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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送信奇遇(六)

第九十五节送信奇遇(六)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被命运的车轮拖往多远,马车方堪堪驶出镇子,就听到前面驾车的英儿慌乱的一扯缰绳,惊道:“疑,这路上怎么还有个人?”

保蓉镇虽然在大宋的行政舆图上只能算是一个小镇的规划,但这里地处东南交通要冲,舟马方便,又兼侥幸没有受到近数十年来宋金之间战火的波及,倒也维持的一时平安,便有不少商贾寻踏至此。或开设店铺,或作为南来北往的商货中转之地,是以,也算小小繁荣了一把。为了来往货物运送方便,甚至在上级官府的号召下,当地的士绅与商贾之家也是集体出资、招募了当地的壮年男子们一起修整了镇子附近的几条大路。尤其是南北的主干道,虽不敢说媲美军用的官道,但也是细洒的碎石作底,上面又压了三层平整的黄土,墩的厚厚实实的。这样就算是经历了风雨淋雪化,也不至于像很多镇寨外的小道那么泥泞坑坑凹难走。

驱车驰行在这样的道路上,自然是一路放心,只管快马加鞭即可。

所以英儿开始也没太注意,接过鞭子后只管一甩胳膊抽策了下,然后在他清脆嘹亮的吆喝声中马儿就奔的更勤快了。

望着眼前这种笔直通天的大道,骏马在驭谁不想纵情驰骋?尤其是英儿这还仅仅十五岁的年纪,掌中握着马鞭心中便充满了兴奋感,恨不得马车插上翅膀、风驰电掣起来。

所以,当他再发现路上有人时,想改道绕行过去已经完全来不及,只得狠命地扯住马缰,希望能将马车强行停住。

也幸亏他成天随着祖父打铁和习武,一双还没有完全长大的胳膊上却充满了壮牛般的健子肉,手腕一运力,劳劳的拉紧了车马前奔的势对,此刻常年的锻炼终于来的及显现出了效果。

“吁——!”在他急切的口令吆喝下,两匹奔跑正酣的健马也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强力羁绊,而后在勉强继续奔行了几步后,前身子被扯得略微人立起来,“希溜溜”一阵马嘶中,马蹄在空中懊恼的虚刨了几下,终于不甘的落下地来,距路上躺卧的那人仅仅不足两尺!

而那人似也是感觉到了马车的迫近,却在泥地上嘟囔着翻腾了两下,却依然横躺在大路中间,把路挡了个结结实实。

在你的车轴前、马蹄子不远处就躺卧着一个人,而且还是活生生带喘气的!英儿就是再好玩也不敢驱着马车往前行走了。

他探出个头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可惜他的脸因侧趴在地上而一时看不清楚面容长相。原本应该洗净的一身墨绿色的短袄却已经让路上的泥尘沾的有点脏子,身上包着个四尺多长的一个包袱,此外最惹眼的就是那个拴系在腰间的巨大酒葫芦了。

尽管面临着马蹄踩踏的威胁,那人却似浑不知危险,而后在一声饱嗝后,身子略微抽搐了几下,嘴里开始低声地嘟囔了一句:“呵——呵——真是好酒哇。”

“晦气,原来遇到了一个酒鬼!”英儿暗暗叫骂了一声,只得把马鞭插回车辕上的挂钩处,跳下车向那个人走去。

醉倒在哪里不好,要倒在大路中间?他自己不顾惜性命了,可英儿还不想杀人呢。

须知鄂朱山虽然有时也会好喝上那么两口,但他是一个很懂得在酒量上自量与生活中自制的人,从来到这个镇子后,但从没有给过自己任何一次会喝醉的机会,受他影响,英儿也对喜欢酗酒的人并无多少好感。但这不代表英儿没有见到醉洒汉风姿的机会。实际上,在平日里帮爷爷打酒时,贪酒如命、醉了就耍酒疯的人也是遇到过不少的:这种人,一旦几斤黄汤下肚,就是天雷殛下来也是可以不管不顾的了。

旁人见了奔驰过来的马车都知道赶紧躲开,但很显然醉鬼不在此例。

说不定架车的人中十个有八个要不得不躲着醉鬼来驾驶。

没有什么比遇上一个喝醉的男人更麻烦的了。

“嗨,我说这位大哥,你醒一醒,醒一醒!”英儿把那个人抱扶了起来,使劲摇晃着。

鄂朱山在车厢中再想阻止英儿下车时已经来不及了,年老人精的他隐约在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对宋君鸿故作凶狠的恐吓上一句:“你给我老实待着,要不然杀了你喂夜狗!”

看宋君鸿惊恐的点点头,鄂朱山挥手一把将箱子重新盖上,人就开开急急的向厢外探身而出。

出的车厢,盯视着在英儿怀中尚哼哼唧唧言语不清的醉汉,鄂朱山很快就明白过来倒底是什么哪里不对劲起来。

尽管乍一看都很正常,但是——味道不对!想来一个醉卧路边的人,怎么会全身上下连半点酒气都没有?

“有诈!”鄂朱山急忙喊道:“英儿,快放开他!”

但这一切的提醒都为时已晚了。

就在英儿刚听闻到祖父的喊声一个怔然的时间,他怀里的醉汉已经开始发作:只见他突然双眼暴睁了开来,同时间一扬手,一把充满腥浓气味的淡黄色粉沫就朝着英儿的脸面上扬了出去。

变生肘腋!

“咳,咳!”此刻英儿与怀中人的距离着实是太近,事情发生的又过于突然,已是根本来不及屏住呼吸,只得迅速地抬手一个“甩牛劲”,先把那个假的醉汉推了出去再说。

假醉汉却似身手极为矫健,就劲在落地前一拧身,一只脚已经扎实的撑在了地上,再一转身间,一记刁手就朝英儿的手腕扣来。

就像是一条毒蛇,盯上了他蓄谋已久的猎物!

英儿虽小,但必竟从小就接受祖父严厉至苛刻的格斗训练,对手的手指刚一沾上他的手腕,也看不清是出了什么事,已经条件反射般的运起缠丝之劲,不仅瞬间化解开了对方的扣拿,反而顺势一把反缠住了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错腕擦掌,如雷轰出,“砰”的一声闷响声中,假醉汉不仅偷袭没有得手,反而被击飞出半丈之外。

假醉汉虽然再次在空中化劲折身,却是落地后“噔、噔”声音中向后连踏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心中暗暗惊讶,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少年能有如此迅捷的应变之能力,自己一开始欺对方年幼以致大意,不想反而让对方击打到。虽说英儿急切间挥出的拳头就算是打中了也并没有能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伤害,但这种失手的情况却让他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心头顿时有点羞恼,返身抖开包袱,亮出了一对镔铁的短戟来,分在两手头摆好了架势:“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子还算有点儿本事,那你张爷爷可就要跟你玩趟真的来吧。”

不想他的话刚说出口,英儿已经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上。——那这假醉汉刚才撒的是一种急性迷药,看来终于开始发作了。

这一切的事情,说来可能极为复杂,其实现实中发生的却是极快,从鄂朱山示警、到那人撒药、再到英儿出手,那人亮兵器喝阵、英儿晕倒,都不过是一眨眼间就发生的事情。

眼看着孙儿中计,鄂朱山已经怒火撩心,暴喝声中人已经从马车上一跃而起,向那个假醉汉袭去。

但同时,路旁的树林中也同时窜跃出四五条人影,一声呼啸下,同时向着鄂朱山袭杀而来。

狭路相逢,唯勇者可胜!——鄂朱山虽已届知命之年,却分外豪勇,不仅在半空中接住了来自四方的攻势,还狂雷疾电地反击了出去。

就听几声闷哼响起,那五个袭击者先后落地,或倒退几步,或面色惨变,显是都并没有讨的了好去。

鄂朱山稳稳的落下地来,背负着双手冷冷扫视了围攻诸人一遍:“你们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在此地埋伏我祖孙二人?”

那五人重新调整攻势,洒开一个半月形攻势,将他围于正中,却并不答话,只是一点一点的挪近着与鄂朱山的距离,向他慢慢的逼了过去。

场面压抑的有点令人难受,鄂朱山瞄了一眼尚瘫软在地上生死都不知晓的英儿,心中一股怒火开始升腾而已。他平生最恨卑劣暗算之事,何况这回遭暗算的对象还是他最疼爱的孙儿。而气随心动,怒目暴睁间,一般狂怒之气立时无形的汹涌而出。

如果说这些偷袭者是一些豺狼的话,那鄂朱山无疑就像是只猛虎。

猛虎从不群居,却有着天生强大的战力。不怒而威,怒则更危!

在他凶猛的目光注视下,偷袭者们无不心底一阵发毛。他们这些人无一不是杀人如麻的恶徒,有时只凭一个眼神接触,就可以猜测出来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般妇孺充满恐惧的目光只会让他们更兴奋;但此刻这个老者眼中的目光却让他们平生出了一种惧意。

那是一种不用流血,不用大言威吓,仅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天敌时就会从心中冒出的一种警惕和想要畏缩的敏锐直觉。

在外面过着刀头舔刀、经常要与人性命相搏的人都知道,有时侯,这种直觉比经验更加重要。

但此时众袭击者已是骑虎难下,再想退却又哪有那般的容易。那个自称姓张的假醉汉一咬牙,怒声吼道:“拿下他,尽量要活的!”

围攻者们闻声刚要发动起攻势,但鄂朱山身形甫一晃动,这此人便又不约而同的一起后撤了一步,迅速变作防守姿态。

其实这些鄂朱山仅是略略转换了下眼步,用眼睛把这些人迅速的瞄了一圈。

“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假醉汉一把扯起昏迷中的英儿,塞到一个同伴手中,然后亲自替下他的位置,大声吼道:“谁都别装孬种,握紧了你们手里的刀,一起跟我并肩子上!”

有了他的带头,余下本已心生怯意的众人终于再次鼓起了一股勇气,在齐齐一声呐喊声中壮起了胆子,一起从数个方面向老者恶狠狠地扑去。

“好个小贼!老夫也有十几年没有杀过人了。”鄂朱山低沉但愤怒的吐出了一句话:“今天就拿你们来开这个例!”

鄂朱山自问并不算是一个嗜杀的人,但一旦他决定开始杀人,就是雷厉而击,出手出情。所以他在三记大杀招出手后,假醉者腹腔硬中了一记斩手,狼狈地滚出好几步远,当他再站起来时,发现有两个同伴已经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余下两个同伴战战兢兢的退后两步,离得远远的各挺着一杆长枪指向鄂朱山,戒备他靠前。

“在我的面前,你们也配用枪?”鄂朱山轻蔑的瞅了他们两个一眼,一返身间,已经从车辕上绑的一个布条中抽出一杆长枪。

“枪者,战阵百兵之王,不是像你们这些小虾米一样挥舞来吓唬人的。”鄂朱山大笑道。他一枪在手,如龙跃渊,光影闪动中,假醉者惊恐的看着两个同伙在廖廖数招中中一左一右的倒地毙命,果然其他的持枪者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挥舞着柴禾棍吓唬人一样的可笑。而那柄要命的枪龙在一闪手,又向着自己奔来。

“遭娘瘟的,老子和你拼了!”假醉汉发出一声呐喊,挥舞着铁戟没命的格挡,但又是仅仅几招手,他的一支铁戟已经脱手,紧接着老者一个拧身间,长枪缠腰而出,枪杆像一条虎尾一样狠狠的鞭打在他的胸口上,被扫飞出七尺,再挣扎着站起来时,五内如遭雷轰,哇的一声连吐好几口鲜血。

若是早知如此,这名假醉汉宁回回去挨骂受罚也不出来逞强贪功!自己绝对、绝对是不应该来招惹这个老者的,假醉者此时心里已经开始叫悔不迭了。不管是相爷丰厚的悬赏,还是堂内严厉的条律,都没有自己的小命珍贵。

望着眼前已经恐怖如一尊战阵杀神的鄂朱山,他彻底放弃了要上前继续搏杀的念头,只得鼓起心底最后一丝勇气,突然猛的横移两步,用仅余的一支铁戟飞快的架在了英儿的脖子上,威吓道:“你别再过来了,否则你这小孙儿就一定会小命呜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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