旭给他揉了揉腰,手劲刚刚好,舒服地君皓軒想睡一覚。“我还是先走吧,待会你师父……”
“没事,那人基本上来都会闹很久。”君皓軒哦了一声便又开始享受。
“你干什么?!”门外一声吼叫吓得君皓軒立马从袁旭腿上爬了起来,袁旭似乎也吓到了,他试探道,“师父?”门外没人回应,君皓軒就从窗外翻出去看。一个粗壮的男人抓住一个比较瘦的男子把他推到门边就对他动手动脚的,还是不是在他脸上乱啄。瘦弱的男人想要挣脱,力气却又不大,正想拿毒针刺他,那人就被君皓軒给一棍子敲晕了。
“多,多谢小侠。”
“我正巧路过此地,前辈不必多礼。”君皓軒朝他鞠躬,“已入夜,我寻不着住处,不知前辈此处可有多出的空房?”
他笑着回答说:“空房倒没有,若小侠不嫌弃可以同我徒弟一起。”
“那就多谢前辈了!”男子叫袁旭出来带君皓軒一下,君皓軒谢绝了,自己走了进去。男子则是将地上晕着的男人装在木车里直接推下了山。
晚膳时,男子做了顿还不错的饭菜。
“晚辈姓君,名皓軒,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我姓裴,名研,你叫我裴医师即可。”裴研微微笑着,“裴医师。”裴研点点头,又接着介绍了袁旭,还问了君皓軒要不要当他第二个徒弟,可惜被君皓軒婉拒了。
“你那个师父真有趣。”君皓軒调笑着,裴研在他的房间研究药材,“我习惯了。”袁旭的师父无疑不是天下最好的师父之一,他知道许多趣事要和徒弟谈笑,有时还会做些奇怪的事逗人发笑。
袁旭和裴研有个共同特点就是特别喜欢书之类的,尤其是医书,他们房里堆的几乎都是医书,甚至有不知其作者的医书,不过,每本都是特别的深奥。夜都深了,袁旭和裴研的房间还点着蜡烛,君皓軒都差不多睡了一觉。
“你还没睡啊?”他打了个哈切伸了伸懒腰,“别再‘看’了,对身体不好。”说着又将被子托来坐在袁旭身旁一人一半盖着。
袁旭点点头道:“马上,就这一点了。”君皓軒扯着脖子去看看,还剩下一大段。
君皓軒一把夺过书道:“我给你念。”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袁旭还是点点头。
裴研一边翻看着书册,一边记在另一本书上,仔细一看,他的身旁堆着一叠书册,他的房间都是乱的,唯独就这书册没乱,整齐地放在旁。
君皓軒念完了最后一句话,双眼快要合拢的他,吞吞吐吐地念完了那最后一段,倒在袁旭腿上就闭眼了。“你睡了?”袁旭拍了拍君皓軒,没反应,“去榻上,我腿麻了。”君皓軒噌地一下从袁旭的腿上弹了起来,瞪着通红的双眼艰苦地走向榻。袁旭也累了,他等君皓軒进去后才砖进去。这床太窄了,他们必须挤拢点才免得翻身滚下去。
“给。”君皓軒和袁旭睡着后裴研去了后山,在那有个穿夜行服的人,他蒙着脸,看不见他是谁。
那人将钱给裴研,裴研在走的时候还特意提醒了一句:药不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