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莹心里笑翻了天,忍不住调侃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教主得了美人,挨上一拳也是值得的!”
“没!宁宁不肯!”赫连解释道,误会他不要紧,但宁宁面皮薄,禁不得人调笑!
“啊?”洛莹瞠目结舌,这两人的定力也太好了吧!没道理啊?洛莹摸摸头发,她见过宁宁动情的模样,就连她都神魂颠倒,何况教主是个男人!加上催情香她就不信赫连能坐怀不乱!洛莹狐疑地仔细打量赫连,想看出些端倪……
赫连不耐烦地挥袖,“好了,没事就出去吧!”
“哎,教主!”洛莹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只粉彩美人袖珍瓶,塞到赫连手中。
赫连拔开木塞,浓郁的花香飘出,液体晶莹剔透,只听洛莹娇笑道:“这是从依兰依兰中提炼出的精油,入夜点上薰香,再将精油抹在宁宁身上,就算她是神女也会动情!”
赫连微微有些动心,沉吟片刻将袖珍瓶还给洛莹,“算了,用这些手段才能得到宁宁!岂是大丈夫所为!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何况她已经答应嫁给我,待我攻克宛月后再成亲也不迟!”
洛莹有些惊讶,没料到赫连居然不要,这时又听他道:“爱她就要尊重她!”
洛莹心中感慨万分,教主真的是很爱宁宁!知道尊重她的感受!
我怔怔地看着帐顶,回思赫连昨夜说要攻打宛月,我的心猛的揪了起来,廷煜,廷煜!我伤了他那么深!现在就连我未来的夫君也要去攻占他的国家,我这辈子都亏欠他对不住他!可是我又怎能去拦阻赫连呢!想起他谈起宏图霸业时那意气风发的狂热神情,我的心更是痛的厉害。无忧是这样,他也要这样,一想到这儿,我心乱如麻!
帐外隐约有人走动,水晶娇笑着打起帷幔,“姑娘醒了!”
我点点头,帐内****的气息还未散去,想必她也闻到了!我面红耳赤,这下可羞死人了!
水晶露出一副明白的模样,取出一只朱红小瓶娇笑道:“姑娘,这雪肌玉露专消红肿,让奴婢为你抹上吧?”
“什么啊?”我瞪圆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哪儿红肿了?
玲珑拿出血迹斑斑的睡袍娇笑道:“姑娘初次承欢,教主也不懂得要怜香惜玉!”
我恍然大悟,原来她们以为我们……顿时面红如血,支吾道:“呃,那,那是他的鼻血!”
“啊?”两人惊呼一声,出乎意料,昨夜大家都知道宁姑娘答应嫁给教主,洛莹嘱咐她们别来打搅两人春宵,是以大家都守在门外,直到教主乌青着眼圈出去,方才敢进来!原来两人还未……众人垂下头去,各想各的心事……
用过早膳,水晶引着我各处游逛,园林中奇峰怪石,嶙峋峥嵘,远山之间云雾缭绕,飘渺虚幻。春天的步伐已经越来越近,枝头几点新绿小鸟鸣翠……一切是那么平和,可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重。
低声问水晶,“你喜欢教主去攻打宛月么?”
水晶偏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思忖片刻才道:“那是他们男人的事,奴婢不敢妄言,教主雄才伟略,姑娘不必担心!”
能不担心么?我苦涩地笑笑,两方任谁受伤,我都无法接受!何况战争无情生灵涂炭,叫我怎么放心的下!既然无力阻止,那就让这场战争早些结束吧!
天罗宫书房内,青玉天鸡薰炉内薰着多迦罗香,缭缭绕绕时有时无,闻者神清气爽令人振奋!紫檀书案上搁着黑漆鐄文竹方笔筒,我捏着彩漆紫毫笔,沾上墨挥笔连书,字体小楷,婉雅秀逸。
水晶在旁研着墨,偏头娇笑道:“姑娘的字真是漂亮,可惜奴婢不认的!”
我怔了怔便反应过来,我写的是简体字,在她眼中就如同我看繁文一样!想必赫连辨认也会比较吃力!转念一想,先写好,回头再慢慢给他讲解……
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出长长的阴影,赫连静静地瞅着,宁宁提着罗衣的袖摆露出晶莹如玉的素手,奋笔疾书,丝毫未察觉他的到来。风姿端庄贤雅,贵气俨然天生。虽然宁宁不说,他也看得出她必定系出名门,是位大家闺秀。
见赫连到来,水晶欲上前行礼,赫连作势噤声,水晶会意悄声离去……
正写得流畅,双眼突然被大手蒙住,我右手一颤在纸上划了道墨痕触目惊心。
“小无赖!”我低声道,温暖熟悉的气息除了他还会有谁!
赫连心头陶醉不已,那清柔柔软糯糯的声音宛若天籁,叫人听了就象被春风轻拂一般通体舒泰!
赫连松开手,我抬起头看着他那乌青的眼圈,脸颊迅速红了起来。赫连见我羞怯便郑重地道:“你放心,我会守礼的!”
眼睛一瞥,诧异道:“在写什么?”赫连拿起纸笺吹了吹。
“你念念看!”我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赫连笑了起来,“宁宁写天书哩!”
我莞尔一笑,“你仔细看看。”
看他吃力辨认的模样还挺认真的,赫连一字一字念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宁宁,这,这分明是兵书啊!”
赫连激动起来扳住我的肩膀直晃,我头晕眼花,忙捉住他的手柔声道:“我只不过是尽点绵薄之力,希望能帮得上你!”
瞥见那张纸笺,我又笑了起来微嗔道:“这张被你弄花了,害得我要重写,罚你为我研墨如何?”
赫连忙不迭地点头,拎起袍袖细细地磨起墨来。半响后,我搁下笔,移开玛瑙凫衔灵芝镇纸,拿起纸笺轻轻吹干,递到赫连手中念给他听。
赫连大喜过望,他以前也曾读过兵书,只是记载不全,又无实战经验!如今有宁宁相助如虎添翼,叫他怎能不激动!
“宁宁!你怎么会懂兵法?”随即又反应过来,宁宁曾在梁州智退傲日大军,自然是军事奇才!
我微微一笑,忆起父亲那坚毅铁血的面容,心中生起些许失落感,低声道:“我爹是位将军,我自幼耳濡目染,略懂些排兵布阵!你这次出征非同小可,当将军可不似做教主,凡事不能由着性子来,要将兵权掌握在手中。所谓兵权,就是将帅统率三军的权力,它是将帅建立自己的威信的关键。将帅掌握了兵权,就抓住了统领军队的要点,好象一只猛虎,插上了双翼一般,不仅有威势而且能翱翔四海,遇到任何情况都能灵活应变,占据主动。反之,将帅如果失去了这个权力,不能指挥军队,就好象鱼、龙离开了江湖,想要求得在海洋中遨游的自由,在浪涛中奔驰嬉戏,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