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反抗力的尸体被翻过来,卿然瞬间愣在原地,这个穿着麻布衣的人确实是一个男的,但是他的正面,也就是脸,都面目狰狞的爬满了乳白色的蛆,还在不断的蠕动,被帝渊踹的腰侧,衣服直接陷了进去,不断地虫子从麻布衣里头钻出来……
“呕……”卿然受不住,在原地干呕起来,这地方,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刚才看见的那不是刚刚死的血都是热的要不然就是骨头一具其他啥都没有,这样的还真的是第一次!
她人生十八年能见过这样的还真的是终生无憾了!
吐了半天怎么都没有吐出来,吐到了眼睛里涌出泪水,卿然别过眼不想要再看尸体第二眼,“我们走吧。”
男子皱眉,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向前。
他刚才居然用脚踹了这样恶心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总感觉那不断蠕动的虫还爬上了自己的脚……
越想男子脸越黑只是带着面具不容易让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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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走一段路,却还是黄土一旁,臭水一边的景色。
额头间冒出几滴汗,卿然不在意的拿起袖子擦干,“怎么还没有人家啊。”
“累了就回马车。”
“不要,做的屁股疼。”卿然很果断的摇头,是谁都受不了长时间不断的颠簸。
帝渊脚步一顿,转过身看了一眼卿然,沉寂片刻启唇说道,“上来,我背你。”
卿然呆住。
“看来你想要自己走。”
“没有没有。”卿然猛的摇头,有苦力还不好。
屁颠屁颠的扑上宽厚的背,舒服的眯起眼,“其实你还挺好的。”只是你不能够让人接近。卿然在心里的加上了一句,他像罂粟花,美得让人赞叹,却又能够让人致命。
“我一直都很好。”帝渊冷冷的说道,眉宇间带着异样的柔和,绛紫色长衫的男子背上背着一团银色的奶娃娃,就像是最初遇见的那般,只是一个是夕阳西下,一个是乌云密布,不见天日。
轻轻的贴在男子宽厚的背上,感受龙涎香的气味,散发着男人的魅力感,炽热的气息,卿然近乎迷恋的深吸一口气,好温暖。
就像是父亲一般的。
说的长兄如父,果然如此。
一路无话,说不出的祥和。
“前面不远处有村庄。”小手指着不远处的房屋喊道。“放我下来!”
帝渊微微弯腰,卿然咻——的从背上滑下来,小脸上写着兴奋,从坐马车到走路再到帝渊背她,花了一个时辰之久,坏死的鱼塘看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死人也看过不少,就是没看见活人。
也真是奇怪,遇见小宝的时候还有那么几个人逃难,遇见小宝以后就一个人都没有。
想必是有人通风报信的说有土匪才没有人的。
迈起小短腿,神采奕奕的扬着脸,威武十足的走进村庄。
顿时就被这里的破败吓住了。
阿水所居住的村比较偏远,却还是能够一日三餐吃饱饭有吃有住有钱花,但是这里的房屋像是虽是随时就要倒下一样,木头都是不正常的黑色,腐烂一般,被风吹一吹就嘎吱嘎吱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