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前。
刚完成军事任务的安得烈,疲惫的回到住处。他将装备扔到桌上,军靴使劲的从脚上脱了下来。他先去冲了个澡,然后就躺到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营外声音能让他静下心,闭上眼,很快进入熟睡状态。
然而,这时派信员踏进他的帐篷里了。
“安得烈,有你的信。”
安得烈很容易醒来,哪怕是像蚊子吱叫的异响也能让他很快进入战斗状态。他看清楚来的人不是敌人,接过信。信封上有他熟悉的名字,是他哥递来的。他没有立即打开信封,有那么一刻,内心有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在害怕纸上的内容,又期待信上写得是什么事情。仿佛信很烫似的,他的手都颤了。
他还是将信打开了。
几分钟后,他坐在床边,双眼盯着桌上的装备。信在手上耷拉着,摇摇欲坠,正如他此刻的心。
乌利娜怀孕了,他沉吟着这几个字。她为爱得拉生下了一个儿子。安得烈该高兴吗?或者说,他本高兴的不是么?
他不是一个能将情绪藏在心里的人,他很直爽,不像他的哥哥。他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自己也不会去参加庄园的派对。他很悲伤,他爱乌利娜,无数次的思念在这一刻更加强烈起来。就仿佛每一天刮的风都集中在这一刻,然后狂风怒啸,云层翻滚,盖天黑地。
他,就站在风暴的中心。
营外响起哨声。
他很快再次穿好装备,像个巨人一样冲出了营帐。
半个小时后,他坐在军用迷彩车上,戴着折射阳光的墨镜,扫视着这片土地。还有喘息的时间,他必须立刻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只要到达,他才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长官在他前方的一辆车上。这是一次紧急任务,他们将援助友军前往某地村庄执行特别行动。这种任务几乎三天就有七次发生。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他们被塑造出了铁人般的意志。
当然,大多数的队员都已经筋疲力尽。其中包括安得烈,他面色坚毅,手里提着枪。烈阳下,他沉默不语,把军帽往下一压,当即闭目养神。他现在还记着那封信。天哪,他根本无法将心思放在战斗上。如果在战场上,仅仅稍稍走神,子弹就会贯穿他的头颅。
他们都是皇家海军陆战队中最优秀的战士。比起为祖国而战,他们更坚信是为了生存和战友而战。一个人走错一步,不要紧,就算他死了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会连累一整支队伍暴露位置,导致全军覆没。所以每一位都百分之百的做好自己的任务。在舟艇队里没有万一和尽量,只有最好和必须。
安得烈被战友叫醒的时候,天际已是一片霞红。他跳下车,跟着队伍和长官的命令进入目的地。高地上散落着几个小村子,接应他们的友军放出信号。集合点已经确定。
队伍徒步行进。尽量小心,听说周围有敌人的探子出没。安得烈却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乌利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