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司南又研究了半晌,甚至拿出专门研究丹药的仪器鼓捣了一通,仍旧没有什么头绪,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厉少,这个是?”
厉沈清看着他,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动。
“厉少?”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冯司南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然而这次,他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旁的阡陌察觉到不对,连忙上前两步查看厉沈清的状态,见他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定格了一般,眼皮就是一抽。
厉少最近似乎越来越嗜睡了……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转头对冯司南解释道:“冯苑主,你手里拿着的,是九儿姑娘炼制的洗灵丹。这洗灵丹……”
三分钟后,冯司南表情麻木地将帽子重新戴上,木讷地起身走出了会客室。
可以帮人随机洗出任何灵,包括仙灵体,包括通天灵体……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他需要回去洗把冷水脸,然后躺床上好好静一静……
……
九和荣安从五楼下来,刚走到斗兽场底楼大厅的进出口,被几个纨绔少年拦住了去路。
几人一上来就将九围在中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容貌身材。
一个穿着浅褐色长衫,眼神有些虚浮的少年流里流气的调戏道:“这小妞长得真水嫩,以前怎么没见过,是刚从别地儿来的?来来来,快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九脸上丝毫不见慌张,漫不经心地笑着道:“你难道不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哥哥我叫黄翁,我爹是兵部侍郎,怎么样,小妞,有没有被哥哥的身份给迷到?”黄翁傲然地抬着下巴道。
九雪亮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疑惑,兵部侍郎是什么鬼?
凤九儿的记忆中找不到,她自己以前也没听过,一时竟是被这官衔给难住了。
看她表情有些怔愣,黄翁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身份吓到了,心中顿时有些得意起来,色胆包天地伸手往少女白里透红的粉嫩脸颊摸去。
“小妞皮肤真好,不如跟哥哥回去……”
雪亮的眸子里寒芒一闪,黄翁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便被人狠狠扣住了。
“你……”
“咔擦!”九毫不犹豫地扭断了黄翁的手骨。
剧痛让后者瞬间脸色扭曲,惨叫出声:“啊啊啊!!放手!快给老子放手啊!你这该死的臭女人!”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骨头断裂得更彻底的声音。
看着自己的手腕彻底被拗断,黄翁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都泌出了一层冷汗,凶狠地惨叫道:“贱人,我爹会杀了你的!快给老子……”
就在这时,少女白皙漂亮的手掌快如闪电,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唔……咳咳咳……”黄翁说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个正着,他一边咳嗽一边看着眼前的美丽少女,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了惊惧之色,“你,咳咳,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女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咦,难道不应该是你想做什么?”
看到少女嘴角那充满恶魔气息的笑容,和黄翁同来的几个少年顿时都被吓到了,下意识往后退开了好几步。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一时竟是没有人敢说话。
黄翁被狠掐着脖子,只觉得呼吸困难,面色痛苦地求饶道:“没有的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姑娘,姑奶奶,看在我爹的份上,你就放我一马,好不好?”
九脸上的笑意有些冷,“可以,说清楚是谁让你来挑衅我的,我就放你一马。”
来的路上,荣安给她补充了一些关于斗兽场的信息,所以她很清楚,在斗兽场范围内,便是平日再如何嚣张跋扈的人,也会有所收敛,至少不会对摸不清实力背景的陌生面孔露出恶意。
因为出入斗兽场的,不乏一些背景强大却不张扬的人,若是胡乱惹事,那就很可能踢到铁板。
凤九儿的名字在云京是不是也那么“响亮”,她不清楚,但她这张脸对于云京的人来说,九成九是陌生面孔,不然早该被人认出来了。
而这黄翁虽然弱鸡了些,却明显不是脑残,若是没有人指使,会无缘无故来招惹她?
“没,没人叫我来。”黄翁很是艰难地用力甩头,然而他眼中的慌乱,却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没能逃过九洞若观火的目光。
“是没有,还是不敢说?”
九的话音刚落,突然猛地察觉到什么,眸光一冷迅速转头。
一枚飞镖从大厅角落激射而来,直奔黄翁的头颅。
她雪亮眸子闪过犀利的寒芒,扬袖一甩,两枚血影针便飞掠了出去。
“叮!”
一枚血银针撞在了浅蓝色的暗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场目光。
紧接着,众人就听到了“噗通”一声闷响。
上百道探寻的目光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那倒在大厅角落的白色身影。
九自然也看到了那人,她冷冷地扔开黄翁,后者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丢出去砸在地上,浑身骨头都痛了,却愣是不敢再吭声。
因为这一刻,少女周身有一股恐怖的气场,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啧,白姑娘的欢迎仪式真特别啊。”
九似笑非笑的说着,优雅从容地迈开步子朝倒在大厅角落的白雅走去。
站在两人之间的众人下意识往两旁排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荣安冷冷的扫了黄翁一眼,转而沉着一张胖脸跟在了九的身侧,目光不善地瞪着白雅。
真的没想到,这白姑娘竟然是这种阴险女人。
或者说,他没想到厉少身边竟然还有这种人。
路过暗器掉落的地方时,他俯身捡起掉落血银针,拿帕子仔细擦拭一番,才重新交还给九,看到九接过血银针时嘴角掀起的一丝满意弧度,心情忽然就跟着好了起来。
早在神渊城的时候,他就知道九有轻微的洁癖,一直都记着的。