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西凉郡驰道。
西凉校尉穆辽领着三千铁骑奔腾在驰道上。驰道通体玄黑,透冒阴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但战马跑在上面却行得飞快,似被推着前进。
漆黑黑铁般的穆辽骑着宝马铁蹄龙行在最前端,他身后跟着三位千夫长,俱是如骑士一般铁甲覆盖全身,不见肉皮。
身材最高的千夫长凑到穆辽身边,低声道:“将军,大王为何要关注一个小小的凤州?”
穆辽也不回头,继续驾着战马奔驰在驰道上,声音在这战马奔腾的烈风中传来,“凤州虽小,但其知府却是与清河崔氏有些牵连,那知府管中也是有些资历的老官,等我等帮他摆平了小小黑凤岭山匪,那知府老儿还不屁颠颠得投到凉王麾下!”
“哈哈!大王好计谋!”三个千夫长长笑。
穆辽大喝:“全速前进!”一马当先的冲去,铁蹄龙钢铁般的蹄子在黑墨的驰道上溅起沸腾火花。三千铁骑齐齐加速,战马四腿似机关齿轮般毫不停歇的前奔,从空中看,一道黑色的洪流在玄黑的河道上腾起波涛。
青州北海郡大河河道。
北海校尉董开率着五千枪兵乘着一只巨型楼船行驶在大河河道上。大河清澈见底,风平浪静,多有鱼虾游动。楼船形体巨大,似小山般破开河面水流,急速前进着。
丰神俊朗的董开站在船首,楼船随水流摆动,董开却似脚下生钉般丝毫不动,阳光照在他脸上更显他玉做般的面容晶莹透明。
董开右胸口发热,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铁盒,打开。铁盒中悬浮出个黄气交织的圆球。
董开对黄球很是恭敬,把铁盒放在夹板上的台子上,拱手道:“太子有何事吩咐?”
太子亲和的声音从黄球中传出,“董将军,此次去凤州当好生助学良,秦将军一臂之力。”
董开露出笑容,更显英俊风范,他笑道:“太子放心,不说我与学良也是有些交情,那秦曼我也早有耳闻,听人说他勇猛无惧,霹雳如火,治军颇有孙武铁血风范,我早就想与之结交,只是可惜秦将军被皇上贬到贫瘠之地,此次有机会去凤州说不得便要向秦将军讨教讨教。”
太子道:“如此甚好,你能压下傲性子向前辈学习也是难得,只是······”
董开听他话说一半,摊手示意,道:“太子尽管说便是,与开面前不需这些女儿姿态。”
“董将军说的是!”太子长笑,并不恼怒,他语气有些疑虑担忧:“我总觉得学良与秦将军似乎与我有些隔阂了。”
董开白玉般的眉心倒插进两道剑眉,他心中思量了会,才道:“该不是因为学良与秦将军被皇上贬到凤州这事?”
悬浮的黄球传来太子的一声长叹:“也许吧,本宫当时被夫子阻止,没有为学良与秦将军谏言,他们怨恨本宫也不奇怪。”
董开劝道:“太子无需挂怀,这次秦将军他们向太子求助,太子不是一句话都没说就从武库调来大批军械,还派我率五千青州兵前去凤州。想那学良与秦将军见此也会心中感激太子仁义。”
太子声音有了些喜悦,“那就全拜托董将军了,”
董开再拜:“太子放心!”
黄球又传来些拉拢人心的宽慰之言,片刻后便下落消散开了。董开合上盒子,转身对楼船上正在操弄船帆木桨的水手们大喊:“兄弟们加快速度!”
水手们齐齐应喝,各自发力,楼船的在河道上的行驶速度又快了一分。
凤州城杏花楼。
杏花楼灯火通明,文人富商搂着俏丽女子来来往往,一路打情骂俏,或在酒桌上嬉闹饮酒,手掌乱摸,尽显奢华淫腻。杏花楼三楼,黑衣管五正对杏花楼的管事吩咐,“佟老板,你明白怎么做吗?”
那弯着腰的佟老板点头哈腰的,谄媚道:“省得省得,小人省得,不就八个头牌吗?只要管爷要,十个百个姑娘我老佟也给您弄来。”
管五满意点头,拍了拍佟老板的肩,故作亲近道:“佟老板,这次来的可是两位京城那边的大人物,只要你伺候好了,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不用愁了!”管五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金锭。
“明白!小人明白!”佟老板双眼发光接过金锭,这可是金晶金锭,价值百块金锭,抹着袖子擦了擦金锭,佟老板小心翼翼的将金锭揣到自己怀里。
“那这三楼···”管五扫视四周。
“啥三楼?这没三楼!除了管爷谁能用三楼?”佟老板猛拍胸口。
管五拍了拍佟老板的肩,满意道:“佟老板很会做生意呀!”
“管爷客气!老佟我还不是要你老提携吗?”佟老板弯着腰,似狗腿子般低着头。
“后天的酒菜就拜托佟老板了。”管五道。
“您放心!阳京来的御厨!熊掌!燕窝!应有尽有!保管你吃了叫绝!”佟老板打着包票。
“那好,我就先走了,后天再来你杏花楼。”管五走下楼梯。
“我送您管爷!你慢点!”佟老板跟在管五身边,给管五开着道,活似杏花楼内猥琐龟,公作态。
待送了管五出门,佟老板兴奋回到楼内,对那些楼里的龟,公吩咐道:“马上给我告诉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姑娘们,给我打扮得漂亮点!后天晚上有大客!”
龟,公奇道:“大客?多大?”
佟老板尖锐嗓子嘶叫:“比凤州还大!!!”
这边杏花楼正在操办事物,装扮美女。那边知府府邸内又因女人冒出了事端。
知府房内,管中正妻贵妇崔婉儿缠着管中,在管中身上扭来扭去。丰满的臀部摩擦着管中的大腿,双眼迷离。管中面目充血,双眼暴睁,想要压倒崔婉儿,偏偏下肢毫无反应,行不了人伦之事。
管中无奈的制止崔婉儿的继续挑逗,“婉儿,我处理公务有些疲累了,还是算了吧。”
崔婉儿不依:“昨日你说累,前日你说累,今日你又说累!相公,你莫不是得了虚阳病吧?”
管中气得面皮发紫,这该死的妇人竟说自己是软了鸟的货色,男人最忌讳的便是这。他骂道:“说什么乱七八糟,叫你滚便快滚!”
那崔婉儿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被这般骂过,当即撒泼:“好你个老东西!老娘嫁给你是你祖上积德!你还敢骂我!”边骂着边对管中衣衫一阵拉扯,撞碎许多房内瓷器。
管中气恼,运了些真气震开纠缠的妇人,那崔婉儿落在地上,屁股被摔得生疼,她叫哭着:“你敢打我?!别忘了你是怎么当上大周知府的!全靠我爹!你敢打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管中神情转冷,崔婉儿说的正好戳中他的忌讳。当年他便是靠着清河崔氏才登上的大周知府位置,四十年来多受妇人蛮气,以往因为凌齐的威胁让他不敢放弃知府位置,现在他和凌齐已经同事一主,却是不能再忍这妇人气了。
管中呼叫门外家丁,“把夫人给我带回屋子,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那进门的两个家丁面面相觑,崔婉儿多年的积威让他们不敢动手,自家老爷下的命令让他们踌躇不决。
管中脸色一肃,喝道:“没听见吗?快点!你们想到军营里面当兵吗?!”
两个家丁身子一颤,这些天秦曼四处抓人,凡是男人都给抓到军营内。大门紧闭的漆黑军营整日传出撕裂心肺般的惨叫,那以为被凤州百姓视为保护神的军营已成了最让他们恐惧的地方。两个家丁见过秦曼凶威,早就吓得胆战心惊,一听管中威胁要把他们送到军营哪敢继续踌躇,赶忙抓起还在地上吵闹的崔婉儿往门外拉去。
“管中!你个没良心的!你给我等着······”
崔婉儿出门前还在喋喋不休的威胁叫骂,管中心情烦躁,扇起袖子关上两侧房门,倒是阻挡了叫骂声音,清净了些。
“该死的女人!早晚将尔杀之!”
管中正在唾骂,管五从门外打开门走进。管五看着满地被砸碎的瓷器,已经猜到了原由。管中看他进门,问道:“都办妥了?”
管五点头:“都办妥了,八个头牌,美食美酒。”
管中起身,走到门外,看了看已经是黑夜的天空,负着手自语:“你贪美食,我送你美食,你贪美女,我送你美女,这些还不够,我再送你钱财,不信你没贪欲,对了,与天毒宗接头的日子是今天正阴吧?”
管五点头:“大人,正是。”
管中点了点头,挥手道:“走吧,去会会这些仙魔宗派。”管中向府外走去,管五跟随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