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易沉默片刻,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痛,现在揭开疤……
“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去……”
“易兄,我何尝不想,只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让陛下遭人诟病,以后有的是时间,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再多等这几年了。”说着,两人又喝完了几坛酒,才醉醺醺的回家。
思绪收回,赵奢一抹眼角,沉着脸打开点名册,叫了二十人进来。
“你们几个是我最看好的,等我交代好手中的事情,就跟着我去衢州。”
“是。”
“都下去吧。”
纷纷出了营帐,却摸不到头脑。
“你说圣上跟都尉说什么了,突然要去衢州了?”
“乱说什么,小心脑袋!”
“诶,我想起来了,都尉是衢州人,会不会是回家探亲!”
“你小子,说不定,路途遥远的,指不定要让咱们帮点啥!”
“走走,收拾东西去。”
话说樊宸神龙不见首尾,高公公在宫里都快急疯了,连床底下都找了。就要喊禁卫军找就看到樊宸走来。
“哎哟,皇上啊,你去哪里了。奴才都快急疯了。”
樊宸直直越过高公公,进了寝殿,沐浴换上了龙袍。
“皇上,你去哪里了?”高公公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却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问道。
“子沐,朕去哪里,还不需要你过问。”说着狭长的凤眸凉如碎冰扫向高公公。
高公公才惊觉,眼前这个这个已经不是儿时那个笑的干净腼腆的……心底涌出惊悸,脊梁一僵,缓缓跪下,卑微尊敬的说道:“是奴才逾越了,这就去领二十个板子,奴才告退。”
樊宸眉头轻蹙,却未开口说什么。本该如此,不及任何情分。樊宸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狼毫笔,笔尖沾满墨汁,批改奏折。
直到天际被夕阳染红,殿内开始昏暗,樊宸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圣上,是否需要奴婢点灯。”
“点。”说着,樊宸微眯眼眸,看着被灯火照亮的内殿,不悦道:“你不是今天当值的宫女。”
“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是高公公让奴婢来的。”
樊宸霎时想起来了,凤眸凉如碎玉薄冰,字字不悦道:“出去,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是,奴婢告退。”那个被樊宸呵斥的宫女领着一干人出去了。
良久,“嘎吱”一声,门被小心推开,一个人影僵硬但是小心的进来,再合上门。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传来,让来的人僵住了身体。
“子沐,朕不需要你伺候,你下去吧。”
“奴才,听值班的说陛下把一干人赶来出来,定是他们伺候不周,奴才不放心,过来瞧瞧。”高公公小心斟酌字眼,又怕犯了之前的错。
“传膳吧。”
樊宸余光瞥见高公公一瘸一拐的步伐,强忍着痛楚的笑容,顿时觉得心烦意燥,对着一旁站着的宫女说道:“去请个太医来。”
“是,奴婢这就去。”
没一会,宫女就领着太医匆匆回来了。
在高公公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樊宸凉凉地说道:“去给他瞧瞧。”
“使不得,奴才怎么能让御医……”
“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玉盘珍馐,樊宸却没有一点胃口。
“撤了。”
樊宸一人坐在安静的大殿,一股遏制不住的情绪——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