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压着心头的涌动的情绪,在听到要他滚出帝都时,面色异常地低沉。
“呦,光天化日的,想要做什么。”宁越穿着深蓝色的华袍,墨发全数拢进冠中,站到陶然身旁,都要高出他一截,玉树临风。
“参见司空大人。”
不少女子都羞红了脸,见到宁越时立刻查看自己举止的妥当。宁越嘴角上扬,越发的风光月霁。
“来个说话的人,告诉本大人发什么何事,大人……”扫了眼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眼睛却贼亮的妇人,心中不由冷哼。“我,好为你做主。”宁越说的含糊其辞,是指妇人还是陶然?
桃红衣着的妇人,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上天都在帮她,遥想往后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眼中的贪婪神色愈深。
妇人抹了抹眼泪说道:”奴家的丈夫来殿试,却不曾想到同乡回来之人告诉奴家,奴家的丈夫被人害死了,奴家只觉得肝胆俱裂,天都塌了。”
“噢?如此,你可知是谁害了你的丈夫。”宁越低低地问道,收敛了笑容,轻蹙眉头,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奴家知道,就是他,是他害死奴家的丈夫!”夫人面色狰狞,狠狠地指着陶然。
低沉悦耳的笑声从宁越喉咙里发出来,说出来的字眼却让这个暖和的日子都冷入骨髓。“你所说的此事,本官略有耳闻,却与你所说不同。”说着,看向地上的夫人,露出残忍的戏谑的神色,“他名为李贺,袭击朝廷命官,在大理寺受审……圣上压下这件事情,就是不希望影响多生事端。”
此话一出,顿时诡异的安静。
袭击朝廷命官!
事端!
妇人显然是被人当枪使唤,蒙在鼓里。脸色大变,“不可能,你胡说。”
“不得对大人无理。”
”无事。”宁越朝陶然摆摆手,眼底的笑意渐渐变成冰冷,“来人,驱散百姓,将闹事者一律押到大理寺受审。”
眼看计划破灭,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奋力往人群外钻,要是去衙门受理还有出来的机会,而大理寺都是处置有罪的臣子,平民去了那里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抓,反抗者,杀无赦。”
司空府中国
宁越并不担心抓不到人,九城控局,苍蝇都飞不出去。
陶然朝宁越行礼,“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就你这性子,被人啃的不剩骨头都不为过。”
“我……大人见笑了。”
宁越停住脚步,白底蓝段朝天靴上站着薄薄的一层灰。“这几年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你的身份早被调查的一清二楚,如今发生这些事情,不过是给你个警告,而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可以帮着你,你自己可明白?”
陶然一顿,“长亭明白。”
“我安排了几个人护送你回乡,还有你那个叫长安的小书童,”陶然波澜不惊的眼眸浮出戏谑,略薄的嘴唇轻轻说道,“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带在身边为好。”
陶然猛地一震,久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