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天气越发热了,尸首不好长久停放,您看怎么处理?”李岩身边的验尸官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李岩不耐烦的粗声呵斥。
验尸官一下去,张生擦着汗进了院子,“火气这么大,吃炸药了。”
“哼,姓张的别有事没事来找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厚着脸皮来的,现在破不了案子,看你怎么收场。”
李岩大怒,看着不远处的虬髯大汉,破口大骂:“张阿花想打架啊?来啊,我还真不怕你,到时候大家都别好过。”
两人正动手掐架,宁越在一堆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墨发随意用发带束起来,修长的眉毛,清冷淡漠的眼眸,高挺的鼻子下是微红的嘴唇,身着淡蓝色的衣袍,脚蹬蓝段白底朝天靴,在众人堆里愈发的清冷,偏偏嘴角的弧度却又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让人心生好感,却不易接近。
“有时间掐架,这么闲?”宁越冷哼一声,“做晚膳去。”
张生:……
李岩:……
宁大人,不是您看到的这样的!
宁越不理会那两个神色僵硬的人,沉着脸戴上手套口罩进了停尸房。
“怎么样了?”
“大人,尸首停放的有些时间了,不能不立即处理了。”
宁越不语接过工具仔细检查起来,突然他看到了一只绿豆大小的黑色虫子,沉声快速地说道:“拿个瓶子过来。”身边的验尸官立即递上一个小瓶子,宁越夹起那只虫子放了进去,封好。
“把尸体处理干净。”
“是,大人。”
宁越匆匆沐浴换了衣服进了宫。
“圣上,有结果了。”
“说。”
“一共十七具尸体,有七具是金发碧眼的女子,还有十具尸体是红发黑瞳的男子,而且各个姿色上乘,依宁越所见他们是孟加拉国人,而且在检查尸体时还发现了残留的虫卵孵出来的黑色小虫,可能是蛊虫。”
樊宸凤眸闪过犀利的光芒,“宣严青(太史局丞,从七品下)进殿,”
“奴才遵旨。”
不久严青就急匆匆赶来,“微臣拜见圣上,司空大人。”
“免了,朕听闻你钻研各类虫物数载,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虫子。”
“是,微臣这就看。”严青拿出医用工具,小心结果宁越手中的瓶子取出虫子。一盏茶的功夫,严青就停手了。
“回圣上,司空大人的话,这是很常见的钻心蛊虫,难养,喜好肉,一般是医用。”严青试了试额头的汗。
“下去吧。”
“微臣告退。”
“朕很好奇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些。”樊宸上扬的凤眼深邃漆黑,异常的凉薄冷然。
宁越听到这样的话,就知道樊宸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陛下要怎么处理?”
“不急,这趟水远比你我想的深,暂时不做行动。”
“宁越遵旨。”
出了宫门,一个穿着铠甲的中年男子疾步走到宁越跟前,“大人,不好了,随去城南的不少人都开始高烧不断,呕吐不止,已经有一人陷入重度昏迷。”
宁越紧绷着面孔,紧抿的嘴唇开口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束手无策。”
“你如实告诉太医院的严青,立即抓药来,这是腰牌。”
“卑职这就去。”
宁越翻身上马,去了城南。
宁越到时,已经是傍晚,晚霞血红染了半边天。
“大人还是不要进去了,太医说可能是染上瘟疫了。”
宁越眉心狠狠一跳,“张生和李岩呢。”
“两位大人在前厅。”
“叫他们滚来见我。”
“是。”
宁越不悦的站着,周身满满的冷意,原本清冷的眼眸里聚集一丝怒气。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岩黝黑的脸上看不出神色,缄默。
“有三日了。”
“废物。”
张生李岩都比宁越年长,此刻都涨红着脸,张生嗫嚅道:“原本是没事的,谁承想吃了晚膳就突发状况了。”
晚膳?宁越眼眸微眯,犀利冷漠的眼神一扫低垂着脑袋的两人。
“用什么做的晚膳?”
“都是平常的食物,用井水洗煮。”李岩毕恭毕敬的回答,却恍然大悟,“大人,会不会是水源的问题。”
宁越掸掸身上的灰尘,毫不留情的说道:“还算有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