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副使王审知拜见观察使陈大人。”王审知下跪行礼道。
“免礼,还请王副使跟我们大家说说此次备战情况。”观察使陈岩说道。
“禀大人,我从泉州带来的军马已经埋伏在了福州城外,预计黄巢的军马将在一个时辰后抵达城门口。请大人定夺,这城门是开还是不开。”王审知说。
“不知各位同僚是怎么想,尽管可以说来。”陈岩问起了大伙儿。
“大人,这城门当然不可以开,不仅不能开,我们还要先发制人,和巢贼大干一场,开门放行无非是坐以待毙!”观察副使范晖激动地说道。
“老朽觉得,这个城门可以开,黄巢虽然性格暴戾、杀人成性,但终究是个读书人,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何况,黄巢此次已经是第二次率兵来我闽地,上次进攻福州城,只是在囤积粮草,并没有杀人放火,而且只待了几天就往南行军了,可见黄巢根本没有把闽地放在眼里。如今,他养兵蓄锐、从南返北,目标显而易见,势在东都洛阳,况且他已经派了信使,还写了亲笔信,要求借道放行,老夫觉得大人可以相信黄巢一次。”说话的是州学教授,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不可以,不可以呀!城门绝对不能开,这个黄巢也是绝对碰不得的。偌大的朝廷都对付不了黄巢,我们区区闽地简直是鸡蛋碰石头,我们,我们还是,我们还是避而远之吧!”神经恍惚的判官大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差点说出了“弃逃”二字。
“王刺史,你怎么看?”陈岩问的是泉州刺史王潮。
此前,王朝已经和自己的三弟副使王审知认真商讨了一段时间。
这时,王潮自信地说道:
“城门可以开,就像老先生刚才说的,我们不妨相信黄巢一次,开门放行,让他借道而过。如果黄巢要是进城后敢闹事挑衅,范大人要是想还击,这战也可以打。范大人带领的福州军马在城内,我三弟带领的泉州军马在城外,咱们里应外合,就算是鸡蛋碰石头,也要和黄巢拼个你死我活。”
陈岩掠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思索一番后,命令道:
“福建观察副使范晖和泉州副使王审知听令,你们速速整顿军马,做好里应外合的备战准备。黄巢军马兵临城下,开城门放行,一旦发现巢贼在城内杀一个人、放一处火,不必请示,立即释放烟弹,发起围剿,与巢贼决一死战。”
宴会继续,丝竹管弦,锣鼓喧天,整个府第显出一片欢腾的景象,掩盖着一触即发的战况。
一个时辰之后,天空一片安详,没有任何的烟幕和火光出现。但大家仿佛都听见了城门打开的声音,还有大批军马踏过福州城大街的脚步声。
金凤感受得到气氛的紧张和事态的危机,正当她捏着一把汗时,她惊喜地看到,伟岸的泉州副使王审知像英雄一样出现在了厅门外。宴会上的大小官员一律屏气凝神,齐头望着王审知,等待着战报。
“禀大人,黄巢率领军马从南门进入福州城内后,迅速行军至北门,退出福州城,目前已经全军撤离了福州地域,直捣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