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时是夜晚了,现在是晚上八点。顾晔没有回来,我拿着手机拨通了江黎然的电话。
“喂,江总我是秦雪”
“秦雪?最近你去哪了?打你电话十多天了都没人接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一个电话也不说?……”没等我开口说几句话江黎然就在电话那边霹雳哗啦的一大窜。
“江总,您现在方便吗?”我想约他出来说,毕竟有些话当面说性质不同。
“半小时后浦东香格里拉包厢那里见。”江黎然便把电话挂断了。
太了解我了,我准备换身衣服再出去。我忘了这不是我家,根本就没有我的衣服。
硬着头皮将就穿吧反正衣服虽旧但不脏,江黎然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那么邋遢。
立马起床,这十多天耽误那么多工作,若今天我还是无缘无故迟到,那我就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最快的速度我来到了香格里拉门口,这里灯红酒绿,一切如常。快节奏的生活,并没有人会在意你消失多少天,大家只不过来这里寻找同样跟你麻木的人,然后假装孤独的狂欢罢了。
我哪里有时间感慨这些,江黎然还在等着我呢!我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底的电话。
“喂,江总?你到了吗?”我对电话那边说到。
江黎然沉重的说了一声嗯。
熟门熟路来到江黎然所在的包间,我没有多想便推开了门。
江黎然在包厢里坐着,见我推开门进来了便站起来,对我使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
实在尴尬,他本来是我的上司,现在对着我说久违这种话,莫大的讽刺。
我低了低头,支支吾吾说了“不好意思啊江总!”
好在他也没有为难我,我们便坐了下来。
“要吃点什么吗?”江黎然温柔的说道,他一直是一个很暖体贴人的上司,当然私下我们是朋友。
“我有点饿了。”我不好意思的轻声说道。
“服务员,一份面,还有一杯橙汁,加些川菜。”江黎然绅士的对服务员点了菜。
我惊呆了!都是我喜欢吃的?!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江黎然。服务员点了头出去了。
“什么表情?很惊讶吗?”江黎然双手摩擦着冲我笑了笑。
“你怎么。。”我支支吾吾回答他“。。点的都是.”
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了我,说:“作为你的上司,不应该了解这些吗?”
“没有,谢谢江总!”
一下子就沉默了。江黎然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江黎然是一个开门见山的人。“这些天你去哪了?还要继续工作吗?”他笑呵呵问。
”当然,不然你养我啊?“我只是开玩笑。忽然江黎然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点着一支烟,默默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当然可以。”我愣住了,并没有想到他那么直接,我笑着对他说”嘿嘿嘿,开玩笑呢。“
江黎然的手机响了,他走出包厢接了电话,过了好一会,他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扔下一句:“秦雪,你慢慢吃,我有事先走。““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我大声朝着他的背影说道。
他转过身对我眯了一会眼,那种让人沉醉的笑容:“放心吧,大晚上能出什么事。我先走了啊,你路上小心。”说罢,便挥手离去。我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手机响了响,我才回过神来,一看又是许菲菲那个祸害。
“喂,怎么了我的老祖宗。”我并没有多大的心思。
电话那边只是传来一阵哭啼声,我心里一颤,大吼道:“许菲菲你他妈再装神弄鬼试试看?“惨淡的哭声中夹杂着许菲菲的声音,“雪儿,我心好痛。”
听见许菲菲的声音,我突然安心了,“许菲你在哪?”“滨江大道。”颤颤巍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我没有多想,匆匆走出包厢。
我走到许菲菲说的那个地方,并没有看见许菲的身影,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显示无法接通。最后在河提楼梯上看见他,不对,并不是他一人,还有四五个青年,一看就是街边小混混。他们在一起喝酒,我还看见一男的对徐菲菲左右上下随意摸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知道如果现在我不去把许菲菲带回去,她今晚可能就出事了。
我毫不畏惧的走上前,拉着许菲菲说:“许菲菲?你这是干嘛呢?”她一看见我便失声痛哭起来,抱着我哭:“雪儿”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如此坚强的人在我面前失声痛哭,心里一阵忧伤,我用手抚摸她的头发,说:“许菲,不哭了,我们回家。”那几个男的看我要带走秦雪,把我们拦在楼梯上,由于天气很好,坐在楼梯上的人也很多,围观的人自然也多,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维持正义,这就是社会。
有一个长得特别清秀的人站在我们面前,指着许菲菲对我说:“她,今晚是我的人,你也别想带走她。”我勾了勾嘴角冷笑,:“法治社会,还准随便抢人了?“诶,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又怎么从我嘴里吐出来了。我没来得及多想,另外三个男的又把我们围住,我左臂上靠着不省人事的许菲菲,想逃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抓住许菲菲,十分用力的捏住她的手,她忽然有反应了,在我耳边嘀咕,“秦雪,我们跑过去,那边人多他们不敢乱动的。“谢天谢地,这个祸害终于稍微醒酒了。
她急中生智,指着大江,慌张的说,”有人跳河了。“不愧是街边混混,都往河边望去,我一看,拉着许菲菲往大街上跑,他没有拖累我,而是跑得更快。看着后面追来的人,我们一点也不怕,光天化日之下也没敢拿我们怎么样。他们便没有再追上来。
我和许菲菲往最繁华的地段走,她走路还是踉踉跄跄,我扶着她。直接打了的回去车祸之前住的家,那里才是我在这个冷漠的城市的避风所。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搬去顾晔那里住。
开灯过后,我把许菲菲扔进了浴室,我才懒得帮她打理,反正她也死不了。
坐在沙发上惬意的看电视,半个小时后,许菲菲才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没有了刚才去找她时候的疯癫,一切都好像恢复如初。这才像那个女王般的许菲菲。
她很淡定地走到沙发边,坐直了,整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我静静的看着他,刚开口:“许菲你刚才.“没等我说完,她打住了我,:“秦雪你别问我刚才的事行了吗,我不想说。”“好吧。”我无奈道,许菲永远是这样,什么憋屈的事永远自己揽住。
以前在家乡,她是孤儿,又有一副倾国倾城的相貌,所以总是被街边比我们大几岁的哥哥欺负,但是每次他都不哭,看得心疼,她说我秦雪是她这辈子交到的第一个朋友,那年才八岁,但她是我这辈子交到最好的朋友。
沉默了好一会,我们又开始聊起来,以前在家乡偷西瓜,捉泥鳅的事情历历在目,还感叹道,要是人不会长大父母不会离去该多好,那夜父母血淋淋躺在家里的情景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我拼命的不去想,始终挥不去,竟抱着许菲菲哭了起来,许菲菲就这样抚摸着我的头,我在她怀里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