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过你盈盈一笑,我似乎窥见了春花绽放,于是我想牵你的手,许你一生诺言。---《对不起》
说完抱起苏倾至床边,樊宸自己转身几步越出了窗。
苏倾脑海一片空白,从左胸口往里的那颗心脏像是被蹂躏着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沉闷痛楚紧紧缠绕着甜意。
最让人毫无防备的情绪,是一丝丝的让你深陷其中,结局就是无果的心碎。——《最后》
苏倾呆滞的小脸忽的绽放出笑容,小巧精致的嘴唇弯起一个大弧度,乌黑的杏眼似乎是把整个星空映在眼中,流光闪烁,明艳动人。熄了烛火,苏倾就躺下合上了眼睛,眼角隐约堆着些许笑意。
樊宸见苏倾的屋子烛光忽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想起片刻前怀里柔软的女孩,让人沉醉的幽香。幽深的凤眸微闪,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鼻尖,似乎还残留着之前的美好。陡然眼神微眯,凤眼里幽暗如夜色,在倾泻的月色下淬着寒光,提起内力,几息间只留下残影。
第二日,晨光熹微,天色泛白,远处透出一片霞光。
苏倾柔美安静的面庞,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隐隐颤动,似要飞起来一般。没一会,苏倾就睁开眼睛,睡眼惺胧,明亮的杏眼里覆上了一层朦胧美。眨巴了几次眼睛,苏倾就从床上起来,穿了上鞋子走了几步。饱满红润的嘴唇吐出几个清亮的字来:“初一,我醒了,你进来吧。”
“小姐,初一姐姐不在,奴婢是冬至可以进来吗。”屋外出来恭敬低顺的声音,苏倾有些纳闷初一的行踪,不过倒也没为难屋外的人。
“进来吧。”苏倾穿着乳白色的寝衣,屋里暖和的温度陡然间被屋外灌进来冷冽的空气,低了好些温度,苏倾不自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冬至进来立马关上了门,端着盆水,上方冒着丝丝热意。
“小姐,奴婢快些伺候您洗漱,今日虽是好天气,却是冷的紧。”冬至说着绞了块帕子,递给苏倾。
“嗯。”
没多久,初一就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周身携带着冬日里的寒意。
“小姐小姐,这是奴婢熬得药,快点喝下吧,不然冷了就更苦了。”说完,初一睁大晶亮的眼睛盯着苏倾。
苏倾听了后,面色一僵,秀气的脸庞有些扭曲,没好气的哼哼道:“还不过来伺候你家小姐更衣。”
初一偷乐着自家小姐虽然面色不怎好,语气犯冲但是却没说不要喝药的话,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
冬至安静的退到一旁,稚嫩的脸上澄澈的眼眸闪着羡慕的神色。
好一会,两人才闹腾完,初一盯着早就不冒热意的药垮下来脸,不高兴的嚷嚷道:“小姐你就是故意的。”
苏倾一听嘴角一抽,打算不搭理初一。冬至却在一旁轻笑出声,又飞快的捂住嘴。
“冬至你倒好,嘲笑起你家小姐来了。“苏倾难得好心情逗着身边两颊绯红的小丫头。
“奴婢是笑初一姐姐,端来药时也没配着蜜饯来着,存心是想苦着小姐。”冬至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说着这番话,一屋寂静,还是初一涨红着脸,在苏倾戏谑的眼神里,端起药就出去了。
冬至手足无措的盯着离去的初一,失措道:“奴婢是不是惹初一姐姐不开心了?”
“无碍,她去为我热药了。”苏倾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个丫头乔叔安排过来了么?”
“回小姐的话,乔总管安排过来了,叫年轮。是专门打理小姐衣物。”
年轮?倒是个稀奇的名字。r“那你被安排做什么了?”苏倾促狭道。
“奴婢是替小姐挽发上妆的。”
“庄重些就好。”
片刻苏倾瞧着铜镜里的女子,杏眼里溢出笑意,清澈清亮的嗓音如黄鹂嘀咕般婉转动听,“我竟不知你有这好手艺,这双环望仙髻看上去比初一挽的好的多了。”
“小姐喜欢就好。”冬至稚嫩的脸上露出羞涩的模样。
“叩叩叩。”
“奴婢年轮可否进来。”屋外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
“进来吧。”
苏倾目光微转,心里着实是吃惊了,百回千转后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瞧着眼前的女子是宫里来的嬷嬷,年方二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瓡犀,螓首蛾眉。是千金难求的绣娘,当年凭着一副双面百花齐放,亦真亦假,竟是引来蝴蝶,绕着绣面足足三日。那副绣品更是卖出了万两黄金的天价。
许是看出了苏倾的不解,年轮倒是直白一针见血道:“圣上见不得小姐受着一丝丝委屈,那日一回去就冷着脸发了好大一通火,愣是将手里的玉玺给扔了出去,吓得高公公赶紧去接,弄得人仰马翻。”
发火?似乎与那个清冷淡然疏离的男子搭不上边,想来他是为了……苏倾不敢多想,柔柔的对着年轮笑道:“那就有劳嬷嬷了。”
“我已不在是宫里的嬷嬷了,是小姐的丫鬟,唤奴婢年轮就好。”年轮递上一套罗群,接着说,“奴婢伺候小姐更衣。”
半个时辰后,苏倾手捂着暖炉,一支镂空穿枝菊花纹钗,两头四蝶纷飞步摇随着走动轻微作响,身着百蝶纷飞镶丝绣罗襦,外罩罗雀猞猁披风。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风之回雪。年轮见着呼吸微窒,如此不食烟火,眼眸清亮的女子怕是世间少有。陛下一头陷得太深,来日若是……
“这是傻了?”苏倾嘴角一勾,杏眼弯成月牙。
“奴婢失态了,请小姐前先去用膳,乔总管安排了马车等小姐进宫。”
“走吧。”
年轮应道,顺手一扯身后一直呆滞的冬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