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跟着耶律霁月的黑衣人,此刻回到了‘知味楼’中,面色有些紧张的走进了一间包厢,刚进房门,胸口便中了一招。
脸色难看,鲜血从嘴角流出,两膝‘砰’的一下跪地,有些艰难地开口:“属下跟踪失败,还请王爷责罚。”
屋内的白衣男子眼神带着狠戾:“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长袖一挥,待黑衣人还未来的及反应时,再次中掌,顷刻毙命。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黑衣人,白衣男子毫不动容,仿佛这般杀人,早已习以为常。习武之人听力极好,早在黑衣人过早的回来,踏上阶梯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他此时的结局。
他不留失败者!
他十分不甘,刚才对楼下女子的惊鸿一瞥,让他觉得那红衣背影似曾相识。有些像两年前有过片面之缘的耶律霁月,但她不是在府外静养吗?怎么会再度出现在繁锦城内……
却没想到派出去的人这么没用,这么快就跟丢了,弄得这猜想没法证实,心里不舒服。
……今日几度辗转,耶律霁月终是回到了王府。望着耶律王府的大门,耶律霁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触——这里是她的家啊,她终是回来了……
没有选择从正门入府,而是轻身一跃,翻过围墙,并无惊动府中任何人,此刻她只想早些见到他卧病的娘亲。
轻车熟路地来到凌慕纤的房门口,莹白的玉手轻轻推开房门。
无奈充满着浓重的草药味,耶律霁月眉头微微一皱,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走到凌慕纤的床前,看向她眼里带着淡淡地笑意:我耶律霁月回来了。
母女有感应似的,此时凌慕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耶律霁月,有些不相信,揉了揉自己的惺忪的眸子,才确定地开口:“娘亲的月儿回来啦!”
尽管面色苍白,带着几分虚弱,话语中有些哽咽,却不难听出凌慕纤的激动之情。
“嗯。”只此一字,却让凌慕纤笑了。
“咳……咳……”似乎有些激动过头了。
耶律霁月帮凌慕纤顺顺气,此时管家婆子端着药推门而入,赶忙给耶律霁月行礼:“老奴,见过郡主。”眼里带着欣喜。
她想,郡主回来对王妃的病情,绝对有好处。
“阿婆不必多礼,你先下去吧,娘亲有我照顾。”手里接过那碗药,便吩咐管家婆子退下。
“是,老奴告退。”顺便把门带上,给母女俩留下独处空间。
耶律霁月在床边坐下,手里端着药,一口一口的喂着凌慕纤的。
不知是耶律霁月回来的缘故,还是药起了效果,凌慕纤的脸比先前稍微红润了些,但有些犯困了。
耶律霁月扶凌慕纤好好躺下,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又贴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娘,好好睡一觉吧……”
“嗯……”许是耶律霁月的声音太过柔和,凌慕纤应着一半便睡着了。
转身的瞬间,耶律霁月眼里不再有温柔,顷刻之间寒光乍现,以同样轻巧的步伐出了这房门。
千锦和千城听到管家婆子说耶律霁月回府的消息,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凌慕纤的门前守着,见耶律霁月出来,放低了声音,单膝跪地:“属下恭迎郡主回复,我等有负郡主所托,还请郡主责罚。”
“先离开这再说。”耶律霁月知道他俩是因为娘亲中毒的事自责。信中也提过一二下手之人,是叫他们提防的袁杏斐。
“是。”他们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耶律霁月来到以前她常坐的秋千上,眼里看不出喜怒,脸上没有带着情绪,以平淡的语气询问:“袁杏斐呢?”
他俩再次跪地,由千锦回答:“启禀郡主,王妃中毒后,袁杏斐便消失不见了,属下开始跟踪时还好好的,只是,后来她换了张容颜,在属下面前溜走了……”话中带着自责,还有些懊恼,为何他当时就没想到这种可能呢!
“罢了,这不是你所能料到的。”知道这世上有种高深的易容术,叫人皮面具,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在这栽了跟头。
“请郡主责罚。”俩人语气坚定。
做错了事就得罚!他们深知这个道理。
“那便自行前去领罚。”
“谢郡主。”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两人便恭敬地退下。
望着天边的红霞,耶律霁月思绪飘远。
终究是自己贪了……
若不是袁杏斐长着一张与桑榆相同的脸,她怎么可能明知有危险,仍把她留在身边呢?
差点害死了她这世上最亲的人,其实最该罚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