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风迎面吹来,紧紧闭着的双眼,有了苏醒的迹象。
晋博溪睁开惺忪的卧蚕眼,忽然望下方茫茫白云急速倒退,双脚悬空的模样。吓得全身发软,瞪大了眼睛。
许久许久,她才回想起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才华洋溢的医痴,决定将自己的一身拥在研究医术上。
二十五岁时,一双妙手回春,从此名震天下。
只可惜,一场撼天动地的地震,将她带离这世间。
她不觉得人死后,还有魂魄所在之说。
眼睛一睁开,入目的是满地的陌生尸骸,以及古香古色的庭院,正被烈火焚烧。
为了活命,她逃了出来。
也在那时,她遇到了站在烈火中的人。
一身飘飘然的白衣苏雪,墨发盘起,仅用一支玉簪。如此干净出尘之人,戴着一具惊悚的鬼面。
再次醒来时,人在空中,胸前还横着一条铁臂。
晋博溪猛的转头看去,正是那名戴着鬼面的白衣男子架着她。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快放我下去!”晋博溪扯着面具男子的袖子大吼。
整个天空不断回荡着她的怒吼声,这些她都没放在心里。
面具男子瞟了她一眼,冷漠似月光高冷的眼眸透过鬼面凝视了她此时的面容,才缓缓开了口:“你再多嘴,本尊便将你从这万丈深空抛下。”
晋博溪不知道他用意何为,既然口出威胁,那么只好安分,保重性命为上上策。
只是,望了望下方以及双脚悬空的感觉,让她紧张地抓紧了那条缠住自己的手臂。
面具男子侧过脸看了看,改成抱着她往前方飞去。
晋博溪吃惊地望着他,心里有许多的疑问。
他到底是谁?为何,要在意她?
不知过了多久,当晋博溪再次醒来时,人就躺在这张柔软而又奢华的大床上。
她起身坐在床上,浏览了这间屋子的布置。
她看到梦幻般的荧光在这间屋内流逝,镶在屋角的宝石散发光芒,而屋顶上是一颗硕大,被龙头含在口中的紫色水晶珠。
它散发的光芒,犹如现代西式的灯盏。很是美丽。
晋博溪留意到在窗边,有一面一米高的青铜镜子。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她执意下床往镜子前走去。
刚站在镜前,望着对望镜子的自己。晋博溪皱紧眉毛,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虽是稚气了点,可比在现代时的自己还要美上几分,特别是那如凝脂的无瑕肌肤,以及身上特有的灵气。让她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她穿越了,还是魂穿。
穿越在一个身体只有十三岁的女孩身上,她没有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就感觉,这具身体一直都是空的。
只是现在多了一缕魂,才暖和了些。
“是谁?”晋博溪灵敏地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跑出去并吼了句。
“啊——”有个穿青衣的小女孩就躲在门外的红漆大柱,正在哆哆嗦嗦害怕着。
可晋博溪却被外面宏伟景色所震摄,她顾及不了躲在红漆大柱的小女孩,只是光着脚丫一直往前走去。
那是一个无法形容的锦绣山河,既壮丽又磅礴。
山顶冒出的滚滚浓烟,形成了白茫茫的云河。云河就在这些数不清的山峰间不停流动,尽管有日光照耀,那空气却是无比冷意。
站久了,凉的只是内心,而不是身体。
忽的,一群庞大的白鸟飞过,额前皆是红色碎毛。
没看错的话,那些就是传说中的白凤。
白凤鸣叫很好听,委婉又清凉。
晋博溪伸手接下一片羽毛,羽毛在日光下,散发着属于水晶的色彩,很是美丽。
拿捏着,她忍不住看得痴迷了。
走廊间,有一人站在那里远远观望着,嘴角也跟着扬起弧度。
“那个,你……穿鞋吧!”晋博溪听到身后的童音,终于记起她刚才是为什么跑出来。
于是,转过身看她。居然是个小自己半个头的女孩,她没有梳可爱的包子头,而是把发盘起,梳成单螺髻。
清秀又很可爱,这让晋博溪伸了手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脸颊。
明显,她也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小女孩。
“别在捏了!”女孩明显很不开心,把鞋子丢下后退避三尺。
晋博溪尴尬地把手收回,见她怒视的模样,明显很不喜欢自己啊!
于是,她心中默默流泪,听话地穿上鞋子。
“这里是哪里?”晋博溪许久才开了口。
小女孩把怒意收回,有意疏远她。说:“这里是天界云海,玉虚宫。”
“天界?”晋博溪安抚了心脏,说的时候很淡定。
小女孩抿了嘴,说:“我叫腾蛇,奉吾主之命来伺候你。”
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晋博溪也不再和她套进。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哄人开心的人,自由惯了。
腾蛇看晋博溪独自一人往走廊方向走去,立马跟上去问:“你要去哪?”
“当然是离开。”晋博溪没回头,一直寻找出口。
腾蛇一听,噗吱一声,捂着肚皮笑了笑说:“你以为天界是凡间吗?就算你想离开,也没能力出去!”
“那我要去找那个把我带来的人!”晋博溪不在抵抗,而是去找那个把自己带来的人。
她不知道他用以何为,自己是不是欠他还是干嘛,反正她是不想呆在这里。
“不必找了,本尊就在此。”在晋博溪身边的走廊,居然坐着一名满头青丝披着的白衣男子。
这声音,很相似。
站在他身边和腾蛇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男童,只比她高一些,但面容冰冷。只是看向活泼的腾蛇时,眼里闪过一丝丝温柔。
“我要离开这里。”她不想知道他是谁,只想离开。
男子起身,站在她面前时,她的身高就在他胸前,抬头一看那张被鬼面遮住的真容时,她无法不心动。
公子如玉,温柔儒雅。眉间的一点朱砂,妖异圣洁。一双墨黑的凝汪眉,深情忧伤。一张粉嫩的薄唇,无情又轻蔑。而那双眼睛,明明似明珠璀璨,却冷漠空洞,不带一丝情感。
他这突然的一笑,优雅又嘲讽。
“离开这里,你又将何去何从?”他问。
晋博溪不妥协,照样信心满满地说:“我该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打算,不劳你挂心。”
“本尊不让你离开呢?”男子不笑了,显得很庄严地问。
“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离开?我和你素不相识,你没资格管我!”晋博溪就是要反抗。
“呵!”男子冷冷一笑,两手放在她腋下,就那么轻轻一提,她又双脚凌空了。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本尊的妻子,怎么无权管你?”
“谁是你妻子了?我可不知道,在那场大火,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晋博溪甩着脚要他放下,奈何这个人是故意的,用力掐了她的手臂,痛得她只能投向。
“是啊!”男子很爽快地说。
“……”晋博溪语塞几分钟,傻傻盯了他一会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不是你妻子,你爱娶谁找谁去,可别找我,我不适合你,也不喜欢你!”
显然,晋薄溪的话让他眯起危险的眼睛。
那空洞无情的眼睛,居然多了她看不清的冷意。
下一刻,晋薄溪就被他揽在怀中。当她还未回神时,肩膀传来刺痛。
“啊!你属狗啊!”晋薄溪把他推开,瞧见他嘴角挂的血正是自己的。
她摸了摸肩膀上,真的有个牙印,还流了血。
顿时心里很愤怒,要消消毒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