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阳光很快普照大地,天际的云霞染上绯红。
“圣上,宁大人已经无碍,只是匕首上被涂抹了极重玉凝香。”严青简单禀告完递上毫不起眼的匕首。
低沉华丽富有磁性的声音,淡淡的重复:“玉凝香。”浓密如蝶翼的睫毛下凤眼漆黑凉薄。
匕首,确实毫不起眼?却是万年冷玄铁打造。那些剑上淬毒杀人根本是无稽之谈,但是除了极少的几种金属能被药物浸泡渗透,其中就有冷玄铁。
玉凝香?原本是宫中御用的物品,药方千金难求,就是配置的药材也极为稀有珍贵,是极品的伤药。不过已经失传许久,传言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妃子,仗着皇帝宠爱,被奸佞小人挑拨,以为是美容养颜的圣品,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毁容失宠,连累家族。
“玉凝香失传许久,难得还有人认得出。”樊宸语气淡淡,惊为天人的脸上瞧不出神情。
“微臣惶恐,太医院闫三曾有幸见之,故而告于臣。”
“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严青出了御书房,只觉得精疲力竭,这几十年的风雨都没这两天来的凶残,看来太医院是待不下去了。
“挑几件珍品给严青送过去。”
高公公跟在樊宸身后,心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圣上咋就无动于衷了。但面色不改,神色恭敬:“奴才遵旨。”
……
“曲管家吩咐过闲杂人等不能进来,所以姑娘你别为难我了。”
“我是宁大人的贴身侍女,不是什么闲杂人。”年轮被两个人高马大,穿着铠甲的士兵挡在门口。
“姑娘别为难我俩,请回。”
年轮眼底闪过厉色,“我是从宫里请来专门伺候大人的,难不成你们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了,若是司空大人出了岔子,看你们怎么交代!”
两个“门神”面面相觑,让开一步。
“劳烦姑娘照顾大人。”
年轮在屋外底气十足,可是进了静悄悄的屋子,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袭鹅黄绣夹裙,秀气温婉的脸庞,溢满泪水的眼睛满满的痛苦。秀气的手轻轻撩开珠帘,生怕惊扰了昏睡中的人。
入眼的是苍白的容颜,浓密如蝶翼的睫毛没了生气的搭在眼睛上,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左肩有个明显的包扎痕迹。
“阿越。”年轮轻轻唤了一声。
没有声响。
没有冷漠的眼神,没有刻薄冷酷的话语。
却让她痛彻心扉。
“阿越,阿越,阿越。”年轮微凉的手握着宁越冰冷的大手,不知所措。
她以为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没有人伤的了他,没有人是他的软肋,没有……可赤裸裸的事实摆在她眼前,她哽咽在喉。
随后几天里,年轮默许被亲自照料宁越。司空府寂静的不像话,显然司空遇刺的事情被隐瞒下来。
碧空如洗的天空,偶尔鸟鸣划过天际。年轮嘴角划出清浅的笑容,端起一盆清水,绞了块毛巾,轻轻擦拭宁越的脸,手脚。原本手忙脚乱的换药现在已经可以有条不紊的包扎,除却忽略她脸上不自然的绯红。
“阿越,你有没有好点,我替你换药的时候,你的伤口好了不少了……你怎么还没醒过来,这么能睡……”低低呢喃,目光温柔缠绕着丝丝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