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下议论纷纷之际,场中飘然飞出一位英俊潇洒,目若朗星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手拿一把折扇,刷的一声把折扇打开扇了几下,其实已是寒冬之际倒没必要扇扇子,但是可能多年习惯的原因,他总是无论什么时候就把扇子打开扇几下,以增潇洒之意。
“原来是玉衡星逍遥子沈云堂。”那童谅看后说道。
那扇子青年微笑不答,只顾扇着扇子。
“兄弟请出招吧。”
童谅说完,左掌在前,右掌在后,马步一扎,摆开架势,丝毫不敢含糊。
沈云堂扇子一收,变成短棒相似,跃起一步直刺向对方胸口。
童谅左手翻转,向下按去,沈云堂右手微微一撇,扇子刷的一声打开,直削对方膻中穴,童谅右手在扇面上轻轻一按,腾空而起,翻身越过沈云堂,右脚背身踹去,只见一道化影,沈云堂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童谅知道对方所使也是‘分身化影’,忙运‘分身化影’避敌,只见场上几道身影来回腾挪变幻,分不清谁是谁,其实两人已拆解了近百招。
沈云堂扇子刺,砍,挑,压,点,削,使得婉转如意,童谅一双肉掌挡,拍,砍,捅,用的密不透风。
侃侃经过二百余招后,沈云堂扇子用的更是得心应手,童谅只能拼命守护,竟无半点还招之力。
童谅心下不禁焦躁异常,突然胸口一麻,心下骇然,忙提气去冲击麻痛之处,竟然一口气提不起来。
原来沈云堂把‘分身化影’用于扇子之上,虚虚幻幻中已点中童谅玉堂穴。
童谅神思迷乱之际,被沈云堂一掌拍倒在地。
众弟子中玉衡门欢声雷动,天玑门个个摇头叹息。
沈云堂左手放在背后,右手轻轻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屹立在场中。
场下个个交头接耳,东张西望,竟无一人再上前挑战。
天枢星蒙威,摇光星崔浩,看到沈云堂表现,去年比试已不是他的对手,今年更知自己不如,于是并无上前,转头去看那天璇门,天权门,是否有人前去挑战。
只见天权门走出一位中年汉子,那汉子四十左右年纪,圆脸膛,三尺长髯胸前随风起舞,这汉子便是天权星廖云。
“沈兄弟果然年轻有为,进步神速,老哥哥前来领教。”廖云走上前去,说道。
“领教可不敢当,师弟拳脚实属粗浅非常,还望师兄指点一二。”沈云堂收了扇子说道。
“既然如此,师弟请出兵刃吧。”
沈云堂举起扇子,刷的一声打开,横在胸前,廖云看后也不答话,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原来软剑是成圆环状的扣在腰间,软剑之软可想而知。
软剑最是难练,稍有不慎,便能误伤自己,但是只要练有所成,实实变化莫测,威力无穷。
廖云举手抬剑,微微抖动,那剑尖却如蛇头一样摇摆吞吐,廖云抖动着软剑,栖身向前。
沈云堂不敢挡隔,急忙后退躲避,那剑尖却如游走的龙蛇一样逼身而来,紧追不舍,沈云堂看看如此避法实是不行,忙打开扇子,勉强挡了一剑。
那剑尖碰到扇面,马上下转,直刺沈云堂手指而去,沈云堂大骇,急忙运内力,把剑尖顶开。
饶是如此,沈云堂也是脊背冒汗,一时被攻了个手忙脚乱。
沈云堂不敢大意,把内力源源输送到扇子,却与那软剑对拆了起来。
廖云看后,也运内力到软剑,登时那软剑便充盈了起来,与常剑无异。
两人你拆我打,已拆了七八十招有余,两人头顶渗出丝丝白气,廖云自思“虽运内力与剑身,猛力是上来了,但是却失去了剑的灵动性。”
廖云忙把内力撤了下来,内力一撤,软剑顿时如活了一般,婉转灵动,行走龙蛇。
沈云堂确实丝毫不敢卸去内力,只得运力死扛。
少时,额头汗水,便如泉流一般躺了下来,没有了往日的潇洒气息,脸尹红如血,显然内力已是强弩之末。
沈云堂自思“如此打法,纵使不败,我也不免内力枯竭,受到重创。”
急使‘分身化影,向一边掠去,然后又向另一边掠去,如此左右交替,而‘分身化影’并不停歇,如此慢慢栖身向前。
廖云看后眼花缭乱,实不知哪个才是真身,忙收剑,在身旁舞的剑花相似,护住周身。
沈云堂虽是几次栖身向前,但是一次又一次被剑气逼了回来,毫无可乘之机。
如此僵斗了一盏茶时分,廖云已把沈云堂的步法,已摸得八九不离十,突然大喝一声“着。”
一招‘白虹贯日’直刺出去,沈云堂一看剑气逼来,大骇,心想“今番废与此地矣。”忙合了扇子,硬挡一招。
廖云看后,心知如此挡法,已是穷兵黩武,黔驴技穷。
忙收剑栖身,沈云堂一挡成空,身形大绌,廖云伸出左指,在肩井穴上一点,又回身收剑。
“佩服,佩服。”
“多谢师兄手下留情。”沈云堂定在当地不动,脸现感激的说道。
廖云捋着胡须笑了笑,上前解开了沈云堂穴道。
场下一片哗然,沸沸扬扬,议论不休,秦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两道精光在眼中一现即逝,他慢慢的站起身子,向比武场中走来。
“我才来的,咱俩打打。”秦玄拨开众人,走入场内,学着样子抱拳说道。
廖云看后微微一鄂,心想“如此年幼的小孩也敢向我挑战,况且言语之间一点尊敬之意也没有,忒也看不起我廖某,既来之则安之,三拳打他下场也就算了,不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哈哈哈哈,好好好,年轻人有这份胆识自是不错,我廖某今天就委身指点一二。”
场中有人私下议论,“这是哪个门的弟子,好大的胆量,居然敢上去挑战。”
“听说是北极门才入门不久的弟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才学的几斤几两,真是蚂蚁撼大象。”
“是啊,好狂妄的家伙,等等打的他找不到北,就知道谁才是山神爷了。”
“是啊是啊这回有好戏看了。”
场下众人无不幸灾乐祸的议论着,都想看秦玄出丑的好戏。
秦玄也不摆架势,双腿微分,抱着膀子低着头在那里站着,任风把额头秀发吹起,仍是双眼死死的盯着廖云。
廖云被他盯的心里发毛,看到这小子不出招在那里站着,便说道:“小兄弟,你出招吧。”
廖云让他先出招,实是要他占点便宜,也是有想让之意,俗话说先下手为强。
“你年龄大,你先出招吧。”秦玄竞是丝毫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廖云一听居然要他先出招,实是大大的看不起,本来他上来挑战就已气三分,再加这次不由得怒气填胸,忍无可忍之下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有一丝苦涩之意。
“好好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兄弟胸襟宽阔令人可真是佩服的紧呐,我廖某人得你青睐真是荣幸之至啊,好,我就呈情恕罪了。”
“师父一直教我有大度成大器,我不会跟你计较的。”秦玄一脸真诚的说道。
秦玄说的这位师父便是抚养他长大教给他铸造炼器的那位赛绍北。赛绍北在秦玄小的时候便一直教他男人要大度的道理,所以秦玄时刻铭记不忘,所以才在此时将这番话说将出来。
廖云听后怒气更甚,抬起软剑向前急刺,其实他这一出手便违背了软剑的要义,实是怒极所致,竟然与寻常刀剑使之无异。
软剑本是极柔之物,向前急刺后,剑尖却翻转回来向自己刺来,廖云看后忙回抽剑柄,秦玄看准时机,如脱缰之马迅速向前,伸手按着软剑剑身按了下去。
软剑剑尖本就有回刺之势,再加上秦玄这一送,力道便大了许多,犹如拿着把匕首刺去一样。
廖云看后大惊,万没想到他会空手接触软剑,现在收回剑柄已来不及,只得强运内力,想把剑身充起来,但是运了几次那软剑却丝毫没有变化,不禁大骇,万没想到他年纪如此之轻,竟有如此雄厚内力。
其实他并不知道秦玄本来就天生神力,入观半年内力也稍有所成,是已抵抗他不过,本身廖云内力比秦玄不知道大多少倍。
廖云知道如果不撒手弃剑,势必受伤,甚至有生命之忧。
万般无奈之际只得撒手弃剑,秦玄看他撒手弃剑,忙伸左手双手夹住剑身,左腿向前一迈,肩膀“嘭”的一声撞在廖云胸膛,只把廖云撞出八丈之外。
廖云大嘴一张哇的吐出一口黑血,他挣扎的站起脸现沮丧之意,心想“枉我修行三十余年,竟然在一个后生小子手里走不上三招,还谈什么宗师大侠,谈什么前辈高人。一时万念俱灰,脸面俱尽,自己所作所为还有何面目存于天地之间。”抬起右手往自己天灵盖拍去。
秦玄本要上前扶起,突然见他站起就往自己天灵盖拍落,大惊,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栖身向前,抓住了他将要落下的手掌。
廖云手到中途居然再也落不下去,茫然抬头间看到那小子抓住了自己手臂。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本来输了难道死也不可以吗?”
“天下之人试问谁没有输过,谁生下来就天下无敌,如果人人都如你这般,天下可还有人在吗?”秦玄此时学着前人们说话倒也有三分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