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走。”宁越神志有些不清,手劲却出奇的大。
“你伤口渗血了,我去找太医。”
对他,一着急全然忘记称谓,礼数。
宁越低头眼底浮出浅笑,语气却依旧虚弱仿佛随时就要晕过去一般。“我醒来到现在还没用膳,难受的紧。”
年轮一听就看到了案几上的药粥,眼底闪过犹豫,语气中不可忽略的急切:“可是你的伤口……”
“你替我包扎,药箱在案几下。”宁越松开了手,方才的用力,让伤口又渗出了不少血。
年轮拿来药箱,却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宁越不是昏迷而是醒着。
“还愣着做什么。”宁越故意把伤口处暴露在空气中,身上的白色寝衣都被血液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年轮小心扶起宁越,柔软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寝衣,低头除了那渗人的伤口,就是宁越白皙结实的胸口,年轮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脸上染上一层绯红,连手指都泛起一层粉色。年轮解开缠绕的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年轮止不住眼眶泛酸。
“你忍着点,我替你上药。”年轮神色小心紧张,秀气的眉毛蹙在一起,小脸越发的楚楚动人。
“嘶……”宁越并未觉得多疼,伤口处传只来麻麻凉凉的感觉。盯着年轮的脸,眼底划过一丝宠溺,嘴里却发出受痛的声音。
“我弄疼你了?我再轻一点……”说着像以前一样傻傻的在伤口上吹了又吹。宁越身体一僵,语气低沉暗哑,“不疼。”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年轮才包扎好,偷偷看一眼宁越,见他脸上没有多大表情,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才想起自己刚才举止多么不妥当。
年轮刚要开口,门被敲响,声音从外面传来:“大人,方才的粥凉了,奴才又让厨房熬了一锅,大人是否用点?”
宁越不开口说话,微微阖上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年轮心一横去把门打开了。曲尹端着热腾腾的药膳进来,年轮接了过来,拿着勺子搅拌了下粥,让热气微微散了散,这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宁越的嘴边。
“大人,你醒来还没用膳,现在多少吃一点。”
宁越欢腾的心瞬间沉寂了下去,缓缓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年轮,也不说话。年轮被盯得很不自在,只能弯弯嘴唇笑着又说了一遍。
她这样不过是照着本分照顾自己,这样的体贴到底藏了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倘若她真的是关心自己,会不会为他考虑,然后劝他喝了这碗粥。宁越想到这里,闭上眼睛,依旧没有张开嘴。
年轮微微低下头,蹙了蹙眉,抬起眼,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宁越,难道是刚刚醒来,没有胃口?心里浮出一丝心疼,又放柔了语气好声好气的说道:“你病还没好,吃点东西,才可以好更快。”
宁越原本被她疏离的语气弄得有些低沉,此时心底又冒出一层希冀,他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偏偏在此刻忍不住想试探一下,依旧没有张嘴。
曲尹站在一旁,看到自家主子依旧一副不肯喝粥的模样,心底泛出焦急:“大人啊,就是没有胃口,也要稍微吃一点。”
宁越听到曲尹开口,雀跃的心情随之阴霾起来。
多嘴的人,一直站在这里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