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静的能听得见针落地的声响。参加殿试的学子神色各异,有的满脸通红,有的怒发冲冠,有的跃跃欲试……
终于有人忍不住这样诡异的气氛,上前大声说道:“圣上,我们一干人千辛万苦来参加殿试,是为了有机会报效朝廷,为圣上效忠,而不是让……让圣上羞辱我们!”
一番话下来,气氛更加凝滞。高公公偷偷瞄了眼自家皇上,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与杂家无关!无关!
樊宸难得开口:“你认为,朕在戏弄你。”缓缓低沉的声音,带着地狱里烈火的阴冷一般。那开口的学子顿时没了声响,汗如雨下,脸上红转白。
樊宸凤眼一扫众人,“朕要你们何用。”
“臣等惶恐。”
“草民惶恐。”
樊宸凤眼沉如水,冒着丝丝寒意。
一群废物!
宁越及时开口:“陛下出题,自有陛下的道理,各位学子满腹经纶,应该要深思熟虑,如若做不到,还是回家种田吧!”
回!家!种!田!
朝臣都摸了把汗,庆幸自己没遇到这么变态的殿试,没遇到这么毒舌的监考官。
自恃清高的学子哪有遇到这么无礼的人,不少都傲气甩袖离去,以为能挽留一些颜面。留下不足十人。
……时间过得越久,樊宸眉头紧锁的更加厉害。
直到清亮的歌声响起,樊宸难得多看了两眼。
一身青衣,墨发全数拢进冠中,温润干净的脸庞,修长的眉毛下有着如墨般的眼眸,如青竹般高洁。
歌声停止,众人才恍如梦醒。心思活跃的臣子立刻大跪:“恭喜陛下,得此良才。”
恨不得掐死那些多嘴多事的!樊宸额角青筋一跳,“都给朕滚出去,谁准你们自作聪明。”
连滚带爬的都出了大殿。
“草民陶然拜见圣上。”
“免了。”
“你就是‘更待菊黄家酝熟,供君一醉一陶然’的陶然。”
“回司空大人的话,正是草民。”陶然面对宁越抢在樊宸之前发话,神色微微一变,又恢复如初。
“圣上运气不错,捡了个大便宜。”宁越并不避嫌的说道,低低笑意从唇间溢出,继而又道:“他就是已故右相门下有名的谋士陶猛之子,看来,他是来完成遗愿的。”
陶然心中一震,微微抬头打量,站在圣上左侧的司空大人果然不同凡响。
樊宸不假思索道:“往后你就跟在宁越身后做事。”
一场看似无厘头的殿试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那些学子忍不下这口气。
“太过分了,简直是羞辱我等!”
“就是,气煞我也。”
“司空大人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还是收拾收拾回家吧。”
“要走你走,我等要联名上书,这寒窗十年苦读起能白费!”
闹哄哄的一片,在看到宁越以及他身后的陶然后戛然而止。
“怎么,要演泼妇骂街给圣上看吗,如此我要把把关,省的圣上糟心。”宁越温润如玉的脸庞,挂起让人忍不住抄鞋底的笑容。
陶然见了不少这样的事情,心里全然麻木了,告罄的耐心让他选择不打算开口了。
“你,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朝臣就能羞辱人!”说话的就是在朝堂上被樊宸吓的说不出话的李贺,此人五短身材,样貌丑陋,在家乡名声不好,自恃有几分才情目中无人。现在站在八尺身高的美男子宁越对面愣是放大了这些丑陋。
“嗤,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不,是没见过长成这副模样还敢出来放肆之徒,若是你爹娘知道你这么丢人,怕是不愿意把你生出来了。”
李贺被戳中心中的痛,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一边抄起板凳砸向宁越,一遍恶狠狠地喊道:“你去死吧。”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被宁越一脚踹飞。
宁越脸上一片冷意,寒若冰霜,“袭击朝廷命官,本官不用告诉你下场了,来人!交给大理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